他自然知道,陳元水既然敢來,必然有着萬全的準備,暗中肯定有人保護他,即使請動一些前輩高人出手怕都沒用。而且,陳元水作爲魔心殿的三大殿子之一,必然有着聖者老祖賜予的保命信物,要留下他太難。
陳元水邪邪一笑,懶散道:“放心,我對你可沒有一點興趣,別那麼一臉警惕的望着我,我來此的目的是爲了找席千夜席小兄弟。”
“你找席千夜做什麼?”
胡乾陽皺着眉頭,望向陳元水的目光有些戒備,有些驚疑不定。陳元水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啊,他找席千夜幹什麼,難道席千夜與黑暗世界有着什麼聯繫?
“我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掌嘴!”陳元水瞥了胡乾陽一眼,面無表情的道。
嗖!
話音一落,他背後的老者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現在胡乾陽面前。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胡乾陽直接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右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耳光聲在大廳裡迴盪,無比的清晰,又死一般的寂靜。
誰都沒有料到,陳元水居然敢如此。
那不可一世的姿態,似乎在說只有東方寰勉強有資格與他說上兩句話,其他人連與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你敢打我……”
胡乾陽捂着半邊臉,不敢置信的望着陳元水,他可是追風宗的少宗主啊,居然被人當衆抽耳光。
“你再聒噪一句。”
陳元水懶懶地望着胡乾陽,眼眸似是兩個深淵黑洞,釋放者無盡寒冷幽暗的光芒。
胡乾陽身軀一顫,望着那雙恐怖的眼眸,張開嘴半響都沒有敢說出一句話來,他有一種錯覺,如果他敢囉嗦一句,說不定馬上就會身首異處,黑暗世界的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他們根本就不怕與人結怨,因爲與黑暗世界有着血海深仇的勢力實在太多。
周圍的年輕人一個個面色蒼白,噤若寒蟬,望着陳元水的目光滿是驚懼,大氣都不敢踹。
誰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頭會不會真的一怒殺人。
東方寰面色難看到極點,滿場西陵國最頂尖的權貴,居然被陳元水一個人鎮住。
“你找我幹什麼?”
席千夜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中響起。
他一直坐在原地,表情淡漠,不動如山。之前被一羣人圍攻,指責,陷害……他都懶得多說一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倒是陳元水這個黑暗世界的人找他,讓他有點興趣,他與黑暗世界貌似沒有什麼聯繫吧,找他幹什麼?
陳元水目光緩緩移向席千夜,脣角上翹,邪邪一笑道:“席千夜,在坐所有人包括東方寰在內,沒有一個我看的上眼,不過你除外。”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席千夜淡淡道。
高胖子面色一白,心中苦笑連連,席千夜居然敢這麼和陳元水說話,難道沒有看到胡乾陽那悽慘的下場嗎,果然狂妄無邊啊。
其他人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地看着席千夜。此時衆人眼中,席千夜完全就像一個二-逼腦殘,不懂得審時度勢,無知、狂妄、自大自負到極點。他這樣的人,居然能活到現在,而且還是傳說中的先天聖苗……
陳元水反倒不惱,依舊邪邪道:“那就言歸正傳吧,我們黑暗世界的人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不像有些人與勢力,自詡爲正道,表面上冠冕堂皇,義正言辭,實際上內心齷齪卑鄙,手段下流無恥。明明他們嫉妒、擔憂、懼怕你的天賦,不希望你成長起來,有心扼殺你,卻找一堆自認爲“正義”的可笑理由,來掩蓋自己的卑鄙,當婊-子卻喜歡立牌坊。”
陳元水赤-裸——裸-的話,讓場中不少人都面色難看到極點,就像一塊遮羞布被人無情的扯掉那般難堪。
“我們黑暗世界的人做事則不同,是什麼就是什麼。其實,不怕告訴你,你已經上了我們黑暗世界的必殺名單,一個未來的絕代聖者,我們自然不可能留下來養虎爲患。不過,堂堂先天聖苗,萬古無一,如果就那麼扼殺了未免太過可惜,本殿下乃是愛才之人,你如果願意加入魔心殿,我相信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而且你很有可能會成爲我們魔心殿的聖子。地位之尊,可比那些什麼狗屁皇子帝師家族繼承人強多了。”
東方寰與十七皇子的面色無比難看,陳元水此話,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而且,席千夜如果真的加入黑暗世界,那麼將會是一件無比可怕的事情,一旦入黑暗世界,再想把他找出來將無比困難,等他日後真的成爲聖者,那將是整個西陵國的災難。
“席千夜,你若是敢加入黑暗世界,怕是根本走不出九霄樓,即使當場將你格殺,戰矛學院也不可能爲你報仇。”
東方寰冰冷的望着席千夜,聲色俱厲,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席捲而出,威壓天地,天境強者的威壓令所以人都瑟瑟發抖,普通的宗境修士根本無法承受。
“哈哈,東方寰啊東方寰,剛纔席千夜被人羣起而攻之,佈局陷害的時候,不見你站出來說一句話。怎麼,現在着急了?”
陳元水哈哈大笑,同時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而出,直接將東方寰的威壓懟了回去,甚至震的東方寰不斷倒退,根本無法與其抗衡。
“席千夜,加入黑暗世界吧,何必與一羣僞君子爲伍。”陳元水淡淡道。
席千夜緩緩站起身來,他沒有看任何人,包括陳元水在內,似乎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空氣,轉身就往外走。
“我沒有興趣加入什麼組織,也沒有什麼興趣與誰爲伍。我不管你們什麼人,有什麼目的,什麼心思,企圖對付我的,那就儘管來,不管白的黑的紫的我全部接下。”
“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不是繼續聽你們廢話,而是有點實際行動。”
淡淡的聲音在宴會廳內迴盪,而席千夜已經走到大廳的門口。
所有人都驚呆了,愣愣的望着席千夜,眼中滿是不解,瘋狂、不可思議……即使陳元水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席千夜,你瘋了啊,你難道準備與全天下爲敵?”
陸心顏愕然的望着席千夜,他如此離去,必然同時得罪黑-道白道,與整個天下爲敵,再無容身之所。
“縱然與全天下爲敵,那又如何。”依舊淡漠的聲音緩緩從大門外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