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烽近乎瘋狂的行爲,夏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動,固執起來的陳烽幾乎不近人情,一時間夏麗也只能緘默。
而當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整個夏家便瘋了。
“什麼,大小姐不在房裡?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好好地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忽然消失?這麼多人,難道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嗎?廢物,全他媽是廢物。”
夏父大發雷霆,對於此,夏母也是頗爲着急上火,一時間着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一個勁的喃喃:“這下可要怎麼跟商家交代。”
“立刻報警,他媽的,我就不信這丫頭能跑到哪兒去。”
對於此,雷厲風行的夏父立刻採取了較爲極端的手段,夏母本來想要勸阻,只是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發出一聲嘆息,之後坐看事情發展。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夏家本來就是世家大族,哪怕在這藏龍臥虎的上京城裡也算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很快夏家大小姐失蹤的消息便在這個圈子裡炸開了。
風聲鶴唳之下,很快便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身爲夏家的親家,不久後便得知此時的商家更是有些愕然。
“親家,你這,前幾天看麗兒還好好地,這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不會是因爲看不上我們家那個小子,所以逃婚吧?”
也難怪這邊會由此一問,畢竟事發的時機實在是過於敏感了點,夏母這邊面上頓時十分尷尬,道:“當然不是,我家那女兒自然是一百個願意,這失蹤可能是另有隱情。”
“唉,總而言之先找到令千金再說吧,現在這事鬧得……”
商家這邊對於這件事情也是十分尷尬,之後沒多久雙方便不歡而散,而在結束了這次的會談之後,夏母便也只能苦笑。
女兒啊,這次你可是把媽給害慘咯。
這些事情,雖然被軟禁的夏麗並不清楚,但是光是用想的卻也能夠想到她離開之後所會發生的情況,一時間忍不住大怒,道:“姓陳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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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烽一言不發。
“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讓我走。”
夏麗試圖說服對方,苦口婆心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別讓我爲難好嗎?”
陳烽還是一言不發。
夏麗頓時怒不可遏,道:“你這人到底有完沒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難道你還真要去殺了那個姓商的?”
“那個姓商的會不會活着我根本就不在意。”
陳烽搖了搖頭,道:“我在意的是,你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一切爲了家族?多荒唐?”
或許正是因爲陳烽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歷,自己爲家族盡心盡力,結果善始卻未能善終,所以對此深惡痛絕,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至少我跟你不一樣,我家裡很疼我。”夏麗試圖說服對方,或許也是爲了說服自己。
“有什麼不同?本質還不都一樣?在家族利益面前,我們都成爲了犧牲品,到底有什麼不同?你告訴我?。”
陳烽一時間有些激動,道:“就只許我淪落爲利益犧牲品的時候你們來搭救我,卻不許你們同樣淪爲家族犧牲品的時候我站出來,這是什麼道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夏麗頓時一言不發,被陳烽這一片搶白
嗆的無言以對,片刻後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道:“這又是何苦。”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們之前就做過的事情,又何必現在又來指責我。”
陳烽滿臉不忿,道:“總而言之我意已決,搞定這件事情之後,到時候咱們兩清,隨便你去哪裡。”
一時間場中陷入了沉默,在短暫的激動過後,兩人都已經冷靜了下來。
夏麗靜靜消化着這些信息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彷彿認命了一般倒頭躺在了牀上,有氣無力的道:“隨便你了……”
反正自從丁逸走後,她的人生本也就是隨波逐流,沒有了重要的,剩下的自然就都是不重要的,既然都是不重要的,那自然怎麼樣也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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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望着天花板,夏麗一時間沉默不語,在這樣微帶着一些詭異的氣氛之中,陳烽微微深吸了口氣,之後便也沒有在此地久留,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
夏麗頓時大驚失色,雖然對自己的人生不抱希望,然而若是因此而牽連了無辜的人,總是罪過。
“放心,我不會殺他。”
似乎知道夏麗要說什麼,陳烽直接擺了擺手,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門。
之後的時間裡,夏麗也沒有嘗試離開,正如陳烽所說,如果商天死了,那麼她就算回去了,也於事無補,不如就在這裡靜觀其變,何苦,本來就都不重要不是嗎?
也如同她所料,陳烽此去的確是爲了商天。
不過也正如他所答應的一般,他的確沒下殺手。
“談談?”
陳烽靠着保時捷,側頭斜睨了一眼車內的商天。
四下無人,忽然多出這麼一個人來,商天頓時嚇了一跳,不過畢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世家子弟,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乃至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還沒請教……”
面上露出一絲笑容,商天正要展現自己的風度,卻被陳烽擺手打斷,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得。”
陳烽很務實,鬆開搭在車上的雙肘,後背離開車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開門見山道:“姓商是吧,咱倆見過。”
“我記得,你是小麗的朋友。”
誰料商天卻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道:“之前訂婚宴的時候你來過,說起來還沒謝謝你捧場,只是就在你離開的當天,我的未婚妻失蹤了。”
說着,一雙眼睛別有深意的望着陳烽。
誰料陳烽卻是直言不諱,耿直的讓商天驚訝,直接聳了聳肩,道:“我帶走的。”
“這是綁架?”
商天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我現在完全可以找警察來逮捕你。”
“隨便。”
陳烽攤了攤手,道:“甚至你覺得有可能的話,你現在也可以試着把我送進去。”
這番有恃無恐的態度,商天一時間頓時有些摸不準了,皺了皺眉頭,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要你解除兩家的婚約。”
面對陳烽如此理直氣壯的要求,商天怒極反笑,道:“憑什麼?”
“哪兒那麼多憑什麼,兩條路,要麼解除,要麼死,當然,你可以試着跟我玩一些其他花招,不過可能並沒有什麼卵用。”
商天一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一時間頗爲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陳烽哪兒來的勇氣,不過他畢竟不是幾句話就能被嚇住的人,右手早已悄悄伸進口袋,按下了只有在遭遇危險時纔會按下的按鈕。
一旦按下,他的位置便會瞬間出現在家族警衛人員那裡,然後這些警衛力量便可以根據位置追蹤來到這裡。
之後他便想要虛與委蛇拖延世間,只是剛剛準備開口,卻被陳烽冷笑打斷,道:“花花腸子挺多的,你以爲自己的小動作我是看不到還是怎麼樣。”
商天頓時色變,下意識的向着後方退出一步,作爲警惕的神色,只是還未等他做好準備,便又聽陳烽不屑道:“我說了,隨便你玩什麼花招,放心,我不會走的,既然你已經發送了求救信號,那咱們就等人來把,你也放棄你那虛頭巴腦的一套吧,不愛聽。”
一番言語下來,商天頓時便有些尷尬,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巴,發現自己竟是無話可說,一時之間便也只能呆在原地。
反倒是陳烽在說完這些之後便又靠在了法拉利的車身之上,把商天徹底晾在了一邊。
這番有恃無恐的態度,商天頓時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陳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早已騎虎難下,只能認爲陳烽是在虛張聲勢,等到援兵一來,自然能夠把對手帶回去,然後找到夏麗的下落。
一番自我安慰,商天強自鎮定了下來,等到有腳步聲漸漸響起,面上更是露出了喜色。
“這裡!”
商天大喊,一邊巷口頓時跑來了一衆身着制服的大漢,一個個看起來便是受過特殊訓練或者退伍軍人,身材孔武有力,與一般用來撐門面的警衛人員有着本質的區別。
“哦?來了嗎?”
陳烽從自己百無聊賴的狀態中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向一邊的十來餘人,不由嗤笑一聲,道:“等了半天,原來就這麼些貨色。”
“別裝了,說出我未婚妻在哪,我不送你去警察局。”
商天連忙就跑到了警衛人員的那邊,自始至終陳烽也沒有阻攔,便彷彿望着一個小丑一般看着他,這種目光讓當事人頗爲惱怒,一時間不由的厲聲喝道:“不然的話,就算你是我未婚妻的朋友,也別以爲得罪了我們商家,還會有什麼好下場等着你。”
“沒用的廢話,說到現在,也差不多了吧。”
有些百無聊賴的掏了掏耳朵,陳烽仰天打了個哈欠,之後纔開始看向幾人,最後目光落在商天的身上,嘴角頓時扯起一絲笑容,道:“小子,我剛纔說的話還作數,要麼解除,要麼……死。”
“給我抓住他!”
惱羞成怒的商天厲喝出聲,再也無法忍受他自以爲的胡言亂語。
一衆警衛早已神色不善的盯住了陳烽,知道這位便是此行的目標之後便蓄勢待發,此時聞言,哪裡還會怠慢,頓時咆哮着向着陳烽撲了過去。
“一幫雜魚,也不知道耀武揚威個什麼勁。”
陳烽無奈的搖了搖頭,等到衆人來到身前之後纔開始動手,當先衝來之人被他一把扼住咽喉,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乾脆拿此人當武器使,右臂發力,陳烽一聲大喝便已然橫掃出去,劈頭蓋臉的便向着餘下幾人砸去。
一衆人等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特級警衛,見識雖驚不亂,很快便有人迂迴到了陳烽的背後,試圖以此作爲突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