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無恥,流氓!”寧雪蓮畢竟是閨閣女子,哪裡遇見過流氓混混,這會子聽了這麼髒污的話,自然惱羞成怒,當即想也沒想,指着那男人就破口大罵道。
“呵,我就是無恥流氓,我要是不流氓,怎麼讓小娘子喜歡吶。”那男人聽着寧雪蓮的怒罵聲,也不氣惱,反而嬉皮笑臉的樂呵,“要不要夫君再幫小娘子回憶回憶你之前都是怎麼主動的,嗯?”說完,放下手中的杯子,作勢便要往牀榻走去。
見到此景,寧雪蓮忍不住抱着被子尖聲喊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喊救命了。”
“救命?”聽了寧雪蓮的話,那男人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似的,捧腹大笑起來,隨後收斂了一臉的笑容,眼睛陰鷙的看着寧雪蓮,邪肆的道:“你喊啊,嗤,實話告訴你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
說到這裡,頓了頓,嘴角的壞笑越發的深了,“識相的,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要不然我就讓這宴會上的人來瞧瞧寧國侯府的三姑娘究竟是怎樣的蕩婦。”
聽到這話,寧雪蓮怔了怔,睜着一雙眼睛迷茫的望着那邪笑的男人,吶吶的開口道:“寧國侯府三姑娘?”
“對啊,寧三姑娘,我的小娘子,聽說你已經定了洛王府的親事了呢?嘖嘖,真是可惜了,這麼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竟然被許配給了一個傻子,不知道同房花燭夜的時候,他會不會伺候你,讓你快樂。”
說到這裡,頓了頓,話鋒一轉又接着道:“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快樂的,你乖乖的聽話,不要嫁給那個傻子,一個傻子有什麼好的,還不如跟着我呢,那個傻子不會讓你快樂的,只有我才能讓你快樂,”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雙眼一眯,像是在回憶什麼美好的畫面,一臉陶醉的模樣,後猛地掙開眼睛緊緊盯着寧雪蓮,“你剛剛是那麼熱情,那麼美麗,啊,現在想來,我都快要融化在你身上了。”
“你別說了,別說了,不要再說了。”聽了那男人的話,寧雪蓮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幅幅激情的畫面,俏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閨閣女子經歷這樣的事情,按理說應該會羞憤而死的,可她聽着男人的話,身體卻該死的起了異樣的感覺。
不該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她是大家閨秀,纔不是他口中的蕩婦呢。寧雪蓮深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腦海恢復清明後,突然想起男人剛纔說的話,他說她是寧國侯府的三姑娘?不是二姑娘?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個男人一開始是想擄寧雪沫那個傻子麼?
想到這裡,抓着被角的手不由的攥緊了,是了,一定就是這樣的,這個男人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寧雪沫,她不過是替寧雪沫背了黑鍋,思及此,寧雪蓮的一雙眼睛裡盡是恨意,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這樣!寧雪沫搶了她所有的寵愛不說,現在還毀了她的清白。
寧雪沫,寧雪沫,我要你死!寧雪蓮憤恨的想着。
不過眼下不是找顧清宛算賬的時候,還是先擺脫這個人再說,只要他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那她就還有機會找到一戶好人家嫁了,想到這裡,寧雪蓮打眼瞥了下男人,既然他認爲他是寧國侯府三姑娘,那便讓他一直這麼以爲下去好了,反正回了府裡,他也找不到她,再者即使他以後去寧國侯府鬧,損壞的也是寧雪沫那個小賤人的名譽,跟她也沒關係。
前前後後仔細思索了一遍,寧雪蓮面上裝作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哆嗦着嘴問道:“到,到底是誰派你來毀我名節的?”
聞言,男人邪肆的笑了聲,漫不經心的道:“自然是想置你於死地的人嘍。”
聽到這話,寧雪蓮心中忍不住一喜,原來竟然還有人跟她一樣的想法,都想弄死寧雪沫,張了張嘴,想問那人是誰,後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想來就算她問,那人也不會告訴她的,既然如此,何必浪費口舌。
“那,那人給了你多少錢,我,我雙倍給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寧雪蓮擡眸神色怯怯的看了男人一眼,雙手抓緊身上的棉被,期期艾艾的說道。
“那可不行,我這人做事向來信守承諾,不然還怎麼在京城立足?再者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男人拿起茶杯在手裡把玩着,勾起脣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寧雪蓮,戲虐道。
寧雪蓮自是知道以她現在的處境不夠格與他談條件,可這會子她腦袋頭疼欲裂,根本就想不到別的法子,“我是寧國侯府的三姑娘,你剛剛不是還說想娶我爲妻的麼,只要你別聲張,我回去後便想法子退了洛王府的親事,然後你再來求婚,這樣一來,我們在一起也就名正言順了,你也不希望娶一個受人緋議的妻子吧?”
“呵,你當我是傻的嗎?如果我放你回去,你以後不認賬了,我往哪找人去?”男人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一臉白癡的神色看着寧雪蓮,這個寧三姑娘是個傻子麼,還是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傻瓜,真是笑話。
寧雪蓮都說得口乾舌燥了,男人仍舊是不鬆口,寧雪蓮沒法子,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眼睛無意間瞥見掉在牀腳處的一個荷包,眼睛猛地一亮,頓時心生一計,那個荷包可是從寧雪沫那裡要來的呢。
“既然你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吶,這個是我親手繡的荷包,寧國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能看出來是我的手藝,我把這個荷包當成信物送給你,到時候我若是反悔,你就拿着這個荷包去寧國侯府揭發我,這樣總成了吧?”說着,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探過去撿起荷包。
男人的最終目的要的便是寧雪蓮的貼身之物,這會子見寧雪蓮乖乖的遞了過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茶杯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站起身,嘴角掛着一抹壞笑,就那樣渾身赤條條,大大咧咧的走到牀榻前接過寧雪蓮遞過來的荷包,末了,還不忘在寧雪蓮白皙嫩滑的肌膚上摩擦了幾下。
“看你這麼有誠心的份上,我就信你一回,若是你敢耍花樣,我定會讓你成爲整個京城的笑話,讓他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一個蕩婦,記清楚了嗎?”
“你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寧雪蓮忍着被男人觸碰時的噁心感,一臉乖巧的應道。
男人見寧雪蓮還算乖巧聽話,邪肆的笑了笑,忍不住再次捏了把寧雪蓮,擡眼見外面的時辰確實不早了,這會子宴會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便緩緩的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穿戴了起來,無意間轉眸見寧雪蓮捂着被子,閉着眼睛,像是害怕看見他似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壞笑。
“怎麼,這會子倒是裝起貞潔烈婦了?之前幹什麼去了?也不知道是誰在我身下輾轉承歡的,嘴裡喊着不要不要的,身體確實無比的誠實,一個勁的往我懷裡鑽,嘿,要不是時間不早了,真想再和你來一次,你的味道真是美味極了。”
聽到這話,寧雪蓮越發的覺得噁心,尤其是整個屋子裡還散發着歡愛後的氣息,聞着就令人作嘔,雖然心裡恨死了這個奪了她清白的男人,但是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只能硬着頭皮忍着。
男人見寧雪蓮渾身瑟瑟發抖着,像是善心大發似的,不再說那些污言穢語,穿戴好衣裳,拿起荷包便朝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的轉身,從地上撿起一件粉紅色的肚兜,還拿着往鼻翼下深深的嗅了嗅,扭頭看着寧雪蓮淫笑道:“這個我也拿走了,想你的時候拿這個解解饞。”
寧雪蓮聽了,猛地瞪大眼睛朝男人看去,見他手中拿着自己的肚兜,張了張嘴,就想說些什麼,可一對上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給硬生生的嚥了下去,她敢斷定,如果她不讓男人拿走肚兜的話,那今天她也別想安然無事的從這裡走出去。
這會子寧雪蓮一心只想擺脫男人,自然什麼話也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貼身的肚兜被男人拿了去。
等男人徹底離開之後,寧雪蓮方纔敢抱着被子大聲哭泣起來,發泄了一陣子,憤恨的心情稍稍穩定了些,這才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起來,只是每穿一件,都要詛咒顧清宛一遍,好似只有這樣,她心裡的恨意才能被壓制住。
出了屋子,饒了好大一圈,寧雪蓮纔回到宴會上,一直等在宴會上的桃兒已經嚇得三魂去了六魄,寧雪蓮再不回來,她非得哭死不可,這會子見寧雪蓮平安無恙的回來,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方纔咽回到肚子裡,如果是她在職期間,寧雪蓮出了什麼問題,她也難逃其咎,不是被杖斃就是被髮賣出去,桃兒自然害怕。
走的近了,才發現寧雪蓮面容蒼白,毫無血色,眼睛紅腫,桃兒剛放下的那顆心又被提了起來,忙關切的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被什麼人給欺負了?”
聽到這話,寧雪蓮猛地擡起頭,帶有紅絲的眼睛裡冒着狠戾之色,死死的盯着桃兒,桃兒不明所以,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大跳,哆嗦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寧雪蓮問道:“姑……姑娘,你……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奴婢啊?”
寧雪蓮聽了之後,並沒有說話,又死死的盯了桃兒一會兒,方纔移開了視線,無意間瞥到正在與依依郡主說笑的顧清宛,一雙眼睛沒差點冒出火來,眼底的恨意愈發的濃了,要不是她,她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這個仇,她先記下了,從此以後,她與顧清宛不死不休。
寧雪蓮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因爲桃花宴剛好已經結束了,衆位賓客紛紛起身告辭,等賓客快散盡的時候,顧清宛方纔發現站在不遠處朝她笑的詭異的寧雪蓮,顧清宛心下狐疑,若不是親耳聽蘭逸軒說,光看寧雪蓮這副神情,還真的猜不出她之前才經歷過那樣的事情,看來寧雪蓮的忍耐力又增加了不少呢。
“二姐姐方纔去了哪裡,妹妹尋了好一通,都沒找到二姐姐呢。”
既然她想演戲,那她就奉陪到底,反正一個也是對付,一雙也是對付,再者她已經恨她入骨,即使她有意和解,想必寧雪蓮也是不願意的,既然如此,她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讓三妹妹擔心了,倒是姐姐的不是,之前坐着有些乏,便去了桃花林散散心,許是走的有些遠,三妹妹這纔沒找到的。”言外之意就是說顧清宛沒用心找了。
聽到這話,顧清宛倒是沒什麼,只是氣壞了一旁的綠綺,她身爲奴婢,不能仗義執言,只能在心裡爲顧清宛抱不平。
這個二姑娘的恢復能力也忒厲害了點吧,剛剛纔發生那樣的事情,現在便有精力尋她家姑娘的麻煩了?她是不是腦袋被刺激瘋了,這件事情跟她家姑娘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家姑娘找人去擄的她,她倒好,把一切事情都怪罪到她家姑娘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