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火焰龍牙兵掉進護城河,只能怪他自己蠢。
一來白骨吊橋就吃不住龍牙兵身體的重量;二來龍牙兵那一身的火焰,燒乾枯骨頭的速度那可是爽快;三來呢,安德早早就在白骨吊橋上扔了好幾個瓦解射線……
有這三個條件疊加,悶頭往上衝的火焰龍牙兵,自然是隻剩下便落水狗的下場。護城河的深度,別說是淹火焰龍牙兵,淹骷髏領主都成!安德早就逼着骷髏領主瑞德下護城河去探過,到現在骷髏領主還一身的污泥漿呢。
天知道,原本佔據白骨城堡的巫妖領主,是怎麼搞出來這麼深的護城河。
火焰龍牙兵在水中亂撲騰,作爲沒有思想的傀儡,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從水中爬出來,而他那一身的火焰將污濁的護城河燒的雲煙繚繞,一會兒功夫護城河水面咕咕嘟嘟冒開了泡。
而安德這無恥的傢伙,讓使用長兵器的亡靈僕從們在護城河邊一字排開,發現火焰龍牙兵有朝岸上爬的意識,便橫七豎八的一陣亂捅,將其再捅進腥臭的護城河裡。
水火不相容這句話,擱在亡靈位面也是適用的,火焰龍牙兵身上的熊熊火焰,漸漸被護城河中的污濁水流熄滅。隨着渾身火焰的漸漸暗淡,火焰龍牙兵的攻擊意識在逐步減弱,它的傀儡生命走向了不可逆轉的終結,
終於——
不堪被無數人捅來捅去的火焰龍牙兵,停止了撲騰,冒着泡泡沉進入河底。而就在這時,從白骨城堡城門洞內,乾屍地精那顆皮包骨頭的大腦袋探了出來。
“偉大的安德主人,如您所料,我在城堡內找到了這個!”
地精小心的瞄了護城河一眼,確定火焰龍牙兵不會再冒出來後,他才雙手舉着個慘白色鵝蛋大小卵狀物,隔着護城河向安德獻寶……
……
把玩着手中的骨卵安德迷惑不已,這個小東西,自稱見多識廣自稱的地精賀科魯,表示不認識——
除開地精,無論是安德來源於海格爾的記憶,還是幾個重新開啓了智慧的亡靈僕從,都是一問三不知。不過,安德隱隱約約察覺被包裹在骨卵中的,似乎是一團混沌的存在,並且……這東西的強大程度,似乎不遜於黑騎士達克寧。
這種感覺讓安德很奇怪,他乘着僕從們忙着打撈火焰龍牙兵的空子,安德小心的分出一縷意識,試圖探查骨卵中到底有什麼。
所以,安德撞了大大一塊鐵板,因爲他分出的意識剛剛探進骨卵內,便感覺眼前一黑,這縷探查的意識便被卵內的存在所吞沒。安德甚至還清晰的感覺到了卵內的小東西,吞吃他那縷意識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吃這麼個啞巴虧,安德氣的是下巴骨都歪到了一邊。
這是什麼怪東西?居然連我的意識都敢吃,不想活了啊?!安德提着骨卵,滿世界的找趁手的傢伙什,想把這骨卵給砸他個稀巴爛。
只可惜安德折騰了大半天,也沒能把手頭的骨卵怎麼樣,只靠暴力是拿這骨卵沒轍了。
安德滿地轉着圈圈,廢了大把力氣,就搞到這麼個砸不開骨卵?要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安德可不敢放心的放在身邊,但丟棄掉又不捨得……
咬咬牙,安德將骨卵找了個合適地方擱好,然後拿出枯骨法杖朝骨卵上砸瓦解射線,連金屬都能溶解的瓦解射線,對骨卵卻毫無用處。
看着八風不動的骨卵,安德無奈的又亂抓開自己後腦勺,這骨卵的材質似乎跟火焰龍牙兵的一樣啊!難不成這骨卵裡頭的,是還沒孵化的龍?
“賀科魯,龍卵一般有多大?”
安德扭過頭,詢問正伸着脖子看其他亡靈打撈火焰龍牙兵的乾屍地精。
“龍卵?偉大的安德主人,最小的龍卵也比我高,放在地上三個地精也合抱不下。”
主人有問,地精賀科魯趕緊回答道。但地精不明白,她的安德主人問這個想幹什麼,這個骨頭蛋沒可能是龍卵嘛。
衝地精點點頭後,安德繼續朝骨卵丟其他的亡靈法術,幾乎所有的法術都沒有任何效果,除了……亡靈操控術。
安德沒有感覺錯,他失望之前隨手對骨卵釋放的那道亡靈操控術,成功了。只是,骨卵內小東西傳遞給安德的意識,是一連串的咿咿呀呀,安德再一次被搞的莫名其妙。
在主僕契約生效後,安德發覺原本動也不動的骨卵,開始微微的悸動,如同一顆鮮活的心臟。同時,安德魂火中陰陽魚突然瘋狂的加速轉動,大團大團的精純能量被陰陽魚吐出,瞬間便充滿了安德的魂火!
安德還沒來得及開心,便感覺到剛與他簽訂主僕契約的骨卵,又傳來一陣興奮的咿咿呀呀。緊接着,安德魂火中本已充盈的能量,便被地上的骨卵長鯨吸水般吸了個一乾二淨。只覺渾身無力的安德,這次腦中徹底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呆在安德身邊的地精一個不察覺,便直接被渾身骨制重甲、四仰八叉倒下來的安德壓了個結結實實,可憐的地精是吭都沒吭一聲,被砸成了重傷昏迷。
……
“你來了——”
昏迷之中,安德聽到了一聲柔柔的嘆息。
睜開眼,安德發覺自己竟又身處月牙灣邊。
擡頭。讓安德記憶深刻的赤翼天使漂浮於半空中,那對血紅羽翼將高懸的猩紅雙月遮蔽。
安德的視線肆意在天使赤裸而完美的身軀上掃過,最終與天使四目相對,湖水般清澈的雙眸再次讓安德沉醉。
赤翼天使精緻的嘴角微微上翹,她扇動遮天赤翼飛向安德,而漫天猩紅的羽毛飄舞、如雪般落下。
輕墊腳尖落於地面,赤裸而美麗的天使與安德相隔不過咫尺,飛揚的血色髮絲已劃過安德面頰。
感受着頂着自己胸膛的兩點嫣紅,尷尬的安德,很想伸手撓撓被髮絲拂過的臉龐。
而赤翼天使,突然伸出蓮藕般的玉臂,擡起安德的下巴。
閉目、微啓的朱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