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7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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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7章 對峙

慈寧宮。

水嬤嬤極力勸着莫太后進食:“……娘娘您都這把年紀了,怎還跟孩子似的任性呢?要是王爺知道,豈不更難過?”

這話,也就是陪伴多年的她敢說了,換了別的人,還敢說莫太后任性?

莫太后不吃不喝已有一天一夜了,這會嘴脣發乾,聲音沙啞:“哀家怎麼就不能任性了?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哀家端莊謹正一輩子,年紀老了,還不能隨心所欲?”

水嬤嬤一噎,有些哭笑不得,這話怎麼聽就跟賭氣似的。

剛要說什麼,外頭就報皇上駕到。

“哀家乏了,不見。皇帝不孝,讓他外頭跪着去。”莫太后側過身子,揹着水嬤嬤。

水嬤嬤無奈搖頭,快步迎出去。

燕皇聽了水嬤嬤的話,莫名的想發笑,心中有些痠軟。

這是她的真性情嗎?

卻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

燕皇剛勾起的嘴角又斂了下來,擡腿往內走,他是天子是皇帝,這天下沒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水嬤嬤臉上一白。

“你!”

“這麼說,母后是一點都不退讓了?”

燕皇哼了一聲,走進寢間。

燕皇臉色陰沉,和她四目對視。

是啊,她也不過年長自己五歲罷了,這樣的年紀,卻成了自己的母親,真是可笑又可恨。

燕皇冷冷的看着她:“怎麼,水嬤嬤也要和朕作對嗎?”頓了頓又道:“水嬤嬤跟着母后也有些年頭了,是不是該考慮出宮養老了?”

“皇上……”水嬤嬤一攔。

“母后,不要和阿九一樣,挑戰朕的威嚴,朕會殺了他!”

莫太后閉着眼,不言不語。

莫太后背對着他側身而躺,如瀑的長髮灑在腦後,她保養得當,頭髮還是全黑的,多年的養尊處優和均衡飲食,也讓她身段柔軟纖細,並不比後宮的嬪妃差。

莫太后騰地轉過身來,雙手微微撐起身子,冷笑道:“若沒有替你着想,哀家就不會只是絕食,而是搬到大牢裡和阿九作伴。”

“您這麼鬧,就不想想,會叫兒子多爲難?羣臣都在指責兒子不孝,您,就從沒爲兒子想過嗎?”

他兩步上前,一把抓過莫太后的手:“回答朕。”

燕皇的心突地緊縮起來,像是被她的手捏緊了心似的,咬牙道:“母后想離開朕?”

這語氣裡,透着無比的悲意蒼涼。

“你放肆!”莫太后冷瞪過去。

“你下旨啊。”莫太后呵的一笑:“阿九沒了命,哀家賠他一命。”

“母后還要跟朕鬧到何時?”燕皇走到榻前。

“退讓又能得到什麼?繼續在這華麗的牢籠過日子嗎?我親生兒子還在大牢裡呢!”莫太后重新閉上眼,道:“再說了,這具骯髒的身子,腐朽壞了又如何?這個地方,哀家也不稀罕,死又何懼?”

燕皇甩開她的手。

莫太后不屈不撓的和他對視着。

“你不過就是仗着朕對您的心意,纔有恃無恐罷了。”燕皇忽地開口,轉過身去:“好,很好,你贏了!”

他轉身離去,莫太后看着他消失,身上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軟軟的倒在榻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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