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配爲人母

蓮心抱着鳳景弘靜靜的讓他發泄着內心的委屈和難過,一下一下的輕拍着他小小的背脊,無聲的安慰着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景弘的哭聲才慢慢的小了起來,最後就只剩下時不時的打嗝聲和抽氣聲,小小的肩膀抽動着。蓮心這個時候才輕聲問道:“好點了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用說,沒關係的。”

鳳景弘把頭埋在蓮心胸前搖了搖頭啞聲道:“不,我要告訴皇嬸,因爲皇嬸是我的親人,我相信皇嬸。”

蓮心摸着鳳景弘圓圓的腦袋也不催促他,讓他慢慢的平復情緒,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

鳳景弘睜着溼潤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某一處,小手揪着蓮心身上的衣服,低着聲音小聲的說了起來。

“皇嬸,你知道的吧?我剛出生沒多久父皇就去世了,如果不是皇叔及時趕回來,說不定我也不能活到現在了。從我懂事開始就只有皇叔在我身邊,是皇叔教會我說話,是皇叔教會我寫字讀書,是皇叔教我怎麼成爲一個皇帝的,我所知道的東西都是皇叔教我的,在我心裡,皇叔就是我的父皇。”

“其實我會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把皇叔叫成了父皇,後來是皇叔花了好些功夫才讓我糾正了過來,可是那段時間卻有人跟我說叫皇叔父皇也是可以的,還一直鼓勵我這樣叫皇叔。皇嬸猜到那個人是誰吧?就是母后。”

“小時候我對母后沒什麼印象的,因爲母后很少來看我,等我大了的時候我也會經常問皇叔,問他我父皇不在了,可是爲什麼母后卻不來看我,她明明就住在宮裡,皇叔卻只是說母后要打理宮裡的事情,太忙了。後來我忍不住就自己偷偷的跑去找母后了。”

鳳景弘說到這裡停了停,似乎心裡很不願意再往下說了,蓮心鼓勵的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道:“景弘,不怕的,皇嬸在這裡陪着你呢。”

鳳景弘伸手緊緊的抱住了蓮心的腰身:“我跑到母后宮裡的時候看到母后正在花園裡賞花,那個時候我心裡就在想,母后真是漂亮,大家都說長得漂亮的人也會是一個心靈美好的人,母后一直沒來看我肯定就像皇叔說的那樣是因爲太忙了。我很高興的跑了過去,母后看到我先是很驚訝,接着就表現得很開心很激動,還抱着我大哭了一場,當時我就覺得母后心裡一定是非常愛我的,她沒有親自照顧我一定有她的理由。”

“母后告訴我要我偷偷的去她的宮裡,不要讓皇叔知道,因爲皇叔會不高興,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後來有一次我問了皇叔,皇叔果然是很不高興,我沒辦法就經常偷偷的跑去母后的宮裡。母后對我非常好,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我,也會經常的陪我玩,只是母后一直沒有抱過我。”

“慢慢的,母后就總是在我面前提起皇叔,讓我跟皇叔說以後由母后來養育我,這樣子我們母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母后她說想天天看着我長大。我就去跟皇叔說了,可是皇叔不答應,還知道了我經常偷偷跑去母后個宮裡的事,因此而大發雷霆,下令說以後不准我在私自見母后,還派人守着我,我很生氣,對皇叔大吼大叫,罵皇叔心懷叵測,想自己做皇帝,所以才分開我和母后就是爲了控制我……”說到這鳳景弘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他真是個傻孩子,明明皇叔對自己纔是最好的人,可是他卻相信了他那個所謂的母親,去傷害了皇叔,嗚嗚嗚……

蓮心嘴角一抽,安慰道:“景弘啊,沒事的,你皇叔堅強着呢,他不會把你說的話放在心裡的,他知道你其實並不想說那些話的,你也不要放在心裡,好嗎?”

依照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鳳宸睿那廝的心理承受壓力強大着呢,絕對不會被一個小屁孩的話傷到的。

哎,景弘真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爲了這麼一件事直到現在心裡都覺得對不起阿睿,一說到這件事就傷心成這樣子,他年紀還這麼小,心裡卻一直壓着對自己最重要親人的愧疚,這幾年他得多難過啊,心裡有話卻無法跟任何人說……她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難得他還能保持如此純淨的天性,沒有被污染。

鳳景弘搖了搖頭,堅持道:“皇嬸,不是的,皇叔是很難過的,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沒事的樣子,但是我記得我說那些話的時候皇叔的眼睛裡……他對我感到很失望,皇嬸,皇叔他對我失望了。”

蓮心輕輕的將鳳景弘從自己的懷中推開了一點,擡起他的頭,看到他紅通通的鼻頭,原本黑亮的眼睛此時已經又紅又腫,眼淚鼻涕塗了一臉,哪裡還是那個高貴無儔的小皇帝啊,分明就是一個花臉貓。

蓮心好笑的掏出手帕將他面上的淚水和鼻涕擦乾淨了才認真的對他說道:“景弘,你並沒有讓你皇叔失望,相反,你做得很好,你一直努力的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達到你皇叔對你要求。而你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以後也會做得更好的,將來你一定會像你皇叔所期待的那樣成爲一個明君,你要相信自己。”

鳳景弘抽噎着道:“可是皇嬸,我覺得我對不起皇叔,我懷疑他了。”

蓮心微笑道:“這樣吧,如果你覺得對不起他那你就找個機會向他道歉好嗎?”

“這樣真的可以嗎?”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以前他一直不敢想,更加不敢和皇叔提起,他怕……

蓮心肯定的說道:“當然可以,相信皇嬸,你皇叔會原諒你的。”

看着蓮心肯定的表情,鳳景弘忽然也覺得只要他跟皇叔道歉,皇叔一定會原諒他的。

解開了心結,鳳景弘這才繼續接着說他剛纔沒說完的事。

只是哭過一場又解開心結之後的鳳景弘已經平靜許多了,語氣裡也也沒有了開頭那樣的失落,顯得淡然多了。

“我跟皇叔吵過之後就跑去跟母后說以後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了,皇叔再也不會管了,母后當時表現的很高興,當即就讓我在她宮裡住下了,如果沒有後來的事,那段日子真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可是我住了一段日子之後有一次夜裡太熱了,我睡不着就半夜起來了,我就想去找母后,可是我走到母后寢殿的時候卻聽到母后在和陳姑姑說話……”

鳳景弘頓了頓,抿了抿脣,紅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恨,“可是我卻聽到母后在和陳姑姑說她之所以對我這麼好不是因爲我是她兒子,而是想利用我來牽制皇叔,因爲她竟然……竟然想和皇叔在一起,她竟然喜歡皇叔!她還異想天開如果皇叔願意和她在一起,她就讓我把皇位讓給皇叔,然後她做皇后,她還跟陳姑姑說如果我不肯,她就要殺了我,這樣皇叔就可以做皇帝,她就可以和皇叔在一起了。只不過皇叔對她一直沒有好臉色,所以她纔想利用我來達到她的目的。”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自己那個時候聽到這樣的話時心裡是如何痛苦絕望的,那個時候即使他只有兩歲多,可是他從小就聰明過人,連皇叔都誇讚他,說他比皇叔小時候還要聰明得多,以後只要用心學習,一定會成爲一個明君的。加上生活在皇室之中,他早就懂得很多了,他知道母后說的那些話是不對的,是大逆不道的,母后是父皇的妻子,父皇是皇叔的兄長,她是皇叔的大嫂啊,她怎麼能窺伺自己的小叔呢?

原來她對自己這般好不是因爲他是她的兒子,只是因爲她想利用他來牽制皇叔,好達到她瘋狂的目的。他當時在幕簾後聽到這些話完全僵住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慈祥美麗的母后原來是一隻毒蠍子,她甚至想蟄死自己的兒子去成全她卑劣的心思。他當時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裡,沒有人來救他,冷得他以爲自己就快要死了。他想去找皇叔,可是他不敢,他對皇叔說了那樣的話,皇叔肯定是生他的氣,以後再也不管他了,因爲他住到母后宮裡的時候皇叔一次也沒有來看過他。

而且他還聽到了另外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徹底將他擊垮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沒有驚動她們的情況下回到自己寢殿的,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只是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很難受,難受得他想大聲哭出來,他想找皇叔,跟他說他知道錯了,請求皇叔原諒他。

後來等他清醒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大病了一場,被皇叔接回了清乾殿,他生病的時候皇叔還親自照顧了他。在他醒過來之後皇叔只是問了他一句:還要不要去棲梧宮?他急忙搖了頭。之後皇叔就沒有再說什麼,讓人將他的東西從棲梧宮搬回了清乾殿,還下了禁令,不準母后私自探望他。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偌大的皇宮裡,只有皇叔和皇祖母是真心爲他好的,他的親人只有皇叔和皇祖母,其他的……都不是!

蓮心聽了鳳景弘的話只覺得天雷陣陣,又是憤怒又是爲景弘心疼。

上次在壽康宮外知道馮君蘭對阿睿有着不正當的心思她已經是非常的驚訝和意外了,就像景弘說的,馮君蘭她可是阿睿的大嫂啊,她竟然窺伺自己的小叔,這真是太奇葩了。

可是今天她才明白什麼是沒有下限的無恥,什麼叫毒婦。她的便宜祖母雖然也是看上了不該看上的人還生下了孽種,但是她對自己的孩子卻是真真切切的愛護,不然的話也不會將一個冒牌的崔姨娘當寶了。可是馮君蘭呢,她居然還想着將景弘殺瞭然後推阿睿做皇帝,然後她做皇后?

她這腦子裡面塞的東西其實是豆腐而不是腦漿吧?要不然這麼奇葩的想法是怎麼想出來的?她是先皇的皇后,無數的人見過她,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她還生下了現在的皇帝。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阿睿做了皇帝也不可能讓自己曾經的大嫂做他的皇后吧?他要是敢這麼做,整個南越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文武百官就是拼死也會將他這個荒唐淫蕩的皇帝拉下馬,然後在三王裡另外挑選一個人出來繼承皇位的。

這個馮君蘭真是太無恥太卑劣太心狠了!她怎麼能這樣對待景弘呢,這可是她十月懷胎冒死生下來的兒子啊!如果她對景弘真的沒有一絲母子之情的話,那當初她會冒死生下景弘原因想必也不單純吧,景弘這麼聰明一定也猜到了。他心裡得有多難受啊!

沒有一個孩子是不渴望母愛的,阿睿只能充當父親的角色,給景弘父親一般的關愛,可是對於母親景弘心裡肯定還是渴望的,不然當時也不會輕易的爲了馮君蘭而和阿睿對上了。可是馮君蘭卻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狠狠的劃上了一道傷口,深深的傷害了他。如果不是一直有阿睿陪着景弘,景弘說不定就會走上歪路了。

馮君蘭不配爲人母!她不配做景弘的母親。

“景弘,你一定很傷心吧?”蓮心摸着鳳景弘的頭低聲問。

鳳景弘先是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悶聲道:“我現在不傷心了,因爲我還有皇叔還有皇嬸和皇祖母,有你們就夠了,其他人不重要。”

蓮心張了張嘴,卻發覺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點頭附和道:“嗯,景弘以後都不用傷心了,皇叔和皇嬸會陪着你的,一直等到你長大成人,成爲一個好皇帝。”

鳳景弘擡起頭望着蓮心很認真的說道:“皇嬸,將來等你和皇叔老了,我會孝敬你們的。我一定會成爲一個厲害的君主的。”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護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很明白權利的重要,只有將這天下至高的權利牢牢的掌握在手裡,他才能毫無顧忌的維護自己想維護的人,不爲任何人所逼,不爲任何事所動。

蓮心一把抱住了鳳景弘,“啵”的一聲在他還有些溼潤的臉蛋上用力親了一下,笑眯眯的道:“景弘啊,這話可是你說的啊,皇嬸以後就指望着你給皇嬸養老了。這是蓋章,以後可不許不認賬哦!”

鳳景弘羞澀的紅了臉,雙手捂住紅彤彤的臉蛋嘟着嘴巴道:“皇嬸,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可是皇帝,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的。還有啊,皇嬸,你親我要是被皇叔看到他生氣怎麼辦?”

蓮心揮了揮手道:“看見又怎麼了?你又不是別人,再說了,景弘你的皮膚多好啊,比你皇叔的要嫩得多了,快過來,再讓皇嬸多親幾口。”蓮心說着就撅起嘴巴朝着鳳景弘的臉上湊去。

鳳景弘登時哇哇大叫了起來,左右閃躲着就是不肯讓蓮心親,蓮心伸手在鳳景弘身上亂撓一通,逼得鳳景弘大笑不止,他也不甘示弱的學着蓮心的樣子在她身上撓着。兩人在炕榻上鬧成了一團,一時間清乾殿裡笑鬧聲一片。

正沉浸在歡樂中的兩人沒察覺到清乾殿進入內間的過道里,多寶格旁邊站着一個人,將殿裡兩人的談話從頭到尾都聽了個一清二楚,陰沉的臉色直到聽到兩人的笑鬧聲才漸漸緩和過來,只是鳳眸裡卻閃過一道陰鷙之光。

馮君蘭啊馮君蘭,他一直這麼忍耐着她不過是看在她是景弘母后,還有是大哥心愛之人的份上,可是她居然揹着他對景弘做出了這種事,實在不可原諒!

在原地聽了一會兒後,鳳宸睿沒有驚動裡面的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又轉身離開了。

而裡殿的人在玩累之後還在奇怪的嘀咕着他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是不是偷偷出宮去了之類的話。

京都是南越最大也是南越最繁華的一座都城,這裡的人口是全國最多最密集的,不光是本國人,還居住了許多其他幾個國家的人,這些人要麼就是經商而來,要麼就是遊歷而來,共同在京都裡生活着,直接或間接的促進了京都城的繁榮和熱鬧,當然了,這也離不開當今攝政王大力發展經濟,陸陸續續的頒佈了許多有利於經濟發展的政策,這些政策吸引了許多外來的商人到京都甚至南越其他城鎮做生意,也讓南越的百姓生活更上了一層樓,安居樂業,幸福和滿。

不過人多的地方也更容易滋生矛盾,京都有六條主幹大街,這六條主幹大街都分佈在京都幾個最繁華、人口最密集的幾個區域,其中一條爲直通皇宮正門的玄武大街,大街寬一百多米,長四千多米,幾乎貫穿了三分之一的京都城。玄武大街是京都最大最長的一條大街,另外五條主幹道雖然沒有玄武大街那樣寬,但每條街道的寬度小的有二三十米,大的有四五十米,其餘無數的各種街道最小的也有十來米,按理說在這樣的大街上應該是不會因爲摩擦而產生矛盾的。

但那也只是按照道理來說,有些人要是不講道理,那就由不得你了。此時一條繁華的街道上正有一輛馬車因爲經過的時候和擺在路旁的一個攤子磕碰上了,馬車上的人就和攤子的主人鬧了起來,要人家賠償一大筆銀子不說,還非得要人家下跪認錯,讓圍觀的人一陣竊竊私語,直覺得這馬車的主人太過無理囂張,不饒人了。

段雨筠坐在自家的馬車上無精打采的聳拉着腦袋,旁邊坐着的人正是她的損友衛若南。

衛若南斜睨了一眼段雨筠取笑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纔多大的事啊就讓你聳拉成這樣了。”

段雨筠擡了擡眼皮有氣無力的道:“你說得倒是輕鬆,換成你試試看。”

衛若南縮了縮,敬謝不敏的道:“呸呸呸,你少詛咒我,自己倒黴還要拉上我啊?我娘纔不急呢。”

說起來其實也是因爲段雨筠的孃親突然想起要爲她說親事了,這幾天拿了一大堆京都城裡的公子哥兒的畫像給她看,還不止這樣,她還拉着她偷偷的去見那些公子哥兒,茶樓酒肆,郊外遊湖,山峰偶遇……各種想法層出不窮,折騰得段雨筠都快要受不了了,可是她孃親卻非得要她選一個出來才肯罷休。

她孃親急急忙忙的非要她選一個的原因更是讓她哭笑不得。原來是段夫人不知道去哪裡爲段雨筠算了一卦,卦象上說如果今年段雨筠不能定下親事,那極有可能會孤苦一生。這話可把段夫人嚇得夠嗆,回府後忙不迭的開始張羅爲段雨筠找對象的事了。段雨筠的苦難日子就由此開始了,抗議無效之後她就被逼着和段夫人到處走了,今天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溜了出來才能暫時鬆一口氣,不然她估計很快就要被逼瘋了。

衛若南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哎哎,我聽說你娘可是把京都裡稍微過得去的公子哥兒都找來畫像給你看過了,你就當真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咱們京都城裡的世族大家這麼多,能力出衆又樣貌俊俏的人還是有不少的,你怎麼就沒看上一個啊?”

段雨筠冷哼一聲說道:“全都是一些徒有其表的人,要麼就是想攀上我們忠勇侯府的,要麼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這樣的人我纔看不上呢。”

那些人個個都是些無用的傢伙,只會靠着祖上的庇廕,卻還在那裡自鳴得意,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居然還有敢嫌棄她!呸!她還看不上他們呢!敢說她是豬整天就知道吃,她就喜歡吃怎麼了,人活着不吃豈不是死了?她整天吃好過他們整天逛青樓,喝花酒,去賭場,搶女人!他們有什麼臉面去說別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的的人品低到泥土裡面去了。這種人她纔不會看上呢,都不知道孃親是怎麼選人的,亂七八糟的都給她找過來,是怕她女兒嫁不出去嗎?

段雨筠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的經歷就忍不住一肚子氣。

所以她決定了,她今天要吃遍京都城!段雨筠氣呼呼的想道。

衛若南嘻嘻笑了一下,正想說什麼馬車似乎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讓她們身子一歪,撞到了車板上,撞得段雨筠幾乎要眼冒金星,讓她本來就憋着氣的心更加惱火了,氣沖沖的就掀開馬車前的簾子跳了下去。

------題外話------

2015年的最後一天啦,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在此祝大家新年新氣象,元旦快樂!明天出去玩耍的妹紙們記得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財物安全哦,明天大街上人會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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