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一大早的都在鬧什麼,都忘記規矩了嗎?”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正在看熱鬧的各位小姐一驚,心一凜,紛紛轉身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見過長公主,長公主金安。”
來人正是長公主,她面色冷沉,雙手交疊在腹前,身後披着一件邊緣是一層白貂毛的暖披風,身上穿了一件牡丹紋的長褙子,下身是馬面裙,端莊高貴的站在房門外。
“你們一大早都聚到這裡鬧哄哄的是在做什麼?是嫌現在還不夠亂是不是?”
“長公主息怒,我們也是聽說裴小姐這邊好像有什麼事,所以就關心的想過來看看,誰知道……”
“怎麼了?裴小姐出什麼事了嗎?”長公主皺着眉問,語氣裡隱隱露出了一絲關心。
大家這纔想起長公主的女兒金玲以前一直和裴雪柔交好,金鈴去世的時候整個京都就只有裴雪柔敢去弔唁,長公主似乎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對裴雪柔很是不一樣了。
大家都是未出閣的少女,哪裡好意思說出來,剛剛還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剛纔看到的事一個個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長公主,裴小姐她……她……”她在和男人私通這樣的話大家實在是說不出。
最後還是段雨筠本着犧牲自我,成全敵人的偉大想法主動站出來對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是這樣的,今個兒早上,我們本來是聽說裴小姐好像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想着說過來看看,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什麼的。可是誰知道我們到了這裡才發現,她居然……居然在和一個男人私通!”
“什麼?私通?”長公主的眉頭狠狠一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裴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都知道啊,她一向都是知書識禮,循規蹈矩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出這種事是要沉塘的,你們可不能亂說話敗壞了裴小姐的名聲!”
“長公主,這可不是我們亂說話,我們大家都親眼看到了,剛纔那個男人還在裴雪柔的牀上呢,兩人都沒穿衣服,蓋着同一張被子,那個男人還柔兒柔兒的叫着呢!”段雨筠非常樂意爲長公主做出詳細的解釋。
這個裴雪柔昨天敢那樣詛咒蓮兒,看,來報應了吧。哼!平時虧她還一直裝出一副高貴不可侵犯的貴女模樣,沒想到實際上卻是一名賤人、蕩婦!不知羞恥,竟然和男人在寺院裡私通,真是忒放蕩了!而且她還沒有定親的呢!
長公主似乎還是不怎麼相信,聽了段雨筠的話又對着圍在周圍的人問道:“你們老實回答我,事情是不是像段小姐說的那樣?”
“長公主,確實是這樣,剛纔裴雪柔還把我們都敢出來了,就剩她和那個……狂徒在裡面。”
“放肆!佛門之地,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姐竟然……”長公主似乎非常生氣,不但面色變了,叫聲音都變了調。
“長公主請息怒!”
長公主氣得直抖着手,指着裴雪柔的屋子怒叫道:“還不讓人進去把那兩個傷風敗俗的人叫出來,等着本宮去幫他們穿衣服不成?真是太放肆,太不知羞恥了!”
裴雪柔在屋子裡因爲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絕望,但很快她又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趕緊想辦法處理,趁現在還沒有鬧開,能補救一點就是一點。
裴雪柔吃人的目光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對這個奪走了自己清白的男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是在鬧開前趕緊讓這個人消失,都怪昨晚的夢太美好了,如果她能早點醒過來,在大家發現之前醒過來,她一定會殺了他,將他扔到後山去喂野狗!
“柔兒……”
“閉嘴!”裴雪柔臉上滿是陰霾,目光狠辣無情的盯着男子,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到我屋子裡又是怎麼污辱了我的,現在被人知道了我也只能認倒黴了。但是如果你認爲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的話那你就想錯了。趕緊在還沒有被更多人發現的時候給我滾,還有閉上你的嘴巴!不該說的就別說!”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長公主的聲音。裴雪柔覺得自己這次或許真的是完了,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她不是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沒有被人知道她還能自欺欺人的哄騙自己,可是現在連長公主都來了。長公主就算是因爲金鈴的事對她多了一份好感,但這份好感絕對不夠支撐長公主在這種事前維護她,況且現在她是被捉了個正着!
她想得頭都疼了還是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昨晚她臨睡前還是一切正常的,如果不是那個夢……還有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是怎麼進了她的房間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誰嗎?還是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拿捏住自己,藉機攀上威烈侯府,想一步登天?守在外面的人爲什麼沒有發現這些情況,都是沒腦子的嗎?
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她,想借機毀了她!一定是這樣的!
“待會兒有人問你就說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咱們是被人陷害的知道嗎?”雖然這樣也不能挽回什麼,但至少她還能博得個同情可憐!
也不管男子搭不搭話,裴雪柔扯着被子嚴實的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就想去穿衣服,但是房門卻再一次被人撞開了,這次撞開房門的人是長公主身邊伺候的人。
看到房裡的情景還有聞到房間裡特殊的氣味,長
房間裡特殊的氣味,長公主身邊的人眉頭一皺,冷漠的說道:“請兩位儘快整理好出來,長公主有話要問。”說完微低着頭又退了出去,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壓根不給時間讓裴雪柔說一句話。
裴雪柔緊緊握着拳,陰冷的瞪着再次關上的房門,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她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誰害了她,當時候她一定會百倍奉還!
等裴雪柔整理好出到大廳的時候長公主已經坐在上座上,一張端莊高貴的臉已經黑成一片了。廳裡還有好幾家的小姐們,神色各異,見裴雪柔進來之後都詭異的望着她。
裴雪柔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低着頭走了進來。
“雪柔見過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金安。”
長公主聽了裴雪柔的話就直接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怒道:“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回事?你居然敢在碧雲寺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你……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將武烈侯府的臉面,將整個京都貴女的臉面放在了何處?這是佛門之地,你竟然敢在這裡行如此齷蹉之事,你真是……真是太放肆了!”
“長公主,請您明察啊,這件事是有要害我!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是受害者啊,長公主!請您爲我做主啊!”裴雪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悽慘的哭喊道。
段雨筠陰陽怪氣的道:“喲,裴小姐,你這話我們就聽不明白了,剛纔我們看見的明明就不是你說的那樣是有人要害你,分明就是你自己私通男人,現在被捉個正着,所以你就反口說是有人要害你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睡了人然後再叫一聲冤枉無辜就沒事了啊?”
“段小姐,你爲什麼要一直針對我?我們都是女子,難道你不清楚這件事會對我有什麼影響嗎?長公主都說了,這是碧雲寺,佛門之地,我怎麼會在這裡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如果不是有人要害我,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大家不清楚嗎?”裴雪柔揪着胸口的衣服悽楚的問道。
段雨筠冷哼一聲,鄙夷的斜睨着裴雪柔,“誰知道你是什麼想法呢?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大家都知道,或許你抱着的就是這種想法呢?”
“你胡說!我說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昨晚臨睡前還好好的,只有我一個人在屋子裡,但是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們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長公主,我真的是冤枉的,是有人想害我,想要毀了我啊!那個人對我做出了這種歹毒的事,分明就是想毀了我啊!請長公主爲我做主!”裴雪柔悲慼萬分的跪在地上對着長公主叩頭喊道。
長公主聞言皺眉道:“裴雪柔,你說是有人冤枉了你,那你有什麼證據?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本宮自然會爲你討回一個公道,但是如果你說的是謊話,那就別怪本宮不看在金鈴的份上處置你了!”
裴雪柔臉色一僵,心思飛快的轉了轉,咬牙應道:“雪柔是冤枉的,請長公主明察!”她的確是冤枉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個男人是誰她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會和他私通?
只是她想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發生的,這個男人是怎麼樣進了她的房間的,還有她帶來的一個嬤嬤和一個婢女去了哪裡?如果長公主真的願意幫她調查,或許可以查出到底是誰在陷害她,到底是誰這麼的狠心要毀了她整個人生!
長公主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了眼裴雪柔然後才道:“裴小姐的話大家也聽到了,既然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本宮自然是要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碧雲寺做出這等敗壞風俗的事情來。把那名狂徒叫進來,本宮有話要問他。”
等那名男子走進來,長公主看着看着忽然覺得這個男子有些面熟,不由得疑惑的道:“這位……怎麼看起來有點面熟?”
那名男子忙回道:“回長公主,家父是護軍正參領,一年前才調回京都。”
聽了男子的話,長公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本宮記起來了,你是傅參領的小兒子,叫什麼來着?”
“回長公主,臣傅勝賢。”名叫傅勝賢的男子恭敬的回答道。
坐在一旁的各家小姐看着這個名叫傅勝賢的男子很是疑惑,有些想了老半天才終於有了些印象。
“我記起來了,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的,是護軍正參領的小兒子,聽說以前一直在邊關那邊,去年才調回來的,好像在誰家的宴會上看到過。”
“啊?是這樣嗎?那倒不是什麼不知名的阿貓阿狗了,雖然比不上威烈侯府,但好歹是個正三品,也勉強配得上了。”段雨筠說着風涼話。
和段雨筠說話的小姐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閉上嘴巴,靜待事態發展。
“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和裴小姐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你兩個要是說不清楚會有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是知道的!”長公主嚴肅的說道。
看到兩人的面色都變了變長公主才問道:“現在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裴小姐說她是被陷害的,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呢?是不是你故意陷害裴小姐,想要毀了她?”
“長公主臣冤枉啊,臣絕對沒有陷
絕對沒有陷害過裴小姐,請長公主明察!”傅勝賢也叫着冤枉。
“那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昨晚發生的是詳詳細細的給本宮說出來,不得有一點遺漏!”長公主威嚴的喝道。
裴雪柔首先說了,她將自己是何時回房,回房之後做了什麼,又是何時睡下的,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什麼事發生等等都說了出來,沒有一絲遺漏,最後還將事情推到了傅勝賢身上,說是他半夜趁她不備,進了她的房間侮辱了她。
聽了裴雪柔的話長公主蹙着眉道:“照你這樣說來這件事確實是有些蹊蹺,只是……如果照你所說,有人半夜進了你的房間又和你做了那樣的事,難道你都沒有察覺嗎?你並沒有昏迷過去啊,這又該如何說得通?”
裴雪柔一噎,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她怎麼能說自己是因爲在睡夢中和殿下……所以才把現實和夢境攪渾了,沒有醒過來,還樂在其中?
“長公主,依臣女看,這都是裴雪柔在狡辯,就像長公主說的那樣,一個人就算是睡得再熟,只要她不是被迷昏了,自己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知道,還一覺睡到大天亮呢?可她自己又說房間裡並沒有燃着什麼香薰,又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那就排除被人下藥的可能了,她說的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長公主你可不能相信她了!”段雨筠是不遺餘力的給裴雪柔添堵的。
“段小姐!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找我麻煩?咱們都是女子,我今天發生了這種事,你身爲女子難道不能體會我的心情嗎?我再怎麼傻也不可能在這裡和別人私通啊!我如果真是行爲不檢點,我遮掩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在這麼多人的時候亂搞,你仔細想想就會相信我是無辜的了!”
長公主看了看一臉悲傷悽切的裴雪柔又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傅勝賢,氣不打一處來,“傅勝賢,你有什麼話可說的,難道裴小姐說的話是真的,是你看上了她的美色,所以起了歹心,進去侮辱了她嗎?”
傅勝賢滿臉心痛又失望的望了一眼裴雪柔,然後低着頭道:“臣無話可說,柔——裴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臣……”語氣裡似是被人傷透了心般,既痛苦又失落。
傅勝賢這副模樣落在被人眼裡分明就是一名癡心的人被自己的情人傷了心時的反應啊,那些唱戲的人都是這麼演的。
裴雪柔聽到傅勝賢這麼說頓時一喜,對着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您看,他自己都承認了,就是他半夜進了我的房間侮辱了我!我是無辜的受害者啊,長公主!”
傅勝賢渾身一震,大受打擊,傷心欲絕的望着面露喜色的裴雪柔,眉宇間隱隱帶着痛苦之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眼裡又閃過一絲柔情,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彷彿放棄了般垂着頭。
“夠了!”長公主用力的一拍,頭疼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兩人,被氣得直喘氣,“看來今天這事本宮是做不了主了,你們隨着本宮一道去皇上那裡,讓皇上做決定吧!”
什麼?到皇上那裡?這不是要把事鬧大嗎?大家都知道皇上因爲玥蓮郡主的事正心情不好着呢,現在撞上去不是自討苦吃嗎?
而裴雪柔考慮的卻是如果鬧到皇上那裡去,這不是意味着殿下也會知道嗎?她之所以求着長公主爲她做主就是抱着能在殿下回來之前把事情解決掉了,最好就是把眼前這個該死的男人拉出去砍了,之後她再求求長公主,讓長公主幫幫她,叫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閉嘴,不準說漏出去,等時間一長,等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她就可以從新來過了!
裴雪柔過分樂觀的想道。只要今天這關能過了,她一定會想辦法讓殿下和她在一起的,不管是什麼樣的辦法!只要她成功了,以後就算有人把今天的事再說出去她也不怕了。
“長公主,皇上現在正在爲郡主的事煩惱呢,我們……我們就不要拿這點小事去煩擾皇上了吧?”
長公主瞪了裴雪柔一眼,“這件事是小事嗎?你們膽大包天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本宮是沒辦法解決了,你們一個是威烈侯的女兒,一個是正三品的護軍正參領兒子,這件事不好好的解決的話要怎麼辦?把你們兩個人都拉去沉塘嗎?”
沉塘!兩人眼瞳一縮,是啊,私通可是死罪!
長公主卻不再理會他們了,只是揉着額頭吩咐道:“派人去告訴皇上,就說出事了,本宮沒辦法處理,請皇上做定奪。”
裴雪柔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鳳景弘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自己的皇叔和皇嬸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這些人不跟着擔心想辦法找人也就算了,反而還要添亂,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當鳳景弘沉着臉走出來的時候,大廳裡相關的人都已經到了。鳳景弘坐到座位上,目光陰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鳳景弘年紀雖然還小,但畢竟是皇室中人,身上尊貴的氣質與生俱來,加上他一直是被攝政王鳳宸睿養大的,身上的皇者氣勢早在不知不覺間被鳳宸睿培養起來了,小小的身子坐在那裡,沉着臉,目光森然,竟然讓在場的人感覺都到自己的心臟不由自主的一顫。
“就是你們兩個?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要鬧到朕這裡來?”鳳景弘陰測測的盯着裴雪柔,記起這個女人就是兩年前在皇嬸宴會上鬧了笑話的那個女人。
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皇嬸現在還有沒有消息,她居然就和別人在寺院裡私通了!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了。
不知羞恥的壞女人,賤女人!鳳景弘現在心情非常不好,看一切都不順眼,裴雪柔曾經就招了他的不喜,現在就更加嚴重了,他真想讓人把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丟到山下去!免得看着礙他的眼!
長公主上前一步道:“皇上,他們兩個人今天一大早被幾個小姐發現在裴小姐的屋子裡……在屋子裡做了些不好的事。臣妾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只好過來讓皇上做定奪。”
“那就讓他們說清楚,別在這裡浪費朕的時間!”鳳景弘不耐煩的皺眉道。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的說清楚!”
鳳景弘聽着裴雪柔的話是越聽臉色就越難看,最後直接呵斥道:“你這是在糊弄朕嗎?這麼拙劣的謊話也敢拿到朕的面前來說,是瞧不起朕是嗎?”
“皇上,冤枉啊,臣女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臣女說的都是真話啊!這個傅勝賢剛纔也承認了是他對臣女起來歹心,所以纔會在半夜的時候摸進臣女的房間侮辱了臣女啊!”
一直都是沉默着的傅勝賢似乎是被裴雪柔一再傷了心,終於忍不住反駁道:“柔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明明就是兩情相悅,你還說昨晚就當做是我們的洞房了,我還答應你過後會請父親親自到你府上向你父親提親的,你現在怎麼能這麼說呢?”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裴雪柔臉色大變,尖叫道。
“柔兒!”
“閉嘴!”鳳景弘怒火的大喝道。
“皇上,不然讓人去把兩人身邊伺候的人叫來詢問一下吧,說不定真的有什麼內情呢?他們兩個一個是威烈侯的嫡小姐,以爲是護軍正參領,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鬧得太大對兩家人都不是好事啊。”長公主在鳳景弘身邊建議道。
鳳景弘目光沉沉的望着兩人,半響後道:“不用了。既然他們都已經洞房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朕下一道旨讓他們兩人成親也算是全了他們父親的臉面了!”
成親?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皇上讓他們成親?
裴雪柔張着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皇上竟然讓她和這個壓根不認識的人成親?!
“皇上,我不要,我不要和這個人成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皇上,你不能這樣啊!”裴雪柔這下真是要瘋了,連顧忌都忘記了,直接衝着鳳景弘叫道。
鳳景弘冷冷一笑,“不成親?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如果不是顧着威烈侯的臉面,他就讓她這個不知羞恥的人去……民間叫什麼來着?哦,想起來了,叫浸豬籠!現在他饒她一命,還成全了他們兩個人的名聲,她竟然不知好歹?既然這樣子那就去死吧!
裴雪柔臉色頓時慘白一片,跌坐在地上呆愣的出着神。
“皇上,皇上,殿下和郡主平安回來了!”
突然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人,嘴裡高興的叫着。
“什麼?皇叔他們回來了?”鳳景弘臉上一喜,激動的從座上站了起來。
在場的人也驚喜不已,殿下和郡主平安回來了?郡主果然是福大命大啊!
鳳景弘正想往外跑去,就見到兩人相扶持着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不是鳳宸睿和蓮心又會是誰?
鳳景弘眼睛一陣酸澀,覺得又是委屈又是鬆了一口氣,想衝上去緊緊抱住自己的親人,但又因爲自己的身份而不好做出什麼過分的動作,只好站在原地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那兩道身影。
“皇上,我們回來了。”鳳宸睿一手擁着蓮心緩緩的走到鳳景弘面前,淡聲道。
靠在鳳宸睿懷裡的蓮心也對鳳景弘笑了笑道:“皇上,讓你擔心了。”
鳳景弘扁着嘴道:“知道朕擔心就好,皇叔,你找到人怎麼也不發個信號什麼的跟我們說一聲啊,害我們擔心了一整個晚上。”
“哦,不方便。所以就沒發了。”鳳宸睿輕描淡寫的說着讓人氣結的話。
“皇叔你——”
“皇上,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蓮心見大廳裡聚了不少人,地上還跪着兩個人。
鳳宸睿和蓮心平安歸來,鳳景弘的心情馬上就好了,聽到蓮心這麼問,語氣輕快的回答道:“哦,朕這是在爲威烈侯的嫡小姐和護軍正參領的女兒賜婚呢!”
蓮心眼珠子一轉,在鳳宸睿懷裡微微轉了個身,裴雪柔一下子就看清楚蓮心現在的模樣了。
蓮心的面紗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現在頭上只是帶着身上披着大氅的帽子,臉色有些蒼白,髮絲微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粘上了不少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但這些都無損她出衆高貴的氣質,她依然是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蓮心居高臨下的望着裴雪柔,柔柔一笑:“這樣啊,那就恭喜裴小姐喜得良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