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百里連兒沒有拒絕,還一味的朝他笑,男人更是控住不住的,朝她慢慢的俯下身來。
他身經百戰,色心控住不住,但耐性卻還是勉強有些的。
百里連兒的手攥得緊緊,男人放大的臉,愈發的靠近,她忽然一陣反胃,慢慢的排斥之意。
看來她的確不太會用美人計……
實在是――
她的手,猛地推了推還沒來得及靠近的卓太傅之子,男人不解的睜開了眼,眸底充斥着情,欲之色。
“郡主既然寂寞了,難道不想提前試試感覺,等過了今夜,我自會讓父親,與皇上親自求娶郡主的。”
百里連兒臉色有些難看,纖細的手指忍住揍人的衝動。
她扯脣笑了笑,“連兒還不曾與男人這般靠近過,公子一下子就來這麼大的動靜,是不是……不好?”
男人笑容滿面,一把將百里連兒抱在懷裡,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他勾脣一笑,“怎麼會,郡主這般活色生香,教人根本無法自控……”
百里連兒毫無預兆被他抱住,本能的推開他,手剛動卻被他緊緊的扣住。
她面色劇變,尚未開口說什麼,男人卻是對她起了反應,下,身的……緊緊的貼合着她,她一張本就慘白的臉,瞬間閃過各種顏色,用盡全力的想要推開他。
爲了不讓男人感到怪異,她忍着作嘔的心,低聲道,“等有了名分再說其他,你現在先放開我……”
男人卻當她是欲擒故縱,爽朗的笑了笑沒理她,一雙大手還往她身上摸去,百里連兒徹底控住不住,一邊掙扎一邊大喊。
“我說了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喊救命了――”
男人笑着看她,沒有理會,手上的動作不斷,惹得百里連兒又是一陣噁心。
她邊掙扎邊喊救命。
男人微怔,隨即臉色有些難看的質問,“郡主這是做什麼?!”
百里連兒一心要擺脫他,沒有迴應他的問題,卻是一直求救着。
也不知此舉究竟是惹怒了男人,還是任何,她掙扎的剛有點鬆動的時候,男人卻是猛地俯下身來,緊緊的貼着她。
“欲擒故縱太過了,可就不好玩了郡主!”
說着,他就冷冷的笑了一聲,低着頭想要去噙住百里連兒的脣。
百里連兒尖叫了一聲,女人的力氣始終不如男人,她躲不開只能在男人的脣落下來的時候,側開了臉,那吻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胃裡一陣翻滾,她的臉又白了好幾分,“我不是欲擒故縱,你趕緊放開!”
“都說嫁不出去,現在你還矜持什麼?!”
百里連兒徹底不語,男人的脣一路向下,手也不閒着,百里連兒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將腦袋撞上男人的鼻樑上,疼的男人立即鬆了手,她則轉身就跑。
只是男人卻像是身經百戰一般,鬆開她的同時另一隻手卻是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腕。
一個用力,百里連兒又被他抓在了懷裡,她尚未來得及反應,後頸就被人猛地一扯,力道極大,一下子就從卓太傅之子的懷抱中解脫出來。
她連連退後了好幾步,身子驀然撞到了一個人,她轉眸看去,面上的驚恐之色還未來得及收起,就如今全然落入了男人深邃的眼眸之中。
李初然斯文俊美的臉,慢慢的深沉了起來,“傷着了?”
百里連兒反應了一瞬,搖着頭應,“沒有。”
帝京女子最喜愛的謙謙君子,脣畔微微的勾起,低沉的嗓音極爲的悅耳,仔細一聽卻又像是從喉間最深處的地方溢出,冷的教人不寒而慄,“好。”
他的手從女人的身上收回,然後將她拉到了身後,他的視線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他的眼眸裡凝聚着濃烈的殺意,很清晰,一點掩飾都沒有,看的卓太傅之子心驚膽顫的,卻是朝着他大喊道。
“怎麼,代史大人也喜歡這婆娘,我可以告訴你,這婆娘騷的很,你若是喜歡,那我們就一起……”
最後兩個字尚在喉間沒有發出音節,劇痛侵襲手臂,好似骨頭錯了位一般,卓太傅之子的臉色驟變,咔嚓一聲,他連說話的都覺得疼痛,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地獄裡來的索命妖魔一般,脣角噙着一抹冰冰涼涼的笑,“不着急。既然敢碰她,你就該知道,死有多奢求。”
說出來的話,彷彿是在談論現在的天氣一般,一點也不與血色沾邊。
他剛想開口說話,男人卻是微微傾身,然後在他的小腿上重重的踩了一腳,骨頭好像碎了一樣,卓太傅之子臉上青筋遍佈,疼的冷汗都忍不住滾了下來,臉色煞白。
“你,你敢動我?!”
“我還敢殺你。”
男人菲薄的脣角微微動了動,語調極低,卓太傅之子又想說話,卻見男人微微傾了身,然後他卻是將他提了起來,狠狠的往遠處一甩,又是咔擦一聲,背部的骨頭驟疼,卓太傅之子面色慘白如雪。
百里連兒一直站在原地。
她臉上的驚俱之色沒有完全的消下,而方纔李初然背對着她,一直沒有什麼大動作,
她還以爲他在和卓太傅之子說什麼話,等卓太傅之子重重的摔在遠處,近乎不能動彈的時候,她才猛地變了變臉色,走了上前。
李初然正往卓太傅之子那邊走去,他穿着繡着金絲線的靴子,慢慢悠悠的朝男人走去。
他站在男人的面前,然後輕輕地擡起了腳,往男人撐在地面上的手,重重的踩去。
隨即響起的,是卓太傅之子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這裡偏僻,是五王蘇安府裡最死角的地方,而眼下動靜鬧得這麼大,定會將人招惹來。
男人揍人的方式不見血,百里連兒沒有感到多少害怕,只是卻還是對李初然刷新了看法。
一貫溫和的男人如今正死死的蹂躪着,一人的手,似乎是想將那人的手踩斷一般,百里連兒的眼睫顫了顫,上前拖住了李初然的手,“你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卓太傅之子的手背已然見血,百里連兒看的心驚肉跳的,她的手被人掰開,緊接着身子也被人推開。
“背過身去,不準看。”
李初然是習武之人,他清楚人體身上的各個關節,許是顧慮着百里連兒不曾見血的心思,又許是本身不想太過血腥,他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溫沉柔和至極,然而當事人,卻是被折騰的慘叫連連,血色從臉上褪的一乾二淨。
百里連兒的臉色發白,抿着脣轉過了身子,那個溫和的男人早已不在,他就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樣,身上沾滿了戾氣與血腥,高底的靴子踩在那人的胸前,一點一點的往下移,踩過他的胸口,踩過他的腹部,緊接着往下移到他的褲……
百里連兒面上浮現驚慌之色,李初然這是瘋了麼?!
卓太傅是誰她不清楚,有什麼樣的地位,她也不是很明白。
但能讓南星哥哥一國之主忌憚的,那一定不會是太小的角色。
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一點也不像是在教訓人,也不像是在揍人,他更像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染指了一般,渾身充斥着戾氣與血腥。
像個活靈活現的殺人犯……
不過,百里連兒是認清現實的。
她知道,許是方纔,他站在卓太傅之子面前,卓太傅之子與他說了些什麼,所以他才怒的將卓太傅之子甩到了遠處。
定然不是因爲她,情緒才失控的。
她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身,一個勁的將他往下拖去,男人一時不覺,被她帶着走。
“別打了別打了,他的後臺牢靠的很,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會惹上麻煩的。”
李初然尚未迴應,那邊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經徹底的昏厥過去,千霧從黑暗中一躍而出,攔在了李初然的面前。
他的面色冷淡,“代史大人,你該停手了。”
頓了頓,他看着李初然又道,“皇上不會放過他的。”
李初然的面色絲毫沒有轉圜,倒是百里連兒抱着他的腰,和千霧道,“你趕緊把他帶走。”
千霧與百里連兒頷首,而後轉身將卓太傅之子的關節接好,雙膝疼的卓太傅之子直接醒了過來。
好在李初然在腳上,對卓太傅之子緩了一下力道,要不像手一樣直接碾碎了手筋,那就有點難辦了。
他將卓太傅之子帶走,李初然的面色不變,百里連兒卻是在顫抖,甚至比方纔抖的還要厲害。
除了教訓山賊那一次,她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李初然動手。
而且那時候的教訓,她可以理解,男人的表情一點也不猙獰,就只是純屬的行俠仗義一般,面部柔和的不像是個會殺人的人。
可現在……
李初然默了片刻,慢慢的轉身垂眸看向她。
“他還動了你哪裡?”
百里連兒緊緊的攥着他的衣服,看着他,乾淨的聲線有點抖,“沒有了,你已經替我報復回來了。”
她不怕卓太傅之子死,但她不想,李初然招惹上麻煩,更不想他出事。
雖然李初然不曾喜歡她……
男人靜靜的凝視着她,卓太傅之子尚未能對她動手,所以她的衣襟還是完好的。
但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她的臉被人親了……
她是不願的,他知道。
近乎是沒有時間思索的,他心沉的連俯身撿起石頭的想法都沒有,等她被人重新抓了回去,他就已經衝到了她的身後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將她面上有過的痕跡,一寸一寸,一點一點的抹掉。
百里連兒靜了一會,想起了李丞相所說的話,她的眼睫顫了一顫,環在男人腰間的手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