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公公額頭頓時落下了冷汗!
難不成皇上要對南昭的常寧公主動手?可是這期間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一個處理不好便會傷了父子和氣,也不知道那個常寧公主到底是個什麼妖物?之前皇上同意了這門和親無非就是想要安撫南昭百姓,等過幾年局勢緩和了以後,依着之前南昭常寧公主的蠢樣子怕是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吧?只是沒想到那個常寧公主現在非但沒有死,反而活得如此
囂張,不過倒也是個十足的惹禍精。
“岑公公,你一會兒去丞相府下旨,太后禮佛身邊需要一個得力伺候的人,請林小姐即刻進宮!身份便是白衣居士吧!”
岑公公忙點頭應了一聲,暗自卻道可惜了大周的第一才女林若煙,跟在太后身邊禮佛,又住進了宮中,還是個代發修行的居士。
人在宮中,一不是宮女,二不是服侍皇上的小主,還是個皈依佛門的居士,這樣尷尬的身份雖然外面看起來倒也是嚇得慌,能混到太后身邊去,其實這樣的身份倒是再也不能嫁人了的。
註定林若煙一輩子孤獨,可能以後等太后薨了,林若煙彼時估計也有些年歲了,青燈古佛倒也是她最後的結局,不過到底是小姑娘家眼皮子淺薄了些,以爲這樣的法子就能逼迫清王爺娶她?
哎!熟不知這大周皇族宇文家族的子弟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如今白白害了自己。
岑公公曉的林家估計不歡迎自己,但是皇命難違!
不多時岑公公到了林府,將皇上口諭宣讀了一遍,林家上下襬着香案硬着頭皮將這聖旨聽完,彼時林若煙已經整個人臉色蒼白一片。
她沒想到宇文清和蕭瑤做到了這般決絕的地步,她幾年前在詩會上一睹大周驚才絕豔的清王爺的風範之後便再也忘不了,卻不想那個男子薄涼到了這種地步。
“若煙啊!我的兒啊!”聽完聖旨,林家上下謝恩後,林夫人抱着林若煙頓時嚎啕了起來,林丞相也是老淚縱橫。
他們這顆掌上明珠小心翼翼護着長大,天資聰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沒有想到落的這般下場,一個個痛心疾首。
林若煙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精神氣兒,癡癡傻傻的回到了自己閨中,一邊的丫鬟翠玉卻是跪在林若煙面前心疼得直哭。
小姐只是愛錯了人,緣何被人這般作踐。
“大小姐,您若是難過就哭出來,不要這樣憋着,大小姐,這一次是清王妃那個賤人着實的可恨,居然在崇文樓上吊,不過聽老爺剛纔同夫人說即便是太子殿下也護着她。”
“你說什麼?”林若煙的臉色微微一變稍稍回魂了幾分,猛地一把掐住了翠玉的手臂。
翠玉還以爲自家大小姐一時間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忙道:“大小姐莫要傷心!”
“我問你父親和母親說了什麼?太子爺怎麼了?”那丫鬟倒是被林若煙的樣子給嚇到了,林若煙很少表現出這樣的兇狠毒辣的表情來,她忙道:“老爺說,之前在養心殿的時候,岑公公傳來了清王妃上吊了的消息卻不想太子爺比清王爺還着急一些,看樣子
便是對清王妃存着幾分不同的情感。”
“是嗎?”林若煙眸色卻是微微一閃,緩緩起身走到了窗前掐着一朵水仙花兒,臉色漸漸恢復了幾分血色。
“明日進宮的時候不要替我準備太過豔麗的衣裳,在太后身邊服侍穿着素淨一點兒的好,還有將所有的箱子都裝上佛經,既然進宮禮佛自然要誠心一點兒纔是!”
林若煙眸色淡淡一閃,笑容中卻是多了幾分冷冽。
翠玉倒是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不知道大小姐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瘋了不成?
林若煙看着外面的金黃色的銀杏葉子冷冷笑道:“蕭瑤,我倒是小瞧了你,太子爺也中意你嗎?呵!那你就離死不遠了!”
蕭瑤猛地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不得不說司蔻的藥簡直就是神藥,只是爲什麼脖子這麼痛?
她猛地對上了掐着她脖子的宇文清,那雙瀲灩的鳳眸中一點點掠過陣陣的殺意,眼角微紅,神情暗沉,可是這個傢伙是幾個意思?
“喂!你掐着我幹什麼?”蕭瑤的話音剛落自己倒也是嚇了一跳,隨即想起來自己在門框上估計吊着也有一會兒了,這才傷了嗓子。宇文清咬着牙,卻是渾身抖個不停,即便掐着蕭瑤脖子的手也是有幾分微微的顫抖,他好半天才啞着聲音一字一頓道:“常寧公主,你真的是本王的好王妃啊!你說有辦法裝瘋賣傻,這就是你的辦法?你只
是演演戲便罷了,誰讓你去死的?!”
宇文清低吼了出來,一滴淚順着他清俊的眼眸落了下來,滴在了蕭瑤的臉頰上,將蕭瑤的靈魂狠狠灼燒了一下。
蕭瑤頓時嚇傻了,是的,她終於成功的將這個男人逼到了奔潰哭泣的邊緣。
那樣一個人,小的時候遭受了那麼多的磨難沒有哭,被衆多皇子虐待成了那個樣子沒有哭,得不到父皇的關愛也沒有哭,卻是硬生生在蕭瑤的面前落了淚。
“小……小清……我……”蕭瑤頓時嚇傻了,她其實不想這樣的,只是爲了將這個裝逼的效果變得逼真一點兒才找司蔻幫忙,只是沒想到藥效真的是太好了。
“你這一次……”宇文清聲音微微發抖,咬着牙眼眶微紅道,“委實過分了些!”
“對……對不起……我主要覺得這樣效果更逼真一些,故而連你也瞞着我……”
突然蕭瑤猛地被宇文清狠狠抓了起來抱進了懷中,她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這一次這一捆稻草要是掛了,他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灰暗了沒有意思了。
“阿瑤,不要死,不要死!求你了,不要死!”宇文清緊緊箍着蕭瑤,聲音中卻是害怕的像個孩子。
蕭瑤整個骨頭都一陣陣的銳痛,這得多在乎纔會用這麼大的勁兒,這得多在乎纔會恨不得殺了她也要將她禁錮在身邊,這得有多恐慌才這般像個孩子似地求着。蕭瑤此時已經無話可說,只覺得心頭的某一處被狠狠觸動了,有點點的疼,她緩緩擡起手輕輕拍着宇文清眼角暈着淚意笑了出來:“小清,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真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