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算是在防着無衣先生?甚至比防備聆音道長還要嚴?風伴狩微微皺眉,莫名覺得他的主子是在針對國師,而不是在針對當國師的人。
方龍秀握了握拳頭,一臉嚴肅。哼,她一定要防患於未然,絕對不能讓預言成真!
風伴狩的速度很快,方龍秀午休醒來他便帶回了她要的消息。
“殿下,道童說這三天國師都不在家,甚至連晚上都沒回來。”
方龍秀聽說無衣晚上都沒回去,第一想法便是他肯定去了明月樓,一想到這個可能有九成九是真的,方龍秀就莫名覺得很不舒服。
當然,忽略掉心裡的不舒服,她理智地認識到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無衣是父皇的桃花,無衣流連明月樓,說明他對父皇是真的沒那個意思。
想來也是,無衣先生那種高人,怎麼可能甘願被父皇收進皇宮當男寵以色侍人。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父皇把對無衣的恩情扭曲成另一種奇怪的感情,那太荒謬了!
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宮裡在籌備皇帝的生辰大典,國師和方小侯爺在宮外查案。
因爲離大人的死,聆音道長的離開,葉老丞相的辭官而引發的朝堂暗流也在慢慢平息。
方龍秀每天跟在葉知秋身邊跟着那些老臣身邊學習,順便監督父皇養傷。跟在父皇身邊時偶爾會遇到前來彙報案情進展的方青逍和無衣。
聽說案子的進展很慢,方青逍很是忙碌,而根據消息回報,無衣先生還是長期流連明月樓。
看來所謂的查案,多半是方青逍一人在查,既然如此,那最終的結果還可靠嗎?
方青逍不可靠是方龍秀的定論,但不論可不可靠,案子是他在查,而隨着七月份的到來,方龍秀在某一日早朝後聽到了案情的最終結果。
彼時,方龍秀正在花園練習一套劍法。
“哦,結果出來了?”方龍秀放下劍。
六月的天已經很熱了,即使是早上方龍秀還是出了一身汗,風伴狩將絲帕遞給方龍秀:“方小侯爺拿出一系列辛苦得來的證據證明是陳國的錢將軍爲報三年前戰場上陛下斷他腕脈之仇,纔派人千里迢迢來刺殺皇上。”
方龍秀擦了汗將絲帕扔給風伴狩:“哦,你說錢將軍?本宮怎麼記得他年事已高,即使父皇三年前沒斷他腕脈,他也不適合再上戰場。戰場之事,他事後報復,且是在三年之後,也不嫌晚?”
風伴狩:“方小侯爺說他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服老。”
十年不晚,不服老?也不怕三年沒到就進了棺材。方龍秀冷笑一聲:“國師怎麼說?”
風伴狩:“國師沒意見。”
方龍秀挑眉:“沒意見是指沒說話還是認同方青逍的調查結果。”
“這……”風伴狩有些爲難,“大概是同意了,聽聞下朝後國師和方小侯爺一起走的。”
他們兩個不是一直針鋒相對嗎,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方龍秀想不通,停止了練劍準備回房,便走邊問:“父皇是怎麼處理的?”
“陛下說他生辰將近,想要陳國錢貴妃的兒子來朝祝賀。”
方龍秀一怔:“錢貴妃的兒子?”
“錢貴妃是錢將軍的獨女。”風伴狩解釋道,“錢貴妃有個五歲的兒子,聰明伶俐很受陳國君王喜歡。”
哦,只有五歲啊,差點誤會了,都怪那個荒謬的預言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方龍秀收回自己奇怪的聯想,想了想猜測道:“父皇點名讓那孩子到帝都,當質子?”
風伴狩:“殿下聰明。”
“讓這麼小的孩子當質子。”方龍秀嘆息道,“看來父皇是默認方青逍的調查結果了。”
至少表面上已經默認了。也對,前兩次的事情已經不了了之,如果這次再沒個結果,實在說不過去。既然方青逍有本事把陳國將軍牽扯出來,父皇順便收點好處也無妨。
還有半個月就是父皇的生辰慶典,方青逍挑的時間也準,剛好給了時間讓陳國快馬加鞭把孩子送過來。
這件事已經落幕,沒有什麼再值得太過關注。方龍秀將此事從腦中剔除開,吩咐風伴狩讓人準備好沐浴的一切事宜。
關上房間,脫了衣服將身體浸入水中,方龍秀閉上眼靠在浴桶邊上準備好好放鬆一會。
不過幾秒的時間,方龍秀便敏銳地發現房裡有其他聲響。
不會是風伴狩,但是能夠不讓風伴狩察覺就進入房間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方龍秀不敢隨意喊人而是輕手輕腳穿上衣服披上換洗的乾淨衣袍。
在她披着溼淋淋的衣服從浴桶裡出來時外面細碎的聲音在那一瞬間突然停止。方龍秀想了想,伸手撥了撥水假裝自己還在洗澡。
果然,外面那細碎的聲音又響起了。
看來外面的人目標不在她,更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方龍秀拿起衣服旁邊的短劍,迅速衝出屏風外。
方龍秀的計劃是在衝出去的那一瞬間大喊一聲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同時以便守在門外的風伴狩衝進來抓人。
然而,在她看清屏風外的人是誰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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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在方青逍上早朝之前
天還未亮,方青逍披着衣服打着哈欠伸着雙手讓丫鬟伺候自己穿衣。窗戶是開着的,所以方青逍打個哈欠的間隙便很容易看到一抹綠色身影從窗外飄過。
無衣?
方青逍眯了眯眼,揮手讓丫鬟退出房間。等房間裡其他人都離開了,方青逍纔不緊不慢擺弄着腰封開口:“出來吧。”
下一瞬間,無衣翻窗而入。
方青逍:“有事?”
“過來看看你今天準備給出什麼樣的結果給方盛蘭。”
方青逍笑:“不是說好了我不要你付救方盛蘭的人情,你也不插手此事嗎?”
“毒是你下的,我勉強兩清而已。”無衣抱臂而立,“過來看看,這不是怕你又禍害別人嘛。”
方青逍冷笑:“放心,把此事推給錢將軍也沒平白冤枉他,他本就有這個意思,只是還未派人而已。”
無衣:“強詞奪理。”
方青逍冷笑:“怎麼,你有意見或是你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想起自己對於這件事沒有做出任何貢獻,無衣哼了一聲算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