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這樣真的太反常了。
皇宮御書房
“明日就要走?”皇上聽到雲邪的稟報,顯的極爲的吃驚:“你別以爲朕不知道你這兩天一直稱病的原因,只不過是丞相府的一個私生女而已,你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將她找回來?而且新婚當晚不與公主洞房竟然爲了那一個私生女……”
皇上越想越生氣,言語中衛鳶尾極爲的鄙視。
雲邪卻正視道:“父皇,她是兒臣的妻子,她出了事,兒臣怎麼能不管?”
“讓那些侍衛去就好了?幸好西陵國太子沒有追究,不然朕都不知道該如何說!”皇上站起身走到雲邪跟前,一臉的凝重:“襲擊你們的殺手可抓到了?”
“玄離查出這批殺手應該是天煞閣的人,至於是誰僱傭的……”其實雲邪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遲遲沒有說出來。
“是誰?”皇上的臉色迅速一變,似乎也猜出了那個人是誰。
“兒臣目前還沒有證據!”雲邪輕垂着眸光,那一抹清冽的眸光極爲的冷冽。
天煞閣的人做事向來謹慎嚴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證據很難找。
可是如果他想要找,他肯定是能找到的。
只是他現在沒有下令去查而已。
他怕一旦證據呈了上來,他就回不了墨城了。
皇上有心要立他爲太子,他自然知道,可是終究也找不到太子的錯事,如果他此時將證據呈上去,皇上就有了藉口廢掉太子。
而這個太子之位自然會在他和三哥兩個人身上產生!
他不願做這個太子,他也不願意待在京都,他要回到墨城,那裡纔是他的地方,在那裡,纔可以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你說你懷疑誰?”皇上直接逼問。
只要雲邪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皇上肯定會下令去查。
雲邪看着眼前的皇上,他固然優秀,可是這東楚國的江山到底不是他想要的。
“在沒有證據下,兒臣不能妄自猜測!”雲邪雙手握拳說道。
“你……”皇上一張肅穆的面容似乎是被雲邪的話氣到了。
“兒臣在京都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如若再不回墨城,恐怕會惹來別人的猜忌,所以請父皇批准兒臣明日離開京都!”雲邪的語氣十分的堅決。
“你……你……”皇上連連說了兩個你,可是卻最終說不出一個句話來,心裡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要比自己更加的優秀,眼光也比自己的更加長遠,而云邪在想什麼,他也確實不知道。
“好,到了墨城,你要好好的對待西亞公主,不能爲了……側王妃而傷了公主的心!”皇上一再的叮囑着,西亞公主可是西陵國的公主,身份不知道要比衛鳶尾尊貴了多少倍。
要是西亞公主一個不高興,說不定之前和西陵國談攏的條件就全部報廢了。
“兒臣明白!”雲邪平靜的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便離開了。
京都,這個地方,以後怕是他不會再回來了!
太子宮中,宮裡的宮人顫巍巍的跪在地上。
而躺在牀上的雲黎則是暴怒不已,整雙眸子都充斥着赤紅!
“不是說人早就死了嗎?現在人怎麼還毫髮無損的回來了?”雲黎得知這個消息一把便將面前的湯藥打翻,一屋子裡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百里容跪在牀畔,擡了擡眸:“太子,此時邪王就在宮中,你如此……怕是會傳到皇上的耳中!”
“這裡是太子宮,誰敢出去說?”雲黎勃然大怒,一口甜膩的血液涌在喉嚨上,一下便從口中吐出。
“天煞閣那幫廢物,本宮花了那麼多錢,他們派去了那麼多人都沒有將邪王殺掉,竟然還讓雲邪毫髮無損的回來了!”雲黎蒼白的臉色一片懊恨。
胸口處的白布,因爲雲黎胸腔的劇烈起伏,隱隱的泛出了鮮紅色的血液。
“太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要好好保重您的身體啊!”百里容跪在地上勸着。
“五弟還活着,本宮就算是身體好起來了又怎麼樣?無論怎樣本宮都贏不了五弟!”雲黎的手一刻不停的錘着牀板,傷口處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那雙漆黑的眸底中滿是憤恨和惡毒!
雲邪你爲什還不死,爲什麼還要活着回來!
跪在地上的百里容無奈的搖搖頭,怕是邪王這一次回來,肯定會重重的反擊!
青落院中,衛鳶尾正坐在牀邊,一遍又一遍臨摹着手中小青留給她的那塊石頭,這塊石頭看似普通,可是衛鳶尾摸在手中這石頭竟然散發着溫熱的溫度。
好像是一個活物般。
“王妃,王妃……王爺來了!”銀笙急匆匆的跑進來,臉上滿是笑意。
衛鳶尾立刻將手中的石頭收了起來。
一身淡紫色錦袍的雲邪不一會兒便出現在了門口,看到衛鳶尾要起身,連忙走上去將衛鳶尾按回到牀上:“在牀上多休息休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
雲邪溫熱的手放在衛鳶尾的肩膀上,語氣親暱,溫和,如從窗戶中射進來的一抹暖陽。
衛鳶尾看着雲邪,卻更加的迷惑了。
“明日我們就要回墨城了,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辦的?”雲邪細心的詢問着。
可是衛鳶尾卻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着雲邪,之前雲邪對她冰冷,現在又對她熱衷,衛鳶尾真是不知道雲邪有幾副面孔,竟然能輕易的在幾幅面孔中輕易的轉換。
“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本王?”
“我實在不明白王爺你爲什麼變換那麼快!”衛鳶尾由衷的說着:“之前你對我冷淡,現在卻又……”
“本王何時對你冷淡過?”衛鳶尾話還沒有說完,云溪便急切的打斷了衛鳶尾說的話:“你是說昨晚嗎?你誤會本王了!”
雲邪坐下身,輕輕的將衛鳶尾摟入懷中:“殤離臉上的缺陷一直都是他最避諱的一個事情,也是因爲本王的原因,殤離不喜歡別人那樣盯着他看,他和玄離不一樣……”
雲邪停頓了一下:“玄離是本王的侍衛,可是殤離不是,他是自由的,他想什麼時候離開便什麼離開,他也可以不聽本王的命令,本王可以阻止任何人傷害你,但是唯獨殤離……不能,本王已經欠他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