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道:“山下留了好多餘地啊。”
廣山咆哮道:“那能一樣麼?”
秦壽捂着耳朵,呲着牙道:“二師兄,小點聲……咱們是文明人。”
“文明個屁!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這,這棵寒竹我保定了!”廣山大叫道。
秦壽嘆息道:“二師兄,你這是逼我啊……我跟你說,我這人可是十分信守承諾的,說幹掉他就幹掉他!你要是想護着,行,你看着吧,等你打盹的時候,兔爺我再下手。”
說完,秦壽一甩頭,走了!
廣山見此,頓時傻眼了,這死兔子啥意思?跟他對着幹?
要不是顧慮山門規矩不能對同門動手,他早就把這兔子燉了!
不過現在,他也有些苦逼了,兔子的意思很明確,你有本事一直守着,你要是不在,我就幹掉這棵鐵竹,你看着辦吧!
守着?這得守到什麼時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不守?那這最後一根獨苗肯定要慘死在兔子手裡了,想想後果,爲兔子找師父求神通;還要面對鐵竹林被砍光的懲罰,以及同門師兄弟的目光,頓時他一陣頭皮發麻……
最終,廣山決定,他不走了!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方寸山上少了一個五大三粗,遊手好閒的廣山,多了一個在孤零零鐵竹下盤腿苦修的廣山,被人戲稱守竹真人……
“兔子,二師兄看來是玩真的。這一棵你怕是拿不到手了。”孫悟空看着遠處的廣山。
秦壽無所謂的道:“一棵鐵柱而已,無所謂啦……話說你今天學了什麼神通?”
孫悟空長嘆道:“哎呀,學了不少,不過,沒酒沒肉,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沒力氣說啊……”
秦壽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那點出息,走,兔爺我帶你打獵去!”
孫悟空一聽,頓時大喜!
於是兩人搭伴兒下山了。
於是,孫悟空再次見識到了這兔子的無恥程度,只要他看上的美味,總能找到一個理由把對方扔進鍋裡……
酒足飯飽了。
孫悟空道:“兔子,我跟你說,這地煞七十二變吧……”
與此同時,九天之上,紫霄宮內,一名道人忽然掐指一算,心叫不好……
同時,方寸山高臺之上,須菩提祖師放下手中的書籍,怒聲道:“悟空!何在?”
孫悟空正要講七十二變的內容,忽然聽到須菩提祖師叫他,着實嚇了一跳,酒都醒了不少,趕緊去山上拜見須菩提祖師。
對於師父,孫悟空還是十分尊敬的。
“弟子拜見師父。”孫悟空見禮。
須菩提祖師怒道:“悟空,你可傳授給秦壽神通了?”
孫悟空一愣,有心思撒謊,但是面對師父,他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點頭道:“師父,師弟有心學……”
“教了?”須菩提祖師打斷孫悟空的話。
孫悟空點頭道:“教了,不過剛教了修煉功法,別的沒教呢……”
須菩提祖師一聽,頓時嘆了口氣道:“悟空,爲師說過,教你的神通切勿在同門面前賣弄,也不準外傳。你……”
孫悟空道:“師父,師弟也不是外人。”
須菩提祖師再次長嘆一聲道:“罷了,你去將秦壽叫來。”
孫悟空領命,立刻下山去找兔子了。
沒一會,兩人來了,結果發現,其他的弟子竟然也到了,分列兩旁,就和當初兩人來拜師的時候情景一模一樣。
“悟空,你可知錯?”須菩提祖師問。
孫悟空點頭稱是。
須菩提祖師又問秦壽:“秦壽,你私學宗門功法,可知錯?”
來的路上,秦壽已經問清楚了情況,知道須菩提祖師所爲何事,於是點頭道:“弟子知錯。”
須菩提祖師長嘆一聲道:“秦壽,你可知道爲何爲師不想收你爲徒,收了,卻不教你神通?”
秦壽道:“師父可是怕徒兒惹禍?”
須菩提祖師聽到惹禍這兩個字,先看了一眼孫悟空,隨後搖頭道:“若是怕惹禍,也不會收你們了。”
秦壽聽不懂了,撓撓頭道:“師父,那是爲啥?”
須菩提祖師道:“秦壽,爲師既然收你爲徒,就要爲你負責,有些話本是不能說的,但是今日也不妨說一說。你天資妖孽,內藏洪荒,身上有大秘密。這秘密,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但是大家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絕對不能傳你功法。”
“爲啥?”秦壽心頭一顫,他早就知道自己這身體有問題,他試探着問過一些人,可惜,沒人跟他說。
濟癲也只是點了兩句,吳剛更是三斂其口,絕口不提。
這也弄得秦壽心中疑惑更多……
只是沒想到,須菩提祖師竟然提了出來,他天資妖孽?內藏洪荒?身上有大秘密?
這是什麼意思?
須菩提祖師,揮揮手,所有弟子都退下了,就連孫悟空都被帶走了,只留下秦壽一人。
須菩提祖師道:“兔子,你就那麼想學神通?”
秦壽盤腿坐在須菩提祖師對面,道:“師父,我的身體你應該明白吧……我不學,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有些事情,外人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心裡有數。我這身體吞噬元氣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我吃的那些東西,已經越來越不管用了。因果能讓他們暫時閉嘴,但是這些因果遲早是要還的……若是哪天該還了,我沒實力……”
須菩提祖師微微點頭道:“你身上有惡果,也有善緣,目前善緣大於惡果,倒也沒什麼危險。但是,你的身體會逼着你將事情越做越大,最終的確會惹上大麻煩。但是你可知道,你沒實力,苦的是自己,若是有了實力,苦的卻是衆生了。”
“啥意思?師父,你看看我這樣的,像是禍害全世界的人麼?”秦壽無語了,他雖然有點不安分,但是也沒到混世魔頭的地步吧。
然而秦壽卻在須菩提祖師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秦壽一陣無語……
須菩提祖師道:“秦壽,你的實力越強,你的身體越強,身體越強,需要的元氣就越多,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如今你要吃仙品仙料才能飽腹,生存。若是加以修行,你覺得你要吃什麼才能續命?”
秦壽愕然……
須菩提祖師道:“當初你在月亮上,實力弱小,吃桂花樹皮就能勉強續命,如今再吃那些,可還有用?”
秦壽沉默了,仔細想想,的確如此……只不過他手頭越來越寬裕了,日子越來越好了,所以才造成了,他的病已經無關痛癢的假象。但是,其實,危機不但沒有離去,反而一直在加劇!
秦壽不甘心的道:“師父,我知道你是聖人,難道你都不能幫我治好病麼?”
須菩提祖師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晃動,最終嘆了口氣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聖人,就應該知道,當世爲師都無可奈何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
秦壽長嘆一聲,起身,對着須菩提祖師躬身一禮道:“弟子懂了,告辭了。”
說完,秦壽的大耳朵都耷拉了下來,轉身落寞的離去……
秦壽心中曾經有過無數個對未來的憧憬,他曾幻想過實力強大了,駕着五彩祥雲去迎娶嫦娥;幻想過走到哪裡,大家都喊一聲老祖宗……幻想過回到地球去,讓那些瞧不起他,欺負過他的人付出代價。
但是今天一談之後,秦壽忽然苦澀的發現,他的憧憬,終究只是幻想,連夢想都談不上!
當一切希望都沒了,秦壽的心情無比的低落,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看着秦壽落寞的背影,須菩提祖師道:“兔子,只要你不修煉,天塌下來,爲師會幫你頂着。”
秦壽聞言,苦澀的一笑道:“難道我修煉,比天塌下來還恐怖麼?”
須菩提祖師沒說話……
秦壽搖搖頭走了……
下了山,衆多弟子都在下面等着呢,一個個好奇的看着兔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彷彿都在好奇須菩提祖師和兔子說了什麼。
不過最終,很多人因爲跟兔子不熟,沒上前來問,目送着兔子離去。
孫悟空和松果對望一眼,都追了上去。
“兔子,兔子!你怎麼了?”松果關心的問道。
孫悟空也道:“兔子,師父是不是訓斥你了?其實,你也不用往心裡去的……”
秦壽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回到自己的別墅,仰頭看着天,默默不語。
松果撓撓頭,掏出一個蘋果遞過去,問道:“兔子,你餓不餓?”
秦壽對松果擠出一絲笑容道:“謝謝,你吃吧。”
孫悟空道:“兔子,要不我們去打獵吧。”
秦壽搖頭道:“沒心情。”
孫悟空和松果有些麻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苦澀,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只好就站在邊上陪着秦壽。
許久,秦壽長嘆一聲,道:“猴子,松果,師父不讓我修煉。”
兩人愕然……
孫悟空道:“爲啥?”
松果也好奇的看着秦壽。
秦壽將自己的一些情況說了。
松果撓撓頭道:“這個好難選擇啊……”
孫悟空卻撇撇嘴,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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