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山裡的真實情況遠比宋江幾人想的要複雜的多,潮溼悶熱的山地熱帶氣候讓宋江幾個地道的北方人苦不堪言,進山沒多久幾人就感覺自己身上溼溼黏黏的,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最後宋江熱的實在是扛不住了,不得不脫下外套涼快一會兒,結果這時幾人才發現他身上的白色T恤竟然早就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我靠!宋江,你怎麼一身是血啊?”離他最近的鄧凱表情震驚的喊道。
宋江聽了就低頭看去,頓時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清楚的記得自己上次一身是血還是首次遇到孟喆的時候,當時他們倆人一起從那個殉情聖地虎跳崖上跌了下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副慘樣子了。
一直走在後面的孟喆見狀就立刻上前查看宋江的情況,在前面的開路的富玉龍和郭成也趕緊圍了過來,二人看了一眼宋江的情況後就立刻讓他快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宋江這會兒也慌的一批,二話不說就將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結果就見宋江身上竟然掛着一個個撐得快要爆開的血瘤子。
“草,是旱螞蟥!你們幾個也趕緊檢查一下自己身上,這東西有縫就鑽,被叮上以後沒有任何感覺!”郭成臉色微變道。
鄧凱和顧昊一聽就趕緊解開自己的衣服檢查,索性他們二人今天身上穿的都是緊口的衣物,所以沒有鑽進去幾隻……宋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看着自己這一身的血瘤子就感覺頭皮發麻,倒是孟喆一臉淡定的伸手將那個個吃得腦滿腸肥的旱螞蟥摘掉後逐一捏爆。
隨後富玉龍從身上拿出隨身攜帶的消毒藥水,幫宋江他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那些被旱螞蟥叮咬過的傷口,但由於這些旱螞蟥的嘴裡能分泌抗凝血的物質,因此咬過的傷口會出現血流不止的情況,於是郭成就提議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等到他們身上的血止住了再出發也不遲。
這時卻聽鄧凱突然罵了一句粗口道,“你們看地上的這些草葉子上全都是什麼?!”
宋江聞言看去,就見一條條黃褐色的小線蟲子正“站在”葉面上來回的晃悠,仔細一看赫然就是剛剛吸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旱螞蟥的“纖細版”,他頓時就感覺頭皮又是一陣發麻,再也不想留在原地了。
“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在這種茂密的樹林裡停留的時間越長,這些東西就越想往咱們的衣服裡鑽……”宋江一臉忐忑的說道。
富玉龍聽了就笑笑說,“也不用太緊張……把領口、袖口和褲腿都繫緊一些就問題不大,這些東西現在這麼活躍怕是要下雨了。”
顧昊則詫異道,“我今早看過天氣預報,沒見到有雨啊?”
“山裡的氣候瞬息萬變,地方上的天氣預告是不準的……這些旱螞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能準確地預報天氣,在下雨前,氣壓低、溼度大,旱螞蟥呼吸十分困難,會焦躁不安,上下翻滾,所以纔會在草葉子上來回的搖晃。”郭成解釋道。就在郭成說話間,豆大的雨滴就已經從天上落了下來,孟喆這時就擡頭看了看天色說,“下雨可不是個好兆頭……”
下雨的確不是個好兆頭,山路難行不說,就連幾人之間想要說句話都十分困難,因爲只要一張嘴,傾盆的大雨就不停的往每個人的嘴裡面猛灌……最後一行人不得不找了一個有岩石凸起的山壁臨時避雨。
宋江原想着這場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幾人在崖下待一會兒就能繼續趕路了,誰知等了一會兒後天色卻變得更加的陰沉了,大雨非但沒有轉小,反而天邊不時還會傳來陣陣的雷聲,一道接一道的銀色閃電從空中劃過,讓幾人的處境變得更加焦灼。
在這種地方聽着雷聲一點點的靠近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幾個人中似乎除了孟喆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表情凝重的看着遠處的天空,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暴雨能快點停止,因爲以他們現在的腳程,估計在天黑之前是沒有辦法趕到目的地了。
索性事情的發展還不算太壞,一行人等了十幾分鍾後,大雨終於停了,山裡的天兒果然如小孩兒的臉一樣多變,烈日很快就從雲層中鑽了出來,迅速蒸發着周遭的水氣,剛剛因爲下雨帶來的片刻清涼很快就再次被悶熱和潮溼所取代……
“熱死了,這什麼鬼地方?!又悶又熱的……還哪哪兒都是會吸血的蟲子!!”鄧凱邊走邊抱怨道。
顧昊聽了就不耐煩的說道,“誰讓你非要跟着來了?!難受不是自找的嗎?”
鄧凱很是不服的說道,“誰能想到山裡的條件這麼惡劣啊?早知道是來遭罪的,肯定打死我也不來啊!”
幾人正說着呢,突然看到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木頭框架,外形看上去有點像是個古代的牌坊,但卻搭建的極爲粗糙,甚至左右兩邊的木頭都是不規則的形狀,要不是有明顯的人工痕跡,一打眼還以爲是大樹倒了自己壘成的呢?!
“那是個什麼東西?沒修好的門框子?”鄧凱一臉不解道。
富大龍在山中行走這麼多年,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木頭牌樓,連連搖頭說,“之前我還真沒見過這個東西,按理說這裡沒有人跡,誰會在這個地方搭這麼個不倫不類的牌樓啊?!”
說話間幾人就已經走到了那個古怪的牌樓下面,並且從中間穿行了過去,與此同時,宋江就感覺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從自己的皮膚表面劃過,讓他全身的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但這種感覺發生在一瞬之間,同時又非常的微弱,以至於宋江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想到這裡宋江就轉頭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一個個還在好奇這個牌樓到底是做什麼的,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