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魔殿,密殊宮。
人族正在如火如荼的行動中,魔族自然是一樣。
整個地下魔殿八宮,除了密殊宮之外,其餘的七宮每時每刻都是喧鬧至極。
對比之下,密殊宮就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此時。
一批魔族頂樑柱級別的強者,在封魔大宴前夜,匯聚到了此處。
他們分別是,極樂魔帝,綠野魔帝,黑屍魔帝,白寒魔帝。
在整個魔族,就只有他們四位能夠封號‘魔帝’,本來還有一個紫陣魔帝,但被秦沉擊殺,就只剩四位。
其次便是戰略宮,戰備宮,戰軍宮,資源宮,傳承宮和審查宮六宮的宮主。
甚至就連極樂核心殿的少殿主‘莊靈’和魔子‘傲九天’,以及極樂魔殿的兩位宮主,都沒有資格前來此處。
可以說。
此時站在密殊宮的這幾位,每一個,都是魔族的頂樑柱。
若是將魔族比作一座宮殿。
這些頂樑柱就算是斷掉一根,都會讓這座宮殿有坍塌的危險。
若是全體陣亡,這座宮殿就會化爲一堆廢墟。
平日裡這幾位都是神龍不見首的存在,每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更何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顯然,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必然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
他們並排站在密殊宮之外,沒有踏入,也沒抱怨和說話,而是非常有耐心的靜靜等待着。
“都準備好了嗎?”
直到半響之後,一道滄桑且沙啞的聲音,如同從遠古而來,從密殊宮的神秘黑暗之中傳出。
“準備好了。”
四位魔帝和六位宮主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他們之中隨便一個,在魔族都是絕對的權利和統治,但此時,每個人的神情卻都是相當的尊崇和嚴肅。
甚至,還夾含着一絲,懼意。
這若是讓魔族看見,必定是大吃一驚,在魔族,還有什麼樣的存在,能夠讓這十位如此?
“一萬年了……整整一萬年啊。”
黑暗中的聲音似在感嘆,但迴盪在黑暗中的聲音,就像是一股燃燒而起的熊熊大火,似能毀滅一切。
“是啊,一萬年了,我們在沒有太陽的地下,躲藏了一萬年,就算是一隻老鼠,也有機會見到太陽,但我們沒有機會。”
極樂魔帝的眼眶之中有淚意在打轉,拳頭捏的很緊,眼中充斥着濃濃的恨意和報復。
“不用我多說,你們應該都能知道,我們魔族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又付出了多少,準備了多少。”
極樂魔帝在內的十位魔族領袖都皆是神色狠辣,他們之所以會殘暴如魔,就是因爲他們的心底憋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這些情緒,每日每夜都在環繞着他們,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無法入眠。
又有多少個晚上做夢的時候,夢見魔族統治了元界,成爲了元界的主人,他們會激動的從睡夢當中跳起,卻發現只是一場虛假的夢。
現在。
他們不想做夢了。
他們想要把這個夢,變成真的。
“你們更應該知道,如果這一次我們敗了,結局該當如何。”
黑暗中的聲音在提醒,在警告,甚至可以理解爲,在威脅。
他們都清楚。
這一次若是敗了,人族一定不會再給他們一個捲土重來的機會,他們將會被連根拔起,徹底的消失在這片土地上。
“我們不會敗。”
極樂魔帝的聲音斬釘截鐵。
“若是敗了,如何?”
“若是敗了,我以死謝罪。”
極樂魔帝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眼睛都沒眨一下,這代表着他的信心與意志。
不勝,便死。
“好!”
黑暗中的聲音充滿着興奮感,對極樂魔帝的表態非常的滿意。
“去吧,這一次,我們魔族必勝!”
充滿着信念甚至可以說是執念的聲音,響徹在神秘的黑暗中,傳遞到極樂魔帝等十位領袖的耳中,讓他們皆是精神一震。
魔族必勝。
他們皆是在心中吶喊着。
……
這一夜。
無數人族,都無法入眠。
有的在飲酒大喝,說着‘人族必勝’的字眼。
有的在仰望無邊無際的夜空,思緒遠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的在抓緊最後一絲的時間,刻苦修行,就爲了能夠在戰場上,多殺一個魔族,這樣就能爲人族的勝利,多爭取一些,多貢獻一些。
魔族有着必勝的信念,人族也是同樣,兩族都明白,必須要做那個唯一的勝利者。
經過統計。
此次參加封魔大宴的人族,約莫千萬人。
跟整個元界人族的人數相比,這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但,這千萬人,卻是整個人族的核心,代表着元界人族。
“爹,娘,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們的。”
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告別爹孃與家鄉,去到巽州,臨行前,抹着淚,眼中有深深的不捨和對這片熟悉土地的眷戀。
他非常的明白,這一走,可能就回不來了。
“去吧。”
他爹顯得還算鎮定,只是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他娘早已淚流滿面,爲了不讓兒子擔心,強行忍着淚水,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一開口,就會淚崩。
她明白,她的兒子要去做的,是一件相當偉大的事情。
作爲一個母親,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健健康康。
但,她明白自己不能這麼自私。
四周的鄉親們站成兩排,爲他送行,看着這個從小他們看着長大的年輕人,有人在哭,有人滿臉自豪,有人充滿敬意。
耳邊都是他熟悉的聲音,令他的眼角溼潤。
平日裡就算再苦再累,他都沒有哭過,這一次,他哭了,因爲實在是忍不住。
“小木哥哥,你要去哪呀,帶上我好不好。”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稚嫩的臉頰上佈滿了單純,拉着小木的衣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木蹲下身來,捏了一把小孩的臉,笑着道:“小木哥哥要去做一件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孩奶聲奶氣的問道:“小木哥哥要去做什麼呀?”
小木站起身來,目光看着前方,淚水逐漸止住,眼神變得格外的堅定和銳利。
“去做一件,我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