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寶怡公司形象代言人的第二次選拔也如約而至。
截至此時,燕依然已經將比賽的曲目練得爐火純青了。這中間當然也包含着林飛宇的功勞,是他夜以繼日的陪伴、全程的悉心指導,才能讓燕依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對曲子的完美掌控。
比賽的當天晚上,現場擠滿了人,可燕依然卻沒有第一次比賽時的緊張心理。這一次的比賽,輸贏在她看來微不足道,因此她絲毫沒有感覺到緊張和壓力。
當主持人唸到燕依然的名字時,她拖着禮服的長裙,優雅地走到舞臺的中央,看上去就像是身經百戰的表演家。
而在她運弓揉弦的瞬間,所有人都被其孕育出的曼妙音符所牽動住了神經,每個人都如出一轍的透出震撼的表情,沒有料到會聽到如此精準、動人,被演繹得一絲不苟、毫無挑剔的曲子。
當整首小提琴版本的《the-name-of-life》曲落,大家本以爲她的表演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之時,燕依然的小提琴卻並沒有停止演奏。
臺下的林飛宇滿臉的錯愕,接下來她所演奏的可不是與他之前練習過的曲子啊!
什麼情況?臨時加曲?
可爲什麼不事先和他商量?!
再仔細聽聽燕依然此時正演奏的這首雜亂無章的曲子,林飛宇不難聽出這是巴赫的名曲《g弦上的詠歎調》。
她這是要幹嘛?根本聽不出是在演繹經典名目的架勢,整首曲子的節奏被打碎了,完全成了另外一首歌曲,似乎還糅合進了流行音樂的元素……
臺下的評委們,包括餘知韻在內,都對燕依然所拉的這首怪異的曲子大跌眼鏡。
可是臺下一些觀衆卻反響良好。待到燕依然的表演結束,其中有些人還站起來拍手叫好,大讚聽得過癮。
等燕依然走下舞臺,剛走出演出通道,就被等在出口處的林飛宇拽去了一間空的休息室。
燕依然知道林飛宇想問什麼,不等他開口,她先說了起來。
“你是想問那首《g弦上的詠歎調》吧?”
“那還是《g弦上的詠歎調》?”林飛宇微蹙起眉頭反問道。
燕依然彎眉一笑,平和地回答說:“嗯,確實,應該算是我的改編曲目吧,那一小段是我偷偷創作的,想着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可能演奏得還不完美,不過還是受到了一些觀衆的好評不是?”
“驚喜?我看遠遜於驚嚇吧!不光是我,估計評委們也被你氣得怒髮衝冠呢!那麼大膽地居然敢不尊重巴赫的經典。”
“我纔沒有不尊重經典呢!巴赫的曲子不會因爲我的改編而消失,經典還在那裡,永遠都在,而你們也應該懂得尊重我的曲子,雖然是改編的,但也是經過用心的嘗試、勇於突破而不拘泥於經典的作品,是我的作品!”燕依然嘟着嘴,有些忿忿地迴應道。
“而且我創作這首曲子不是想迎合評委和你這樣的專業人士,在我看來你們這些所謂的‘音樂家’禁錮太深,根本就是抱着傳統不放的老古董。”
“我不在意比賽結果,只希望能將這種敢於挑戰經典的勇氣分享給大家,想將這種多元融合的音樂元素帶給更多的人。音樂不是死板和禁錮的,音樂是給大衆帶去歡悅的聽覺享受的。”
“不要讓音樂的曲種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如同一潭死水、只能在禁錮的深井中汲取土壤中可憐的水源有什麼意義?遲早有一天它們會乾涸。讓音樂像溪流水,流動起來,活潑跳躍着匯入江河、融入大海,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之前在雅望,你不是也贊同過我的觀點麼?”燕依然滔滔不絕地說道,毫無保留地向林飛宇闡明瞭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