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驚喜交加,但卻不得不開口道:“成哥,等一下。”
“動手之前我想確認個事情,楚相狂手裡有我和李華的把柄,一旦曝光我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那種。”
杜思成站起身來,冷笑着打斷我的話語:“投名狀是吧?”
“不用擔心,楚相狂一向都是讓我保存這種罪證。雖然他手裡有一份,但他要是死了,這些證據也就煙消雲散。”
我定定地看着杜思成,沒有說話。
杜思成迅速反應過來,帶着我們去到臥室。他打開家裡的電腦,在D盤找到一個隱藏文件夾點開。
這手段讓我覺得很詭異,就像藏特殊電影似的。
裡面果然有不少視頻文件,更是標註着姓名,其中便包括我和李華。
杜思成直接將這個文件夾刪除,隨後將回收站清空,看向我們問道:“這下夠了嗎?”
我點頭道:“夠了。”
我沒有太擔心網盤之類的存在,畢竟經常下特殊電影的人都懂。那些文件是要被檢查的,只要有問題,動不動資源就消失。
如果杜思成和楚相狂真將那些視頻放在網上,那估計檢查的員工能被嚇死,搞不好早就上交給首都網警,跨省把這兩人逮捕了。
“但我總覺得,搞不好柳瑤那裡還有一份。”
李華皺了下眉頭,覺得也有可能:“要不我回去先制住這娘們?”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不急。”
杜思成正在氣頭上,恨不得立即砍死楚相狂,但我卻不能衝動。
“你去制住柳瑤,我和杜思成去找楚相狂,他就一定會讓我們進門?”
“而且就算進了他家,我們兩個人聯手,就一定打得過練了四年泰拳的老陰逼?”我嘆了口氣,儘量考慮得更周全。
杜思成皺起眉頭,問我該怎麼辦?
“釣魚,來一場鴻門宴。”我毫不猶豫道,“把他釣到認爲最安全的地方,然後直接做掉。”
楚相狂認爲最安全的地方,無外乎就是麒麟堂霸佔的那條街道。
杜思成贊同我的想法,提議把楚相狂的所作所爲告訴自家弟兄,到時直接揭竿而起。
然而我否決了他的想法:“不行。”
“雖然你覺得自家弟兄信得過,但只要出一兩個向着楚相狂的人,事情一敗露我們就死定了。”
“只有先斬後奏,解決了楚相狂才能鎮住麒麟堂的人。”
“道理就跟古時候的政變差不多,統治者不倒臺,總會有人跟着他。但他要是倒臺,這個世界上絕對不缺審視奪度的牆頭草。”
“要麼跟我們,要麼失去現有的利益,我想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杜思成眉頭一皺,隨後決絕道:“我明白了!”
“那就約到我罩的場子,弄死楚相狂後我再把他乾的事情捅出去。”
這個夜晚,麒麟堂的三個二把手徹底擰成一股繩,敲定下如何推翻楚相狂。
···
次日整個白天,我們三個人待在這條街,都有些心事重重的。
夜裡楚相狂來到這條街,倒是拿出了老大哥的表面情誼,帶上我們在他罩的場子吃喝玩樂。
我們三人都沒有妄動,畢竟這裡到處都是他的人。
只要我們稍有異動,估計就能被剁成肉醬。
玩到將近十點的時候,我悄悄給杜思成遞了個眼色。
杜思成立即會意,摟住楚相狂的肩膀,用男人都懂的那種語氣說道:“楚哥,我場子裡新來了幾個水靈的妞。”
“哦?”楚相狂這個老色胚果然來了興致,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有雛兒嗎?”
杜思成也跟着笑了:“楚哥,要不是雛兒,我好意思跟你說嗎?”
酒桌上頓時爆發出一陣男人的鬨笑聲,楚相狂站起身來說道:“那行,我先上個廁所,等下到你那邊玩玩。”
楚相狂走遠,杜思成便低聲向李華問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李華又喝了杯酒,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心裡有個可怕的想法,一時沒能忍住就問道:“該不會你碰柳瑤的時候,她不是第一次吧?”
李華沒有回答,但黑鍋一般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麼十有八九,就是被楚相狂先玩過了。
我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和杜思成一左一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堅強啊,兄dei。
李華深呼吸幾次,勉強調整了一下心情,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隨後我們四人向杜思成罩的場子走去,很快便來到一個KTV。
這裡的人見到我們四個都很客氣,一副高興的模樣上來挨個招呼。
杜思成很快開了個包間,我們四個人一道走了進去。
到了即將圖窮匕見的時刻,我竟然還有些緊張,踹在兜裡的手都在輕微發抖。
杜思成說讓我們先坐一下點歌,他去叫那幾個公主過來陪酒助助興。
我知道,他其實是去叮囑其他人不要過來。畢竟這種事常有,我在自家場子也會遇到有人慕名過來敬酒,無非就是攀關係之類的套路。
而杜思成讓其他人不要來,藉口無非就是“不要打擾楚哥玩女人的雅興”之類的。
我直接把歌給點上,把聲音開到最大弄得震天響,保管等會外面沒人能聽到裡面動靜再說。
很快,杜思成就回來了。
不過他卻沒有帶女人,而且進門後猛地將門關上,而後“咔擦”一聲鎖上。
這一刻,我看到楚相狂的眼睛突然眯起,迅速拿出一支啤酒。酒瓶在他手上一拋,而後他握住了瓶頸。
他充斥着危險的氣息,眯着眼笑道:“小杜,什麼意思?”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狂跳着,和兩人一併抽出身上的開山辺。
麒麟堂老大,練了四年泰拳的老陰逼,終於到了和他撕破臉皮分出生死的時刻!
楚相狂呵呵一笑,顯得特別臨危不懼:“我平時待你們不薄,竟然想造反?”
“三個白眼狼,老子今天就清理門戶。”
話音未落,楚相狂便狠狠將手中酒瓶砸向茶几。
“啪”的一聲脆響,酒水和玻璃碎片灑了一地,他手中便握着半隻碎裂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