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點熱,秦朗出來透口氣。
推門看見兄弟謝淮樓在打電話,便衝已經掛了電話的塗嫿招手:“塗嫿,外面冷,進屋暖和暖和?”
塗嫿看了謝淮樓一眼,想了想,點點頭。
走到門口,秦朗好奇道:“他怎麼了?”
塗嫿搖頭,“不知道。”
“哦。”見她幾不瞭解,他也就沒再問,忘了自己要出去透氣,推開門給塗嫿讓出空間。
塗嫿剛要往裡進,身後傳來謝淮樓的聲音。
“等等。”
塗嫿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有事?”
“嗯。”
秦朗一旁瞧着,無奈道:“外面這麼冷,有事進屋說唄。”
兩人聞言,微微一怔。
隨後,三人關門回屋。
屋子裡的人,聊了一通,該聯繫誰,都各自去張羅。
秦撿挽着袖子,剛好看見他們三個人進來。
“外面不冷?”
怎麼可能不冷呢,三人帶着一身寒氣進來。
秦朗見狀,“小太爺,您這是要忙什麼?我幫您。”
秦撿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個人,笑道:“行啊!我收拾收拾東西,給你們整點山裡的好吃的,你要不嫌累,那就來廚房幫我。”
幫長輩乾點活,怎麼可能會嫌棄累呢。
秦朗回頭跟他們倆人簡單說了兩句,便頗有興致地跟着秦撿去了廚房。
謝淮樓和塗嫿剛要進屋,秦撿忽然想起什麼,突然從裡面快步走出來兩步,對他們二人說:“屋裡,中良好像打算躺着睡會兒,你們倆要是談事,隔壁有個書房,那邊更方便。”
說完,也不等他們倆人有反應,便轉身又走了。
謝淮樓和塗嫿,互相對視一眼。
兩人不約而同,去了隔壁書房。
一個不大的民居,居然五臟俱全,秦撿的書房裡,都是木質的傢俱,很是簡單。
多少有點出乎兩人的預料。
兩人尋了地方坐下,書房安安靜靜,倒確實適合聊天。
塗嫿坐下,沉默了會,擡頭看向謝淮樓。
“現在能說了嗎?謝先生。”
謝淮樓望着她,手機放在身旁的桌面上。
“塗小姐,姜莉聯繫你了?”
塗嫿聽他說這話。
秀眉不由輕蹙了下,心道,明知故問。
很顯然,謝淮樓敏銳地從她那目光中看到了答案。
“看來是聯繫過了。”
塗嫿沉吟片刻,嗯了一聲,算是對他詢問的回答。
謝淮樓的眸光沉了沉,“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打聽一下。”
塗嫿說:“你想打聽什麼?”
沒有說行或者是不行,她總要先了解一下他想知道的是什麼事。
謝淮樓盯着塗嫿的目光,沉思片刻,認真道:“塗小姐,你和明家的人認識?”
明家的。
塗嫿問:“你想打聽的是我和明赫明先生之間?”
“嗯。”
這一點,謝淮樓絲毫沒有隱瞞自己打聽的意圖。
塗嫿想了想,“幾面之緣,不陌生,但也不怎麼了解。”
謝淮樓聞言微微頷首。
塗嫿說:“去海城之前,秦老闆的舅舅藍先生有一場公開展覽會,那時候我去看了看,明先生那個時候,剛好也在那邊,當時提點了我幾句。”
藍橋在的那場拍賣會,謝淮樓是知道的。
“後來呢?”
後來?
塗嫿一愣。
什麼意思?查戶口嗎?
眼見塗嫿的目光有變,怕她誤會,謝淮樓難得多解釋了一句。
“別誤會,只是我這邊遇到了點事,想多瞭解一點其他的信息。”謝淮樓說完,沉默了片刻,坦誠道:“當然,如果你不想提及,這個話題也可以過。”
塗嫿看着他,心裡想着方纔姜莉拜託她的事。
望着坐在對面的謝淮樓,她忽然說道:“謝先生,你是不是已經收到了海城那邊的消息了?”
“嗯,剛瞭解。”
都是明白人,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也不必互相繞彎子,人還怪累的。
塗嫿沉吟了會,主動跟謝淮樓說了下明赫去謝家醫院看望謝斯銘一事。
說完觀察對方的表情,發現謝淮樓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看樣子,謝淮樓心裡應該是知道這件事了。
塗嫿:“我不太瞭解像你們這樣的人家,如何處事。不過,明先生去看望病人,爲什麼要對姜莉說那樣的話?”
謝淮樓擡眼,“嗯?他跟姜莉說什麼了?”
“你不知道?”塗嫿意外道。
謝淮樓搖了搖頭,看他臉上的神情,的確像是不知情的樣子。
塗嫿沉默了一秒,說:“他勸姜莉早日離婚,也不不知道是因爲對她有意見,還是對你們家的人有意見。”
一聲哼笑。
謝淮樓的眼底劃過一抹嘲意。
沉冷的眸光,好似刷上了一層寒霜般。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什麼時候我們謝家人的事,輪得着他來多嘴。”
謝淮樓冷笑一聲,看向塗嫿,銳利的目光,像是能從她的腦海中直接提取記憶般,淡淡勾了勾脣角。
“姜莉找你說的就是這個事吧。”
沒有疑問,謝淮樓說這句話時,完全是篤定的語氣。
塗嫿點頭,也沒否認。
謝淮樓見狀,手不自覺地就想去兜裡拿東西,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塗嫿手中那把精緻小巧的摺扇上。
紫色的流蘇墜,好似閃爍着點點淡淡的螢光,很是好看。
謝淮樓一向是見慣了好東西的,可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盯着她手中的摺扇多看了兩眼。
“好東西。”
他隨口淡淡地說了句。
心底那道對塗嫿莫名其妙的好奇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再次浮在心頭。
塗嫿聞言,低頭。
這纔看見手中的摺扇,一時想事,方纔拿在手中取暖,倒忘了收回去。
謝淮樓初提時,她差點嚇了一跳,生怕摺扇上那流光似的扇墜,讓謝淮樓生疑。
低頭時,才驚訝地發現。
這把在大梁時從系統裡單獨拿出來使用的空間摺扇,在這邊的時空,扇柄下的流光,居然真的凝化成了實體的。
絲滑的流蘇,色澤明亮,託在掌心上,確實出衆。
既然謝淮樓看到提到,她也不好立刻就將手中的摺扇收起來。
本來沒什麼事,倒好像顯得她真有什麼似的。
順勢握在手中,塗嫿神色淡定地又把話題重新拐回到正事上。
“明先生爲何會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