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看來,如果不住麓山別墅,我們就得租房子?”江兮問。
盛嘉年握着她的手:“你也可以再買一套,剛不是買了一套?”
“可……那不是要讓爸媽搬過去的嗎?”江兮問。
“目前還沒有搬。”盛嘉年笑道。
江兮看着盛嘉年:“再買一套?”
盛嘉年笑而不語,他是沒有買太多商品房的習慣,擺幾套房子在那等升值,還不如拿去投資別的項目。
“又不願意了是嗎?”江兮推他。
盛嘉年忙妥協:“好好好,你願意買,就買,這些小事我攔着你,你完全可以自己決定。”
江兮嘴角抽了抽,有錢人真是……
買房也是小事情,江兮無意打趣,不過他既然認爲買房子是小事的話,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去幾個小商鋪做點小生意賺錢啊?
她不能空拿着這些錢不利用,她得讓錢生錢啊。
江兮心裡打定主意,臉上就樂開了花。
“再說吧,大不了先在爸媽那邊住一陣子,等想好在哪裡住再說。”
“跟爸媽住?”盛嘉年出聲。
江兮點頭:“你不願意的話,你可以回盛家啊,反正我是不會再住你們有過曾經的房子。”
“兮寶,沒有曾經!”
“嗨呀,你現在連過去都要否認了?”江兮詫異看他。
盛嘉年頭疼:“不是否認,而是要讓你知道,過去的都不重要,你是我老婆,我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的,你何必對她那麼耿耿於懷?我的心你懂,以後我們雙手緊握一起往前走,不行嗎?”
江兮埋頭,不說話。
不是她要反覆提這個事情,而是一想心裡就膈應。
她不想這樣,可又忍不住。
江兮知道她要控制,不能再讓情緒左右自己,不能再讓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來左右自己。
盛嘉年的態度她看得到,溫麗姍的目的她也清楚,這確實不怪盛嘉年,可溫麗姍的出現,終究成了一顆不定時炸彈。
“呼!”
江兮吐了口氣,盛嘉年看着她的臉,隨後將她帶近身邊,抱了會兒:“走吧,回家。”
“回哪裡?”江兮問。
盛嘉年下意識擰了下眉,“回哪裡?”
她拒絕回麓山別墅,那應該去哪裡?
“不然,今天就先去酒店?”盛嘉年問她,“去酒店住幾天,想好了我們再決定住哪裡吧。”
“回西塘吧。”江兮說。
“西塘距離你我上班地點太遠了,每天在路上的時間成本太高,住那邊不合適。這樣,廣電附近不少公寓式酒店,我們去看看?”盛嘉年問她。
主要是方便她上班,剛好這樣不用自己打車,他也放心。
江兮想了想,點頭:“好!”
距離公司近,下班後還能去練會兒車。
盛嘉年道:“你那車,不讓我教你,你自己得去勤一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怎麼能學得會?”
江兮眼角挑了下,竟然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她剛好也在想學車的事。
“嗯。”
這算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麓山別墅、西塘不能去,前者江兮排斥,後者盛嘉年嫌太。新買的套房傢俱家電都沒有,裝修還得一段時間,現在住是不可能。選擇在江兮公司附近住,一來她上下班方便,二來她可以常去練車。再者,盛嘉年公司距離廣電距離不算太遠,所以,全了幾方面。
這主意一定,兩人對視一笑。
“家裡的衣服得收拾一些去,現在先回去收拾衣服?”盛嘉年問她。
江兮點頭,她衣服已經收好了,自己從家裡收拾好帶去西塘的行李,現在還在盛嘉年的車上。
盛嘉年回別墅收拾衣物,江兮就坐在車裡等。
就當晚二人已經辦理好了入住,挑了一個一房一廳的公寓。
盛嘉年本想要個兩房的套間,被江兮拒絕了。
也不過就是將就幾天的事,何必要那麼寬?難不成他還想跟她分房睡?
盛嘉年聽了她的話在,只得好笑着作罷,一切都聽她的。
兩人晚上站直窗前,看着樓下的車流和城市夜景。
盛嘉年手搭在江兮肩膀,“累了嗎?今晚早點休息,好嗎?”
江兮看了他眼,依舊朝樓下看着。
“還生氣呢。”
“還生什麼氣?已經過去了的事,不生氣了好不好?”盛嘉年低氣壓的哄。
爲了解釋,爲了讓她消消氣,盛嘉年是堵上了自己的尊嚴,求着她的原諒。
不經歷過,他也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在乎她,只要她一流淚,他那心就像被人勒緊一般,渾身上下都難受得無法自持。
江兮回頭:“我可以喝點酒嗎?紅酒有沒有?”
“要喝酒嗎?不喝行不行?”
盛嘉年並不想讓她喝酒,除了喝酒就沒有別的可發泄的方式了?
江兮小臉子瞬間就拉下去,“我爲什麼不能喝一點就啊?”
“小孩子喝什麼酒?不要心裡不痛快就喝酒,這不是什麼好習慣。聽話,我們去衝個澡,早點睡覺。昨天到今天,就你這胡思亂想的勁兒,一定沒怎麼睡好是不是?早點睡,我的寶貝老婆可是水靈靈的小可愛,不能被這些俗事打擾,不好好睡覺,可不美了。”
“我不美,天下間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多了去,你換一個有什麼難的?”江兮輕哼。
盛嘉年無奈看着她:“兮寶,不要再挖苦我了行嗎?”
江兮不說話,她不想這樣,可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說你,所以我想喝一點酒,爲什麼不給?”江兮問。
盛嘉年道:“那現在去買?還是回家裡拿?”
江兮埋頭,想了想,他對紅酒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一般現買的酒都不符合盛嘉年的標準。
“那還是算了吧,太麻煩了。”江兮埋頭低聲道。
盛嘉年一聽,當即展眉舒心了。
江兮剛到辦公室,陳菲妍立馬跟了進去,門下意識反鎖。
江兮回頭,微微詫異,但看陳菲妍一臉的擔憂,又瞭然。
“還好嗎?昨天把事情都解決了沒有,我後來給你打電話,你電話還是關機,又去了西塘,那邊沒人,我就想可能你已經回家了。我一邊擔心一邊又鬆了口氣。只要你肯跟盛先生走,那事情就有轉機了。”
陳菲妍徑直坐在辦公桌面前,看着江兮。
“說說吧,是不是和好了?”
江兮想了下,“不知道算不算和好。”
陳菲妍頓了下,隨後道:“好,這個待會兒再問你,我最關心的是房子,是不是和好後,這些就又不考慮了?兮兮,不論是你們是和好還是分開,你手上都必須要得握有財產,不動產和現金,放你頭上和賬戶裡不行,就放你媽媽的戶頭。現在已經出現危機了,你還不趕緊未雨綢繆,那得等什麼時候?”
江兮看着陳菲妍:“昨天我說了,他說那些身外物,我要什麼就買什麼。”
“不不不,不是聽他說,是要讓他做。既然是身外物,那就買呀,然後給你呀。”陳菲妍道。
江兮點點頭:“昨天下午就買了一套,是我爸媽現在住的小區,但裝修比較簡單,要住進去應該還得重新裝一下,傢俱家電也都沒有着落。”
“名字寫在你頭上?”陳菲妍問。
“嗯。”
“可現在你們沒有離婚,財產都是婚後財產,這樣以後你還是會吃虧啊。”陳菲妍繼續說。
江代點頭:“我知道,但他讓律師給擬了一式兩份的婚後財產協議,我頭上的不動產以及我的現金,歸我個人支配。這裡麪包括但不限於他購買贈送給我的。一切是我頭上的都歸我所有。”
“簽了?”
“嗯,早上上班前籤的,他蓋了章。”江兮道。
陳菲妍激動的情緒總算平息幾分,“如果是這樣,那還差不多。對了,他還說給你買車呢?你可別傻得不要車啊。給你什麼你都要,要慢慢爲自己積累財產。別人嫁入豪門,一瞬間身價飛漲,你呢?一成不變。”
江兮埋頭,雙手撐着下巴。
“我們原來住的麓山別墅,是他前未婚妻,就是那個女的住過的,他們曾經兩個人也住在那裡過。我心裡很不舒服,非常膈應,所以,昨晚就搬出來了。我們現在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酒店裡。”
江兮低低出聲,語氣分外疲憊。
陳菲妍聞言大吃一驚,“他們以前住過的……那也得是、十年以前的事兒了吧?”
江兮點點頭,陳菲妍想,十年前那麓山和苑居民區都沒有建,十年前溫麗姍在的跟現在肯定大不一樣。
就因爲十年前住過,她那別墅就不住了,就搬出來了,這……
“盛先生呢,也一直搬出來了嗎?”陳菲妍問。
江兮緩緩點頭:“是啊,一起搬出來的,離我公司近,這樣最好,總不至於那麼遠,這樣我還能每天去開一會兒車。”
陳菲妍笑了:“我雖然覺得你這……計較的點有點荒唐,但也從側面看得出來,盛先生很遷就你。你說搬他就搬了,毫不猶豫,可見他對你的真情實意。所以,這次的事情,就是個誤會。兮兮,以後你就不要再想這些了。盛先生對你的好,我們大家都看得到。”
江兮點點頭:“我知道,就因爲我太知道,我太依賴他太愛他,所以我纔會特別的介意,非常的介意。”
“什麼事都沒發生,反而會不清楚身邊的人是愛還是不愛。發生事情之後,你就能看出來他做盡一切事情,都是爲了你。”
陳菲妍低聲道:“盛先生這樣對你,很顯然他心裡也很難受。江兮,你不要再深陷這件事了,好嗎?”
江兮埋頭不語,難道是她很想追究嗎?
心裡有點疙瘩,就沒有辦法釋懷。
“我會努力不再他面前提這事,會努力釋懷的,讓你擔心了。”江兮笑道。
“你呀,確實嚇到我了。好了,總算過去,時間會治癒一切的。”陳菲妍道。
江兮說了昨天約見溫麗姍的事,陳菲妍聽得氣憤不已。
“那女的還真是有臉啊。”
江兮笑笑:“也算是坦白直爽了吧,沒有一點獨特的個性,盛先生當初會那麼喜歡嗎?還爲了她退伍。像盛嘉年那樣有責任心的男人,進了軍隊肩上有責任後,是很難退伍的。可他卻爲了前未婚妻退伍了,脫下一身軍裝,做個普通商人。可見當初,他們的感情多深刻啊。”
換個別的女人,江兮當然不會反應那麼大。
可那女的是溫麗姍,是盛嘉年當年那麼愛的女人。
她心裡妒忌,生氣。
氣盛嘉年把最深情最熱情最濃烈的愛都給了那個女人,而她呢?
她跟溫麗姍一對比,倒真顯出她的廉價了。
當初盛嘉年對她好,僅僅是因爲見到她後,開始懷疑謝晚晴當年救他的事。興許在見到她之前,他就已經開始懷疑,只是礙於多年上下級的情面,他沒有揭穿。
而她的出現,令他不得不面對他早就懷疑的事。
因爲她當年救過他,在一來二去的接觸中他幾乎是肯定了當年救他的人就是她,所以,他對她態度不一樣。
而她呢,在這過程中被他的成熟和仁義折服。
她是個不懂得欲拒還迎那些情感手段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了,他喜歡她,他告白,剛好她也喜歡他,沒有多餘的彎彎繞繞他們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多麼容易啊?
在一起很快就衝動的結婚了,她這個便宜老婆真的是得來太容易。
跟當年他與溫麗姍轟轟烈烈的感情相比,顯得多麼的……平淡、平凡!
江兮承認,她就是嫉妒,就是嫉妒了!
所以才抓住這一點反覆不放過自己和盛嘉年,她從來都覺得她和盛嘉年這樣挺好,可是來了個鮮活的曾經,並且有那麼樣的對比,她哪裡還能冷靜下來?
陳菲妍看着明明很冷靜溫和的江兮,提及溫麗姍後下意識的咬牙切齒,忍不住提醒她。
“那個女人的出現,還沒做什麼,就幾乎已經摧垮你對盛先生的感情。兮兮,你不能被她得逞。你知道她就是奔着盛先生而來的,你也很清楚盛先生萬沒有那個意思,那爲什麼還要被她影響呢?你這裡難受得要死要活,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江兮點點頭:“我知道,不用你說我自己都知道,可是我做不到不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