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眉頭緊皺,急忙思索起來。
若是繼續前行,難免會被機槍打到。
調頭後撤的話,更不是辦法。
猶豫了一下,秦逸眯起眼睛,道:“要不要拼一把?”
“你說,我做!”聶冬妮脫口說道。
從一開始,她都是按照秦逸說的做,也不問爲什麼。
秦逸讓她在車裡等,她就等。
讓她換車,她就換車。
讓她左轉或者急速前行,她也不問緣由,只管執行。
現在同樣如此。
“好,那就全力加速吧!”秦逸說道,“把頭壓低,別讓子彈射到。”
“……好。”
聶冬妮緊張的蠕動了下喉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握緊方向盤,道,“你抓緊,要開始了!”
接着,她一下子將油門踩到底,蘭博基尼迅速竄向前!
眨眼間,與那些車輛臨近。
機關槍開始如狂風暴雨般,瘋狂朝着他們掃射。
秦逸和聶冬妮緊要牙關,頭低低的壓着,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子彈如下冰雹似的打在車身上,依舊不能阻止他們。
“不好!”
秦逸開啓着的透視之眼,見到兩顆子彈正對着聶冬妮射來……
於是,他急忙撲向她,將她摟在懷裡,想要手臂替她抵擋。
最後,只聽兩聲悶響。
秦逸見並沒有感到手臂的疼痛。
“好險……”
秦逸擔心再有子彈射過來,一直摟護着開車的聶冬妮,同時透視眼掃視着外面滿天飛來子彈。
忽然,秦逸目光裡慢慢的露出一絲驚喜!
他赫然發現,這些狂風暴雨般襲來的子彈,竟然並不能把車窗打碎!
在他透視眼的注目下,清晰看到子彈射擊在車窗上,被彈了一下,掉在地上。
“難道這車防彈?”秦逸驚喜的思索道。
這個時候,緊張至極聶冬妮,踩着油門已經與那幾輛車想擦而過,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糟了!”
聶冬妮眉頭一凜,把車停在了前面的路邊旁。
不是她想停,是神經突然放鬆,不受控制了。
即便蘭博基尼,在急速狀態下,稍有不慎,也極有可能導致翻車。
所以聶冬妮全速前進的這一路,都是繃緊神經,用盡全力來掌握方向盤,同時還要擔心外面的子彈。
所以,現在她猛然一放鬆,導致全身麻痹,一時間手腳都使不上力氣。
後面。
那幾輛車已經掉過頭,正追往這邊追趕。
聶冬妮見狀,心急如焚。
這時,秦逸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不要着急。
接着,他扛起早先從血鷹社手裡得來的機關槍,起身下車。
“不要!”聶冬妮以爲他要衝動,心急的叫住他。
“放心,聽我的,坐在車裡,不要動,也不要怕!”秦逸目光堅定的對她。
聶冬妮抿了抿嘴脣,對他點頭。
秦逸下車後,雙手扛着機關槍,肩披一排排子彈,躲在了車前,然後對着趕來的車輛,扣動扳機!
一時間,“噠噠”聲,不絕於耳,一顆顆彈殼掉接連掉在地上。
當然,對面也在開槍。
只不過他們開槍絕大多數打在了蘭博基尼上。
而孟心月的這輛蘭博基尼,是防彈的!
偶有子彈朝秦逸飛去,不過秦逸秦逸已經是內勁巔峰的修爲,對於危險有很敏銳的感知,往往感覺到有子彈面準了自己時,就閃身躲一下。
幸好距離較遠,他的速度也夠快。
當然,也不肯能每一顆子彈都能躲過,有一顆擦着他肩膀飛過,直接消去一層皮肉。
這些都抵擋不住秦逸手握機關槍,一邊“噠噠噠”的發射子彈,一邊對着他們大吼。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電視里人們使用機關槍時,爲什麼會大喊大叫。
因爲機關槍的後坐力太猛,而且出子彈快,噠噠的聲音很容易讓人熱血上涌,過癮的很,喊出來的話會更過癮。
很快,秦逸亂遭一通的子彈,打中了最前面一亮車的郵箱。
“轟!”的一聲,那輛車爆炸,火光沖天!
秦逸沒有停止,繼續對着別的車輛掃視。
不時,又轟的一聲,第二輛車爆炸。
緊接着是第三輛,第四輛……
將他們所有的車轟爆以後,秦逸肩上掛着子彈排,也全部用完。
此時他只感覺手臂發麻,還伴有嚴重的耳鳴。
用力甩了甩腦袋,這纔好受一些。
回到車裡,見聶冬妮此時整個人爬在方向盤上,早已被剛纔車外飛來飛去的子彈嚇着,更是被那幾輛車的爆炸聲嚇到破膽。
“沒事了。”
秦逸拍了怕她肩膀,靠躺在後座上大口的喘息,放鬆。
這時,他忽然發現,聶冬妮的害怕,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的多。
只見她仍把頭埋的方向盤上,身體還瑟瑟發抖,還帶有一絲抽泣。
秦逸忙再次輕拍她肩膀,安慰她。
“秦,秦逸……”聶冬妮擡起頭,擦了擦眼角的淚,顫抖着說道,“我,我們是不是……殺人了?”
“……”
秦逸瞬間明白她在害怕什麼了。
殺人,死亡,這些對於一個普通人,尤其對於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女孩兒來說,是真的讓人恐懼,誰也不會例外。
之前對付血鷹社那些人時,只是將他們打趴而已。
之後面對這些人,又是機關槍,又火箭炮,她一個女孩子能有方纔的表現,已經非常非常不容易了。
現在,這幾輛車接連爆炸,意味着一羣人生命的結束,意味着她成了殺人幫兇!
頓了頓,秦逸勸慰她道:“聶冬妮,剛纔咱們是殺人了,這沒錯,但是,咱們是正義的,是在爲民除害,他們這些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一天不死,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所以你不用多想,只需要知道,咱們爲社會安定出一份力,咱們沒有錯,明白嗎?”
聶冬妮點了點頭,但還是淚珠不斷。
秦逸知道她一時半會兒很難恢復,得轉移她的注意力,遠離那幾輛還在燃燒的車輛,便道:“好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吧,先慢點開。”
“我腳上,和手臂痠疼,使不上力氣……”
聶冬妮不好意思的說道,剛纔神經緊繃帶來的傷害,還沒有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