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場的大部分賓客,幾乎都是我親自上門送的請柬,而你……我之前從未見到過你,你是又是何許人也?”
秦宏才說的基本上都是事實。
能來御膳堂參加宴席的,差不多有持有一份他發的請柬。
然而,夏樹並沒有。
葉詩蘭本來打算見面拿給他的,礙於夏樹不想和她有過多的接觸,最後葉詩蘭沒得辦法只好通知夏樹到了地方直接報上她的名字即可。
就在夏樹本要主動開口回答之時,表弟馬丹先他一步,笑着譏諷說道:“他叫夏樹,是個遊手好閒的軟飯男,他絕不可能有這裡的入場券,肯定是偷溜進來的。”
馬丹不說還好,一說奚芮悅也暗自爲夏樹頭捏一把汗。
奚芮悅也在納悶,今晚明明就是京都葉小姐的生日宴,夏樹大哥應該跟葉詩蘭沒什麼交情的,他怎麼會莫名其妙來到這種地方呢?
重點是,葉詩蘭邀請的嘉賓基本上都是洛丘的名流逸仕。
奚芮悅自己都是藉着閨蜜的關係才進來的。
這時的夏樹 ,順着聲音回頭瞪了馬丹一眼,心道這煞筆孩子怎麼處處跟自己作對呢?
之前幫了他幾次,這傢伙不感恩自己也就算了,居然恩將仇報,落井下石?
要不是礙於自己是他表哥的身份,夏樹恐怕早出手教訓起馬丹了。
周圍圍觀的看客在聽到馬丹的迴應後,也在一旁開始附和起來。
“要我說,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是葉小姐邀請的對象嘛,十有八九就是偷摸進來的。”
“對對對,你們看他那穿着打扮,純屌絲一個!如果他硬說自己有這裡的請柬,我打死都不會信的!”
“哈哈哈哈哈……現在討論這些不重要了吧,你們沒看那貨得罪了遊睿聰嗎?
遊睿聰可是來自京都遊家的少公子,那煞筆今天讓遊睿聰顏面掃地,恐怕遊睿聰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
秦宏才臉色不悅地瞪着夏樹,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位先生,麻煩你出示你的請柬,如果沒有的話,我這邊可要請你離開了。”
夏樹搖了搖頭,很淡然地說道:“我沒收到請柬,怎麼拿給你?”
沒收到請柬?
衆人一聽此話,頓時嬉笑了起來。
各自爲自己猜中了結局,而感到得意。
“哼!垃圾玩意!我早料到你這種人,絕逼不可能收到葉小姐的邀約!
你還愣着幹嘛,趁我還沒動怒,還不立刻滾蛋?!”
遊睿聰嘴角上揚,一臉不屑地看着夏樹,要不是礙於秦宏才這個大老闆也在現場,大概率不會放夏樹離開。
“那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秦宏才狐疑地看着夏樹,暗罵自己的員工工作也太不認真了吧,隨隨便便就能放一個下層民衆進來,這豈不是砸自己店的招牌嗎?
如果這件事傳揚到葉小姐那裡,恐怕自家店分分鐘就會關門的。
馬丹喜聞樂見地看着這一幕,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他是巴不得夏樹被衆人圍毆。
“哼!~~叫你混吃混喝!被人逮到了吧。”
沈元白在一旁樂呵個不停,搖頭晃腦嘀咕道:
“垃圾人!
尼瑪!
明明就是社會底層的垃圾, 非要擠破頭皮融入上層社會。
現在好了,丟臉丟大了吧,被人當面拆穿了吧。”
站在夏樹身邊的奚芮悅,很是擔憂地看着夏樹,着急道:“夏大哥,你怎麼不說是跟我一起來的呢……這下……唉……”
夏樹呵呵一笑,安撫奚芮悅道:“別擔心,我話還沒說完……”
“恐怕現場沒有請柬的應該不止我一個吧啊,我如果告訴你們我是受邀來參加今晚宴席的,恐怕你們也不相信,不如這樣,秦總直接去服務檯覈實一下具體信息比較妥當吧。”
秦宏才怔了一下,一臉狐疑地看着夏樹道:
“我纔是這家店的老闆,我如何操作需要你給我編排嗎?
我沒有聽錯吧,你說你是受邀來的?
你忽悠誰呢?
能被葉小姐邀請參加今晚宴席無需請柬的貴賓,除了葉家的幾個親密朋友之外,也就只剩下像遊公子這種跟葉家算是世交的大家族了。
你一個窮屌絲說出這種胡話,真當我秦宏纔是傻子不成?”
聽完,夏樹眉頭一皺。
什麼情況?
這葉詩蘭是沒交代清楚,還是信息沒傳達到位?
秦宏纔看夏樹沒吱聲,當下心頭一緊,儘管他嘴巴上那麼一說,可他內心也在猶豫。
要不要,去服務檯覈實一下具體情況呢?
如果這傢伙所言非虛,哪得罪的就不止是這傢伙一個人了。
到時候葉詩蘭追求起來,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篤定的女聲傳了過來。
“那屌絲有沒有收到邀請,我不清楚。”
“可是……我今天下午親眼目睹到他在納帕溪谷撿廢品。”
“我琢磨着,他一個靠撿廢品維持生活的底層人士,應該不會是葉小姐邀請的貴賓吧?”
衆人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妙齡女子眼神冰冷地望着不遠處的夏樹。
此人就是霍皎潔。
她正愁着沒機會報復夏樹,今天下午在納帕溪谷,對她和她男朋友的羞辱。
在場的賓客聽完霍皎潔的話術後,頓時開始熱議開來。
“對呀,葉二小姐可是京都葉家的千金小姐,她怎麼可能結識到一個撿廢品的嘛。”
“這屌絲撒起謊來,眼都不帶眨的,害得老孃差點都信了呢……”
“大美女奚芮悅的眼光也是夠奇葩的,放着遊公子如此優秀的男人不去結交,非要跟一個底層垃圾做朋友,也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就是就是,看到這種垃圾就影響心情,這秦宏才也真是的,還不趕緊喊保安將他丟出去,留在這裡多礙眼啊!”
這時!
一衆人看向夏樹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和鄙夷。
面對一道道灼熱的眼神,夏樹反倒不以爲然,只是轉身將視線落在了正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霍皎潔身上。
霍皎潔在走到沈元白身邊後,站定了腳步,並向沈元白投去了一道曖昧的眼神。
這對不知死活的狗男女!
看來下午將他們丟出納帕溪谷有點輕了啊!
夏樹看了一下手機,心道這方宏博怎麼搞得,查一下沈名城不至於花費這麼長的時間吧?
秦宏纔看向霍皎潔,向她確認道:“敢問這位美女,你剛纔說的那番話真實度高嗎?”
“秦總,我可以作證。”
沈元白突然站了出來,衝秦宏才解釋道:“這位小姐是我女朋友,我和她下午在納帕溪谷曾遇到了這位先生,他陪着他丈母孃在那邊撿垃圾不說,還衝我們炫耀他買了納帕溪谷的別墅。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想必不用我多說什麼,你們心中已經有了評判。”
納帕溪谷的別墅,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在場的大人物,能入住那種豪宅的也是屈指可數。
聽完沈元白的確認,一衆人頓時鬨堂大笑。
斷定夏樹這傢伙肯定是偷溜進來的。
秦宏纔看着夏樹搖了搖頭,直接說道:“要不是有沈先生在場,我差點都信了你的話!”
說罷!
秦宏才擡高了嗓門衝門口方向,大聲喊道:“保安!速來!趕緊將這個混吃混喝的垃圾,給我丟出去。”
“你小子膽子可夠肥的!竟然敢私闖葉二小姐的盛宴!
今天不將你小子投送到警察署,看來是沒辦法平息衆賓客的怒火。”
馬丹一聽此話,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當下別提有多快樂。
一個吃軟飯的窩囊廢,終於有人替自己出面教訓他了。
簡直不要太爽!
這煞筆以前還敢恐嚇自己?
哼!
現在 好了,報應來了吧!
霍皎潔一臉孤傲地看了一眼奚芮悅,只見這時的奚芮悅表情凝重地正朝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自己的閨蜜爸爸,替夏樹出頭說兩句好話。
然而……
並沒有找到。
沈元白撇了夏樹一眼,緊接着冷哼了一聲。
心道這屌絲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嘚瑟?
真是 可笑!
自己隨隨便便都有一萬種辦法,可以瞬間整死他!
這種垃圾,不配做自己的對手。
奚芮悅迫於無奈,趕緊走到秦宏才身邊,苦苦哀求他道:“秦總,夏大哥是我朋友,求求你放過他一次吧,他可能另有苦衷……”
秦宏纔看都沒看奚芮悅,衝着不遠處的服務人員揮了揮手,示意保安趕快過來。
遊睿聰挺了挺胸膛,揹着手趾高氣昂地看着夏樹,冷冷笑道:
“呵呵……鬧了半天,原來是一個社會底層的窩囊廢。
先前我好心讓你離去,你還不領情。
現在,悲劇了吧?!”
遊睿聰的好哥們,一臉驕橫地衝夏樹嚷嚷道:“快滾吧,臭要飯的!”
夏樹站在原地,表情淡定,只是眼珠子咕嚕咕嚕地打着轉,像是在尋找着什麼似的。
不過!
遊睿聰、沈元白等一衆人紛紛認爲這傢伙只是心理強大,在強行硬撐。
等下!
這窩囊廢就會被人給丟出門外。
突然!
一道不和諧的冰冷女聲,打破了平靜的場面。
“幹什麼東西!誰給你們的權利?驅趕我的貴賓?”
循着聲音回望過去,只見宴會廳門口兩邊的各色人流,主動向兩邊散開。
一位超凡脫俗的冷豔女子,朝着夏樹這邊快速走來。
冷豔女子身材飽滿豐腴,上半身穿着一件藍色襯衫。
這款襯衫採用了高級的綢緞面料,一眼看去光澤感非常好,透露着滿滿的高級感。
襯衫沒有融入任何元素的點綴,越是簡約的設計,越能體現高級感。
可能襯衫選擇小號,還是冷豔女子的身材太飽滿,襯得藍色襯衫都要爆開,周圍人真心替她捏着一把汗。
冷豔女子下半身穿上一條白色的高腰半身裙,她把襯衫塞進裙裡,瞬間提升腰線,營造出上短下長的身材比例,大腿顯得更加修長,十分完美。
腳下踩着一雙黑色高跟鞋,瞬間增加身體的高度,讓她變得格外高挑修長。
左手腕戴上一條精緻的手鍊,增加了幾分精緻的美感。
淡淡的妝容,雖然沒有令她變得妖豔迷人,但是襯得冷豔女子的氣色非常好。
“那女人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冰雪女王吧,竟然敢幫那個窩囊廢說話?”
人羣中突然有人大聲說道。
“你不要命了嗎?居然敢對葉二小姐出言不遜!”
認識葉詩蘭的賓客,立馬呵斥住了一道而來的朋友,拉着那傢伙很快便縮到了人羣的最後面。
生怕葉家二小姐突然發怒,降罪於他們,那可就玩脫了!
沒有看錯!
走到衆人跟前的冷豔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來自京都葉家的葉二小姐——葉詩蘭。
“葉小姐到了?”
秦宏纔在目睹到葉詩蘭的一瞬間,登時臉上陰沉了下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怔了數秒後,恢復笑容的秦宏才,立馬向前恭迎葉詩蘭道:“葉小姐好!我本應在門口接應您的,只是這時間尚早……您提前到達,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啊,實在是對不住了。”
儘管秦宏才表現的很是謙卑恭維,然而葉詩蘭儼然帶着不忿的表情,冷冷說道:
“我怎敢勞您大駕?我如果不提前到場,恐怕我的貴客,現在已經被你驅趕出門了吧?!”
此刻的葉詩蘭 讓人看上一眼,就會感覺到心裡冷冰冰的。
一聽此話,秦宏才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面如死灰的他,悶着頭看着地板。
完全不敢想象身邊這個其貌不揚的屌絲,竟然是葉二小姐請來的貴賓。
他不是一個撿廢品的窩囊廢嗎?
難不成被沈元白給忽悠了?
不不不!
沈元白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他絕不可能坑殺自己。
只是……
以葉詩蘭女王一般尊貴的身份,她又是在何種情形之下,結識到這位身穿普通運動裝的夏樹的呢?
眼看闖了大禍,秦宏才只得趕緊解釋道:“葉小姐,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鄙人確實不知道這位先生是您邀請的貴賓,如果知道的話,即便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驅逐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