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盅醫大會,十年舉辦一次。
應邀參加大會的無一不是在苗疆有頭有臉的人物,或是精通盅術,或是對醫道有所研究。
出席盅醫大會的人,每一屆都會超過千人,而且,現在的盅醫大會,已然拓展到了全華夏,甚至是一些國際上對此道感興趣的人物,也會慕名而來。
而這盅醫大會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不外乎有三點。
第一,每一屆的盅醫大會,除了可以盡情的與各方盅醫談醫論盅之外,更是設置了一場規模宏大的盅醫大賽,賽制的第一名,將會得到由苗疆盅醫協會共同送出的一件盅醫界的“好東西”,同時,被聘爲盅醫協會會長。
可不要小看這盅醫協會會長一職,這盅醫協會在全華夏可能並不是人盡皆知,可是,在苗疆,那卻是連三歲小孩都耳熟能詳的一個組織。
由於它沒有那種邪(教)的煽(動)性與危害性,所以,政(府)對它非但不取締,反而是拿出大量的資金來扶持。
畢竟,盅醫,乃是華夏一項極爲悠久的文化,在某些病症的治療上,盅醫出手,往往能解決華夏國內甚至是國際上都束手無策的醫學界的難題。
這個盅醫協會的會長,類似於武俠小說裡的“武林盟主”的一個職務,更是有可以無條件的指揮所有登記在冊的盅醫爲其提供盅材或是爲其無償煉盅等一系列的特權,顯赫之極。
上一個十年,盅醫大會的頭名,便被那盅醫世家的柳家,家主柳吹雪奪得,也就一舉拿下了盅醫協會會長這個職務。
也正是這個原因,柳家的勢力纔會極爲龐大,盤根錯結,便是當地政(府),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第二,盅醫大會上,會有衆多的盅醫利用這個機會現場煉盅,開門納徒,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所以,哪怕只是去湊個熱鬧,也能親眼看到許多苗疆不傳的盅醫之秘。
第三,盅醫大會有一個環節,類似於世俗中的交易拍賣大會。許許多多市面上所看不到買不到的盅蟲、藥材甚至是煉盅的秘術,都會在這裡,以一種以物易物或是拍賣出鉅額華夏幣的方式,成爲大家追捧的對像。
“這麼說來,讓我去參加盅醫大會,並獲得第一,便是要取代那柳吹雪,成爲新一任的盅醫協會會長,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呢?難道就是爲了狠狠的打一打那上一任會長柳吹雪的臉嗎?”
酒店之中,葉開看了看手機上這些某位行動迅速的傢伙傳來的秘密信息,皺着眉頭,想不明白這個中的道理。
擡眼看了看時間,已然是晚上的七點。
盅醫大會開始的時間,被安排在了晚上的九點整,地點,則是那遠近聞名的盅醫世家柳家,也就是那周正道的外公家裡。
這種事情,已然不是什麼機密的事了,只要稍稍上網搜索一下,便能看到苗疆當地各大論壇都在連篇累牘的報道着這一次的盅醫大會。
當然,網上說,這盅醫大會十分的神秘,因爲怕那不傳之秘,巫盅之術外(泄),所以,但凡今天進入那盅醫世家柳家的所有參賽人員,都將接受最嚴格的檢查,任何手機、照相機等設備都不可能混得進去。
那
盅屍只是傳話讓葉開去參加大會,卻並沒有告訴他如何進去,因爲,這大會並不是看電影,只要你有錢,便一定能買到票,不過,葉開並不擔心這個,那幕後的神秘人既然有陰謀,不可能連這一點也想不到。
葉開穿戴整齊,便打車前往那柳家所在的地方。
果然,並沒有出乎葉開的意料,剛剛一下出租車,葉開還沒有適應眼前的環境,便有一個手裡拎着竹籃的小姑娘走到葉開的面前,拉了拉葉開的衣角,怯生生的看着葉開問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叫葉開啊?”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眨了眨她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葉開笑了笑,蹲下身子來,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回道:“是啊,小妹妹,你是誰?怎麼認識我的?”
聽葉開承認了自己的名字,那小姑娘便從竹籃裡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了葉開。
“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罷,小姑娘便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葉開沒有驚訝,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便打開了信封。
裡面,赫然是一張照片,以及一塊掌心大小的銅牌。
那照片之上,不是雙手被反捆,蒙了雙眼的玉兒,還能是誰?而照片的背面,還有一行小字。
葉開看了看發,地上面寫着:“葉開,想要她活命,就按我說的,拿到第一名!銅牌是出入盅醫大會的證明,好自爲之!”
“哼!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陰謀!”
葉開冷哼一聲,取過銅牌來,放在手上仔細觀看。
那銅牌入手的感覺極沉,似乎中間還摻雜了什麼重金屬一樣,密度極強。
銅牌的正面,刻着一個小篆體的“盅”字,第一筆都蒼勁有力,鐵劃銀鉤。反而,則刻上了葉開所不認得的幾種昆蟲,或許它們便是那些極爲歹毒的“盅蟲”吧。
那柳家的大宅,佔地極廣,門前的一大片空地之上,早已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輛,另外,有人三三兩兩的從車上下來,往那大宅的門口走去。
葉開冷眼旁觀,那陸續前往的幾撥之中,都是由一個明顯是那種典型的苗人裝束的領頭人帶着,身後則是跟着三四個手裡端着各種器皿或是箱櫃之人的隨從。
走到那由左右各五人把守的大宅門口之後,便由那領頭之人從身上掏出一塊與葉開手裡的銅牌相仿的銅牌,遞給宅門口的一位老者,那老者看過之後,便會衝着裡院呼喊一聲這來人的來歷背景。
就比如,那個一身藍白相間的苗服的中年漢子,在遞交了銅牌之後,那老者便向那中年漢子微微躬身,喊道:“火盅門侗神醫到!”
那苗服中年漢子聽老者這麼一喊,當即微微點頭,向身後揚了揚手,便帶着四個手下走了進去。
葉開有樣學樣的走上前去,先是不經意間打量了一下這位相貌平平的老者以及那十名看門的苗服大漢。
透視異能之下,這些大漢每個人的身上都彆着傢伙,而且,這老者那周身看似鬆軟的皮膚下,更是蘊藏着極強的爆發力。
當然,這些傢伙對葉開,還沒有到能讓他重視的地步。
反而是那門口的三處極爲隱蔽的攝
像頭,以及某種觸感報警裝置,倒是讓葉開的心裡微微一凜。
本以爲這盅醫大會便應該是那種小說裡寫的,極爲復古的場面,誰知道,也會有如此高科技的現代化產品存在。
看起來,這些設備,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將手機之類可以互相訊息以及影像資料的東西帶進場的吧?
“請問閣下的通行令牌……”
那老者面帶微笑的看了看葉開,向他伸了伸手問道。
“哦,給!”
葉開點了點頭,將手裡的那塊銅牌交給了老者。
“哦,北疆盅醫……世家,古家的代表到!”
北疆盅醫世家?古家?
葉開在心裡暗暗的記下了這個名頭。
不過想來這個古家在這老者的心中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勢力,以至於他本不想把“世家”這兩個字帶上,但可能是礙於情面,這才又加了上去。
“好說好說!”
葉開拿回老者遞迴的銅牌,衝他們拱了拱手,便向裡走去。
“哎,小神醫是古家的哪位青年才俊呢?不知尊號是……”
看起來,那老者見葉開一來沒有身着苗服,二來年紀極輕,不像是那古家的什麼身懷醫術的後輩,這纔出言相詢。
“呵呵,不才晚輩,正是古家最精通盅醫之術的人,大名叫……古得白!”
談笑間,葉開便不再理會,閃身進入院中。
“古得白……古得白……”
老者重複了兩遍葉開的新名字,向身邊的一位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大漢便立刻會意,跑進了院子。
……
“岳父大人,這個自稱古家才俊古得白的小子,便是那個叫葉開的傢伙,請岳父大人准許小婿現在就派人將他拿下,以報血海深仇!”
古樸的柳家大宅之中,某一處極爲先進的監控室內,一個一臉憤怒神情的中年男子正指着大屏幕之上,剛剛走進院子裡的葉開,對身邊的那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抱拳道。
這二人,自然便是死鬼周正道的父親周嘯天,以及他的老岳父,柳家當代的家主柳吹雪了。
“嘯天,不急,從他踏入柳家大院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哼,只不過,我們還需要用他做餌,釣出那幕後之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柳吹雪冷哼一聲,那柳家家主的威嚴,自是完全顯現出來。
“法師王!”
柳吹雪說罷,突然向着門外冷喝一聲。
門立刻被推開,一個身穿紅黑相間的苗服,個頭不高,留着山羊鬍子,戴着一副圓框墨鏡的中年男子立刻走了進來。
這男子的身後揹着一柄銅錢劍,一柄由一百二十八枚光緒通寶串成的銅錢劍,派頭頗有些不倫不類。
“師父,您老人家有何吩附?”
那被稱爲“法師王”的中年男子立刻對柳吹雪躬身施禮,小聲的問道。
“之前,我聽豔梅說過,你當時曾用最擅長的‘七死草人’之術,對那暗夜潛伏至她們家的那神秘人下過詛咒之法,可卻沒有成功,是不是這樣?”
柳吹雪點了點頭,問那法師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