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暖已經很久沒有做便當了,而且她也不用專程過來陪艾怡,所以我們兩個人現在很少見面。自雙十二過後,我們倆每天倒是都會打電話發微信,可是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面了。其實從張暖的語氣中我能感覺到她似乎有一點點的疏遠我。
轉眼間,即將迎來又一個平安夜,王浩的週年祭。“媳婦兒,你今年還要去x市看王浩嗎?”雖然我心裡很不希望她去,可是我也知道王浩在她心裡始終有一個位置,是我沒有辦法取代的,只因爲他已經不在了。
張暖在聽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跟我說:“嗯。”其實我知道我問了也是白問,因爲她是一個念舊的人,在我心裡深深的知道,她可能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去陪那個人。
我心裡還是有些嫉妒的,嫉妒那個已經死了的情敵。“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啊?那麼遠你一個人行嗎?”我又問張暖,雖然她很獨立,可是我自私的想要插入到她和王浩的每一個縫隙中,即使是人對墓,我還是想要把自己插進去他們中間。
“不,不要了。我,我想一個人去。我後天就坐車過去,呆兩天就回來了。而且現在都已經期末了,學校裡的學習任務肯定很忙!你還是好好呆着吧!要是你成績不好,你媽估計都得想要把我撕了……”張暖在電話那端說着。
兩天後,張暖再次發微信朋友圈的時候,她的定位已經在x市了。上面她附了一張照片,還有一句話:“好想你。”我知道她口中的你是王浩,我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心裡很不舒服,可是我也不能去怪誰不是嗎?!
那兩天張暖也沒給我打電話,她走之前給我發了微信說這兩天她想一個人,等她回來會給我打電話的。張暖去看王浩的這兩天,我的心情變得很煩躁。是吃醋的吧,自己的女人心裡卻還裝着另一個人,不舒服。
張暖二十六號回來的時候她就給我打了電話,我這一顆心纔算是踏實一點兒。我跟張暖約好了週日的時候一起出去溜達,主要是已經差不多一週沒見了,所以想見見她。
週日早上不到十點,我就已經到了萬達廣場的大門口,而且還買好了下午的電影票。說真的,我跟張暖處對象約會以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遲到過呢!不,張暖也從來都沒有遲到過,我們倆都會提前一點兒到。
一看錶,九點五十一分,我已經看見了遠處正在往我這邊小跑的張暖。她穿着一件紅色波點的羽絨服,整個人都被這個紅色襯托的很是可愛,臉色看上去也很好。我也開始邁開步子往張暖那邊迎了過去。
“怎麼拎了東西也不戴手套啊?!”我看着張暖手裡面拎了兩杯打包的咖啡,而且因爲沒戴手套,兩隻手明顯的都已經有些凍紅了。
“剛買的,經過一家咖啡店,就想着買兩杯,喝着熱乎熱乎身。給你。”張暖說着就把她手裡的咖啡遞到我手上一杯。我一手拿過咖啡,另一隻手已經牽起了張暖的手放進了我的棉襖兜裡。
我們倆走進商場裡面,張暖就拉着我開始逛各種各樣的精品店,不過多是那種格子店,我一看,草,一個瓷質的肥皂盒一百多!!!尼瑪,趕上我半個星期的生活費了。我在嘴裡小小聲的碎碎念,張暖就轉過身來跟我說:“你真不懂生活!”
“媳婦兒,要是咱倆以後成家了,那就是柴米油鹽!我得掙多少錢才能養得起你?!”我說着還用手捏了捏張暖的小臉,她雖然較之以前瘦了一些,最近的臉上還是有點兒肉了,嗯,這樣子摸起來手感好。
“這幾天吃的挺好啊,臉上都有點兒肉了!”我接着跟張暖說,不知道她該張的地方有沒有也跟着長大點兒,那個地方最好是能張到我一隻手附上去,剛好盈滿手掌,呼呼,我又邪惡啦~
張暖看着我說:“你要是掙不夠錢,我就包養你好了!!!你做我的小奴隸,小跟班。你天天在家做飯洗衣服帶孩子,我負責出去上班賺錢!”張暖徹底的把我想象成了一個家庭婦男啊這是!
我倆剛從一個精品店出來,就看見了熟人,一個我以爲這輩子可能都再也見不到的熟人,白露。我們三個人走了一個對頭碰,都看見了彼此。白露看見我和張暖牽着的手,也是一愣,她走的時候我的女朋友還是林依。
白露穿了一件only中長款的白色羽絨服,顯得她的身材很是凹凸有致,她扎着一個馬尾辮,臉上不施粉黛,看上去很是清純。她身邊還跟着她的朋友,應該是她去北京之前的好朋友吧。
張暖看了看我,然後用手使勁兒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反應過來。我跟白露打了一聲招呼:“你怎麼回來了?!”這哪兒他媽是打招呼啊!!!!冷山,你他媽連話都不會說,語氣聽起來就好像不歡迎人家一樣。
白露聽見我這麼一說,她有事一個愣怔,然後微笑的跟我說:“不歡迎啊!!我回家這邊辦點事兒,呆幾天。”白露跟我算是解釋了一下,也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轉頭過去張暖那邊說:“好久不見,張暖。”
“嗯,好久不見了。”張暖被白露這一個問候,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然後很快就消失了,也跟白露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你們?……”白露雖然已經看見我跟張暖牽着的手,她還是問了問。我腦子裡都是小小的震驚,竟完全忽略了白露的這個問題,好久都沒反應過來。我的這一個遲疑,張暖看在眼裡,她卻以爲我是對白露的餘情。
還是張暖回了白露的這個問題。“我們倆現在在一起。”白露聽見張暖的話又是一笑,然後說:“哦!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啊?!”白露說哦的時候,表情就是在說我和張暖在一起是她早就意料中的事情一樣。
面對白露的邀請,我要拒絕嗎?!“好吧!”“不了。”我和張暖同時開口說,只是我說的是不了,而她說的是好啊。
我和張暖同時做出的反應,確實不同的意見。最後遵從了張暖的意見,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樓上吃了飯。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我都是沉默寡言,因爲我覺得尷尬極了,真不知道張暖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同意白露的邀請。
白露講了一些她在北京生活的事情,然後還會時不時的問一下我和張暖她走了之後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她聽的倒是津津有味,張暖也講得不亦樂乎,只有我沉默寡言,久久不能從白露回來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吃完了飯,我們就分開了,我和張暖也要去看電影了。跟白露說了再見,看着她的影子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才拉着張暖的手往電影院走去。
檢了票,我們倆也坐好了。電影從開始到結束,我都不知道演了什麼。其實應該說自從白露今天出現在我面前開始,我的腦袋就好像是短路了一樣,一整天都處於神遊的狀態,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完電影也就差不多五點了,我就先送張暖回家,然後自己坐公交車回了學校。晚上的時候我也沒有給張暖發微信打電話,反倒是我給白露打了一個電話。今天見面的時候,我們又互相留了電話。
怎麼說呢,我那天見到白露之後,突然覺得當時她離開這裡去北京,我們就斷了聯繫好像有些不該,至少在我心裡,我很想珍惜她這個朋友,今天見到白露之後,這個想法尤其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