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新換的車不錯嘛,切諾基呢,比桑塔納檔次高多了。”
錢小美上車之後,意味深長地打量了胡斐一眼,“是不是你那合作伙伴送給你的,要不是下車登記,我都還沒注意到你換車了呢?”
“小美,你別誤會,之前楊倩兮在蘭山跑公司的事情,我把車借給她用了,結果不到一個月差不多就報廢了,人家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這輛車賠給我了,本來想告訴你的,一直都沒有想起來。”
胡斐有些鬱悶了,換車之後,再進御景園小區就要重新登記了,而且還要有業主跟着一起來才行,好在有錢小美一起,要不然今天還進不了小區了。
“她那麼有錢,怎麼就賠了這麼一臺舊車?
錢小美哼了聲,驕傲地仰起了小腦袋,“隨便陪一臺保時捷什麼的也沒事的,我不會吃醋的,我只會高興。”
“傻丫頭,這是我特意要的這臺舊車,人家要賠豪車我都不敢收呢。”
胡斐苦笑一聲,搖搖頭,“而且,蘭山縣那地方山高路陡,還就這破切諾基反而更適合上山下鄉地跑呢。”
“那有什麼不敢收的,反正她的你的也沒什麼區別。”
聽着錢小美這直冒酸水的話,胡斐就不敢接話了,慌忙停了車,推開了車門,“對了,小美,記得把給我那小舅子的禮物給帶上,可比落在車裡了。”
“放心吧,不會忘的,那可是花了二十萬呢,我都可以做多少事了。”
錢小美不滿地哼了一聲,“我過生日都沒見你爲我花過這麼多錢。”
“傻丫頭,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嘛。”胡斐嘿嘿一笑,“我知道我們家小美是個勤儉節約會過日子的好女孩,所以,都把錢給你留着呢,你想怎麼花都可以。”
“哼,這還差不多。”
錢小美提着禮品袋,昂首挺胸地走向電梯,胡斐慌忙提起四個酒罈子跟了上去,臨近春節了,牛屎酒越來越走俏了,這四壇牛屎酒還是胡斐年初的存貨呢。
“哦,兒子,兒子,你的漂亮姐姐回來啦。”
推開門,胡斐就看到錢文博正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那神情,那滿足感讓胡斐有些意外,這種表情在匡豔的臉上看到過,有子萬事足。
“小斐,小美,你們回來啦?”
聽到響動,樂美雅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生產過後的她更顯得豐腴,整個人都有些容光煥發的模樣,看來有了孩子之後,不僅是她的身體更好了,精神方面似乎也好了。
一陣寒暄之後,錢文博將孩子交給了錢小美,樂美雅看着錢小美手足無措的樣子,張了張嘴,還是起身去給胡斐和錢小美泡茶。
“小斐,你這一年在蘭山縣乾得很漂亮,真的很不錯。”錢文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摸出一顆煙塞進嘴裡,樂美雅輕輕咳嗽一聲,將水杯遞給胡斐,“小斐,喝口水吧。”
“阿姨,這是阿斐給弟弟買的禮物呢,你看一下。”
錢小美抱着孩子逗弄了一會兒,就想起來胡斐買的禮物,那可是價值二十萬的好東西,得趕緊收起來才行。
“小斐,走吧,我們去書房。”
錢文博聽到咳嗽聲,老臉頓時一紅,“在這客廳裡抽菸別薰着孩子了。”
“對,別薰着孩子了。”
胡斐點點頭,拿起香菸水杯跟在錢文博的身後進了書房,今天來白沙就是來聽一聽省內的形勢,畢竟馬上就要在蘭山縣委直面陸峰了,這傢伙可是常務副縣長,必須弄清楚這傢伙的來頭才行。
“小斐,你那篇文章寫得很不錯,我把你寄給我的送給老爺子看了。”
錢文博點燃一顆香菸,美美地吸了一口,“你這個思路非常好,不僅僅是農業工作的新思路,還能帶動農副產品加工,解決就業等等一系列的由此產生的變革。”
“郝副總理前幾天跟老爺子碰到了,還跟老爺子聊起了你。”
“啊,他們怎麼會聊起我,郝總理也知道我跟樂家的關係?”
胡斐傻眼了,不就是寫了篇文章麼,有必要搞這麼大動作?
“這種事情能瞞得了誰啊,更何況,春節的時候你小子在京城大鬧了一場,老爺子差一點跟王家翻臉了。”
錢文博淡淡一笑,“還有,千萬不要小看你這篇文章,並不是說國家要依仗你這篇論文來解決問題,而是你的這篇文章標誌着新的思維方式,也是給農業部的那些專家們提了個醒,算是給他們當頭棒喝吧。”
“叔,我不會妄自菲薄的。”
胡斐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夏春來找我談話了,市委準備任命我爲蘭山縣的副縣長,分管農業工作,進常委班子,不過,我懷疑夏春來也好,孔徵也好,他們的目的都是想讓我幫他們對付陸峰。”
“而且,孔徵還親口跟我說過,他不希望看到陸峰跑到蘭山縣去胡搞一通,希望我能夠挺身而出。”
“陸峰,這小子也要去蘭山縣委?”
錢文博聞言一愣,“他不是在組織部給李****當秘書嗎,怎麼有要去蘭山縣委了?”
“叔,陸峰已經在冷江區擔任副區長一年多了,不過,風評好像不太好,外行指揮內行,不懂裝懂,好像把冷江區的工作搞得亂七八糟,據說明年就要去蘭山縣擔任常務副縣長呢。”
“就他在冷江區政府的那些作爲,居然還能進縣委班子。”
胡斐搖頭苦笑一聲,“叔,今兒你得給我交個底,這個陸峰是什麼來頭,李****雖然是市委組織部長,但是,雍州市委只怕還輪不到他來做主的。”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錢文博面色凝重地搖搖頭,“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我查到了就通知你,不過,看夏春來都沒有辦法,應該來頭不小。”
“但是,省委大佬裡面沒有姓陸的啊,等我下個星期去查了再說。”
“叔,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是跟蘭山縣公安局羅明全的案子有。”
胡斐慢慢地吐出一口濃煙,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當年李****去擦屁股的時候,工作做得不仔細,現在那老傢伙就讓自己的家人出來善後。”
“其實,這應該纔是陸峰去蘭山縣的真實目的,這也是孔徵,以及夏春來擔心的主要原因,雍州官場真的不能再動盪了。”
錢文博沒有說話,擡手將香菸塞進嘴裡輕輕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