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問完最後一個問題,也沒等金哈哈馬上回答,反而是立刻退出了和它的交流。
意識迴歸後,楊舒無聊的看着一個個龐然大物的倒下,再次和銀花交流起來:銀花,我問過了,那傢伙說必須出到萬向環之外才能試試能不能感應。
銀花:和我預料的差不多,如果它說在這裡就能感應,那我反而還要奇怪了。
楊舒:銀花,這個所謂的萬向環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爲什麼能隔絕之力那麼強大,那些消失的傢伙是被滅殺了嗎?
在這虎王臺上,幾乎隨處都能看見那在空中旋轉的萬向環,因爲聚集的野物越來越密集,空中時有那飛禽想要衝出虎王臺,明明已經看見萬向環沿它固有的軌跡而過,但是很多飛禽卻是在經過那個位置時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銀花:楊舒你知道萬向環這個名字的由來嗎?可不僅僅是說它的軌跡能全方位覆蓋,而是取的“包羅萬象”之意,那些消失的傢伙,可以說是被滅殺了,也可以說是迷失在了一個個小世界中,因爲這萬向環本身就是由數之不清的小世界組成。
楊舒:數之不清的小世界?哪裡來的這麼多?
銀花的樹身一直矗立原地,再次將一輪排隊領死的給擊殺後,銀花的樹身晃動之下,已然釋放出了四個分體來。
ωωω ◆ttκā n ◆¢o
四個分體繞着她和楊舒走了一圈,將圈子擴大後各自佔據一個方位接替了本體那屠夫一般的工作。
終於閒暇了下來,銀花的本身縮小到和楊舒坐着差不多的高度,金色的葉片向着楊舒那邊舒展合攏了幾次,幾根枝條忍不住在楊舒的頭上抓了幾下:楊舒你知道這些死去的傢伙最終都去向了那裡嗎?
楊舒:不是說用來重塑虎王的雕像了嗎?難道說……也被這萬向環給吞噬了?
銀花:沒錯,嚴格來說,虎王雕像和這萬向環有着相同的性質,那就是利用一個個的小世界和元宇宙來重組自身,只是其最終的走向不同而已,萬向環側重於攻擊和封鎖,虎王雕像則是用來鎮壓和封禁。
楊舒:那這麼來說,這些傢伙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呢?
生物的生死不但是以身體是否失去機能和感知來判斷,其元宇宙的存在與否也是一個標誌,這些傢伙既然其元宇宙已經重組成了萬向環和虎王臺,是否也表示其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了下來呢?
關於這個問題,銀花沒有給出楊舒回答,反而是俏皮的要求楊舒自己去尋找答案。
一人一樹靜靜相對,似乎周遭那些嘈雜的聲音都在慢慢消失,楊舒突然想到記憶回溯中那個綠衣的女子,不由狐疑的在銀花的樹身上掃視起來。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
被楊舒的眼光掃過,感知強大的銀花頓時有了不好的感覺,一種樹身都被看穿的感覺突兀間產生,使得銀花突然間語調都變了。
“啊!我只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而已,銀花你知道嗎,先前在那蟲堡的記憶回溯中,我回到了我們那個避難村,還見到了……你奶奶。”
金色的葉片突然間擴張開來,露出裡面一個略帶紅色的花苞:“啊!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看得見她!她對你說了什麼!她沒有爲難你吧!你……還看見了什麼?”
接連的提問使得楊舒都有些措口不及,啞然過後卻是笑呵呵的說道:“你奶奶她很好相處啊!還給我解答了一些修煉上的疑惑。”
金色的葉片突然間又收攏了起來,緊緊包裹之後縮了回去,隱藏在了那些斑駁的葉片之間,銀花的聲音也以一個低了幾度的姿態傳了出來:“那你還……還看見了什麼?”
銀花這個樣子使得楊舒又想起了那個綠衫女子,試着將二者重合,但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我還看見……”
“作弊!作弊!那邊那醜樹,你這是作弊!”
楊舒的話還沒說完,已經是被一連串的巨吼給打斷了,惱怒中循着那些粗壯的毛腿間隙看去,卻是看見一個虎頭人正憤怒的衝着他們這邊狂吼。
“醜樹?銀花,那傢伙是在說你嗎?”
雖然沒有聽見楊舒說出還看見了什麼,但是銀花卻是已經猜到了答案,心中暗惱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時,那虎頭人卻是莫名間給她解了圍。
“楊舒,你看我這樣子醜嗎?”
一棵銀杏樹而已,樹身上的皮極其的光滑,摸上去完全感覺不到樹木的粗糙不說,而且還有着莫名的彈性,表皮帶有青翠瑩白的光澤,怎麼看都和醜字扯不上關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奇怪的葉片了,每一張都是不完整的,除了頂上那一些,幾乎每張葉片都有斑駁的斑點,隱隱透露出一種歲月的痕跡。
楊舒可是知道這些葉片上幾乎都有一個詭異的傢伙存在,或許就是他們的原因,才使得銀花看起來極其的奇怪。
“銀花,你的樣子很好看啊!而且本領也很強大,懂得又多,那傢伙是不懂欣賞,難怪長得傻頭傻腦的。”
楊舒本來還想說銀花的皮很好摸,但是怕被揍,所以忍了下來,但是其大聲的說話卻是被那虎頭人給聽見,頓時換來了一陣更大的咆哮:“那個醜陋的人類,你居然敢說我傻,你……”
“你什麼你,面對自己的同類都能毫無顧忌的擊殺,你不是傻是什麼?”
“你這傢伙,不懂就不要亂說,這是成爲一個虎王獨衛必須要走的路,你以爲誰都可以成爲虎王獨衛嗎?哈哈!”
楊舒轉頭看向銀花,低聲詢問起來:“銀花,我看你擊殺了這麼多,這個成爲虎王獨衛到底是怎麼判斷的,是要擊殺一定的數量,還是堅持一定的時間啊!”
說起這個,銀花也有些鬱悶,前前後後她都不知道機械的擊殺了多少野物了,卻始終沒有得到一點提示呢:“這個據說是擊殺到一定程度,就會收到虎王的意志降臨,然後似乎就能成爲獨衛了。”
“那就是說沒有一個特別的依據咯,那我們人類可以成爲這個虎王獨衛嗎?”
銀花在和其樹身上其中一片葉片上的前輩溝通過後,這纔有些興奮的回答到:“可以的啊!雖然極少,但是以往也是有人類成爲虎王獨衛呢。怎麼樣,楊舒,你也想要試試嗎?”
“嗯!總不能什麼都讓你來承擔,再說,我對這虎王的降臨更加的好奇呢。”
楊舒已經見過一些特殊的存在降臨了,想來這虎王應該和他們是差不多的存在,那麼其降臨的樣子又會如何呢?
而更重要的是楊舒因爲知曉這些死去的傢伙可能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了下來,使得其心中的牴觸意味沒有那麼大了。
說完之後楊舒就站了起來,向着銀花分體的間隙處走去,銀花的分體給楊舒讓出個位置來,而楊舒第一個面對的,卻是一個渾身長滿尖刺的人。
虎頭人看見楊舒的舉動,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大傢伙看看,這個人類居然還想成爲虎王獨衛呢!他這是把虎王獨衛當成了什麼,你們說,能答應他嗎!”
“不答應!”
“怎麼可能,這可是個人呢!醜陋的人類。”
“卑鄙的人類沒有資格……”
“打死他……”
“不行,不能讓他死在這裡,那是對虎王的褻瀆,一個人類怎麼有資格死在這裡。”
虎頭人的吼叫引來一連串的迴應,聽得楊舒頭大無比,雖然還及不上銀花那滿身都是嘴的風姿,可是這些擴散出來的口氣卻是薰得楊舒差點要吐了出來。
“閉嘴,我能不能成爲虎王獨衛,不是你們說了算,是要虎王它老人家說了算,莫非你們以爲,你們還能代替虎王他老人家做主。”
原本的嘈雜一下子靜謐了下去,看着那一個個憋得要冒煙的傢伙,銀花已經是搖晃着樹身咯咯笑了起來,她也沒想到,楊舒一句話就將那些傢伙給拿捏住,再也不敢隨便的接口了。
不能動口,那就直接動手,楊舒身前那個刺蝟人小眼睛一瞪,惡狠狠的對楊舒說道:“小子,逞口水之力沒什麼用,來來來,我就在這裡,我看你怎麼殺我。”
刺蝟人說完,身體一彎下去,原地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刺球。
楊舒嘴角抽抽,小心翼翼的上前用手掰扯了一根尖刺,卻是感覺比那縫衣的針還要來的堅硬和鋒利。
楊舒不信邪,從元宇宙中取出一把缺牙的長刀狠狠的向着刺球劈了下去。
刺耳的響聲伴隨火星出現,沒有感覺到強大的彈力,然而等抽刀時,楊舒卻發現,刀身已經卡在了那些尖刺間。
轟然的笑聲和怪吼響徹四周,就連銀花都有些莞爾,實在是沒想到楊舒的運氣這麼不好,一出場就碰見一個這麼不配合的傢伙,這種刺蝟人先前銀花也擊殺過幾個了,那些傢伙可都是主動的將自己的心臟向着長矛上撞去的,根本沒有化爲原身抵抗的,面對這種刺球一樣的傢伙,銀花也想知道,楊舒會怎麼辦。
艱難的將長刀從尖刺裡拔了出來,楊舒的面色更難看了,原本就殘缺的刀身上,已經斷掉的尖刺嘲諷似的將刀身紮了個對穿。
楊舒直接放棄了這個傢伙,轉向另外一邊,這個太費勁,我還換一個殺還不行麼。
剛走沒兩步,楊舒卻又停了下來,在他前方,一隻碩大的陸龜正優哉遊哉的將頭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