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說關在鐵門裡的是王海波,我一聽就感覺不妙,當下爬起來大聲喝道:“快追!”
那個人這時已經到了樓梯口,我大叫一聲,發力猛追,老二也隨後趕上。這個傢伙腳步有些虛浮,終於在他跑到一樓大廳之前被我從後面撲倒。
這人被我撲倒以後,還拼命的反抗。我聽出他的聲音耳熟,強行將他臉扳過來一看,直覺腦中嗡的一聲,脫口大喊道:“王海波?”
老二說的沒錯,一直猛砸鐵門又在我把門打開的一瞬撞門而逃的竟然是王海波!王海波也看清了我,可是他竟然毫不遲疑的一拳打在我臉上。
我怒聲道:“你瘋了!”
王海波也不說話,站起身就想往跑,這時老二也趕到了。他像守門員撲球一樣的撲過去,堪堪抓住王海波的腳將其拽倒,隨即起身一跳來了個泰山壓頂,就聽王海波一聲慘呼已被老二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住。
我看得心裡一哆嗦,走過來指責道:“老二,你太二了,明明知道是王海波還下很手!”
老二怪眼一翻,說:“王海波已經去酒吧了,這個一定是假的!不然爲什麼連你都不認識?”
這時被老二壓住的這個王海波突然大叫:“我纔是真的,剛纔你們看見的那人是清水冒充的。”
我一驚,問:“你不是說清水老頭死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王海波反問一句,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二壓在他身上問:“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冒充的?”
王海波立馬道:“還記得你去城東廢墟以前,我在酒吧跟你聊過張月的事。”
我哎呦一聲,忙將老二拉起老說:“老二,叫你別嚇重手,你看看,王哥都爬不起來了?”
老二站起來還問:“王海波在酒吧跟你受什麼了,怎麼還跟張月有關?”他見我不說話,神色慢慢變得曖昧。
我打了一拳,正色道:“先說正事,王哥,你究竟遇到什麼事了,爲什麼說清水沒死?”
王海波被老二剛纔那一招泰山壓頂弄得現在氣還沒喘勻,跟我擺擺手,緩過氣來才說:“剛纔你們看見的那個人就是清水!”
我皺着眉又問:“那你剛纔看清是我爲什麼還打?”
王海波說:“我不知道李偉已經清醒,以爲他還跟清水一夥,剛纔看見你們兩個在一起就自然而然就把你當成是清水了。現在通過戲彩珠一試,的確是你。”王海波說着,又掏出我之前給他的那包煙,煙盒裡有我的打火機,這下確認無誤是王海波沒錯了。
王海波告訴我們,之前他將山莊的衆人安排妥當之後,就在走廊抽菸,突然看見了我。而這個冒充我的人正是清水,不幸的是王海波起先並不知道,等到他被打暈,醒來時發現自己手腳被捆嘴也被堵住,而身前的正是清水老頭。王海波當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口不能言,身子也無法動彈,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過清水依舊沒有殺他的意思,只是當着他的面,把臉換成了他的樣子。
清水變臉的過程據王海波說是很恐怖的,他臉上的皮肉突然融化變得像稀泥一樣,隨後清水老頭就像捏泥巴一樣在自己臉上捏了一陣,最後就捏成了王海波的模樣。
我和老二聽得汗毛倒立,心裡一陣陣的涼意。王海波又問清水去了哪裡,我馬上想起來,不由叫聲糟糕,把陳經理撒謊騙我的事情告訴了王海波。
王海波沉聲說:“這個陳經理可能還跟清水老頭有什麼貓膩。”
老二一跺腳,怒聲說:“那咱們能現在就殺回酒吧,來個人贓並獲怎麼樣?”
我也點頭同意,王海波卻有些遲疑,他說:“既然清水故意撇下你們獨自去酒吧,一定會有什麼計劃,去酒吧可能會有危險。”
王海波的話不無道理,看來之前山莊徐經理提醒我沒錯,這個陳經理對清水的確很忠心。
正當我們三人商量的時候,就聽門外一陣吵鬧。我們走到大廳一看,就見玻璃門外人潮涌動,而最讓我們心驚的是大樓的玻璃門是開着的!
我們三人趕忙跑過去關門,王海波急道:“我的鑰匙讓清水掏去了,沒有鑰匙這門鎖不起來!”
我呵呵一笑,將那把備用鑰匙拿了出來,王海波一愣,隨即趕忙接過去迅速給門上了鎖。門鎖上的同時,外面的狂躁人羣也到了近前,將門撞的呼啦直響。
我們心中一陣發虛,剛纔要是晚上一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現在雖然安全,但是我們也被堵在醫院裡面。這些人一定是清水引來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們去酒吧。這樣說來,他要在酒吧做的是一定很重要,那我們更要去,否則對我們就會有很大的威脅。
王海波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跟我合計還能從什麼地方跑出去。可是這醫院並不大,門診樓裡也只有一個門,沒有別的出口,最後我們只好決定從二樓窗戶翻出去。
鑑於老二的體重,以及醫院的病患也得有人照應,我和王海波決定讓老二留下。
老二雖然不願意,可也沒辦法,讓他從二樓爬水管下去,他還真不敢,一樓的窗戶上又都有護欄,最後他也只好作罷。
“萬一清水又來冒充你們中的一個來醫院怎麼辦?我又認人不出來。”老二說出我們所擔心的問題。
最後我們約定了暗號,每次見面要對暗號,要是對不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打。說完這些,我和王海波聲了二樓,來到他剛纔被關着的屋子,爬出窗戶順着水管爬了下去。
老二則回到病房裡,通知大家注意防範。
從窗戶爬下去後就到了醫院的樓的背面,對面有個獨立的院子裡面是傳染病區。
王海波跟我一揮手,帶着我進了這個院子,然後從院子後面的圍牆翻了出去。見王海波翻牆這麼嫺熟,我不禁懷疑他以前上夜班可能經常曠工偷跑出去。
來到大街上,王海波說聲可惜,車子還被困在前面,看來只能跑着去酒吧了。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心只想馬上趕到酒吧,看看酒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清水老土是不是真的去了那裡。
幾十分鐘前,我還在爲清水的死而慶幸,可惜只是空歡喜一場,原本的輕鬆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滿心的恐懼。我是真的怕了這個老頭了,現在一想到他晚上可能都會做惡夢。
我和王海波一路疾跑,終於衝到了酒吧。不出我們所料,酒吧裡的確有了情況。
老遠我倆就看見酒吧的門是開着的,這有點空城計的意思,我和王海波跑到近前都不幹貿然進去,以清水老頭的個性,不玩點偷襲暗算都對不起他的陰險狡詐。
王海波吃了幾次清水老頭的虧,此時也不敢大意。他捧着戲彩珠低聲唸了一陣,這才示意我跟在他後面進去。
這次酒吧的燈開着,一跨進門我們就聞到一股血腥氣,地上有幾灘大小不一的血跡。乍一看,酒吧裡空蕩蕩的好像並沒有人,但當我們走到吧檯後面,就發現了汪文幾個人躺在地上,滿臉的血。
王海波上前查看一番,最終搖頭道:“人已經死了。”
我一跺腳,跑到二樓每個隔間看了一遍,那桶符水不翼而飛,陳經理也不見了。
王海波咬牙切齒道:“追!”說着,掏出戲彩珠一陣默唸,然後招呼我一聲便衝出了酒吧。
跑了一陣,我發現道路熟悉,沒多久,在戲彩珠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一個小區門口,這個小區正是張雪所住的地方。
我倆進了小區,徑直來到張雪所住的那一單元,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上樓去。上次王海波一不小心就被清水鎖在樓道里的垃圾箱裡,這次我們當然不敢大意。來到張雪家的門口,我們先是將耳朵附在門上細聽裡面的動靜。
這一聽不要緊,果然聽到清水老頭和陳經理的說話聲。隔着房門,屋子的說話聲也聽不真切。只聽清水老頭好像在訓斥什麼,陳經理偶爾低聲應和兩聲,隱約中我好像聽到血咒兩字。
既然已經確定清水人在裡面,接下來該怎麼辦就要看王海波的了。
王海波並不急着做什麼,而是耐心的趴在門上細聽,不肯錯過兩人任何一點談話內容。我卻因爲聽不清裡面的談話內容,變得煩躁起來。
屋子裡,清水老頭和陳經理的談話變成了爭論,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只聽清水怒聲問:“我再問你一次,到底肯不肯?”
陳經理也激動的喊了起來:“不可能!這件事我不可能答應你的!”
隨後,屋子裡“啪”的一聲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隨後聽動靜兩人是打了起來,屋子裡頓時亂作一團,不是還有東西被摔碎。
王海波衝我點點頭,然後掏出上次撬門的工具,沒費什麼功夫就將門打開了。
直到房門打開,我倆闖進去。清水老頭還一臉的茫然,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別提多爽了。
清水正壓在陳經理身上,兩隻手死死地掐這他的脖子,突然見我和王海波闖了進來,竟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