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沈酒白在前,宋千院在後。
因爲剛纔的事,沈酒白的心情變得有點微妙,一瞬間還以爲剛纔她跟林晚蕭的對話被宋千院聽到了,直到這會兒失衡的心跳還沒有恢復正常,再加上某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感覺更不爽了。
偏偏剛纔知道了天大秘密的宋千院這會兒心情好的不得了,步伐輕快,時而哼上兩句歌,時而吹上幾聲口哨,愉悅的不行不行的。
終於,沈酒白忍不住了,扭頭喝道,“你夠了沒有!好好地走你的路,沒事吹什麼口哨,瞎顯擺什麼?就你會吹口哨是吧!這裡是醫院,你這麼吹口哨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有點公德心行不行?”
宋千院一怔,愕然的愣在原地,連撅起吹口哨的嘴都僵住了,“這是怎麼了?我吹口哨應該沒礙着別人吧,這裡明明是一個人都沒有,阿白怎麼突然……”
沈酒白立即打斷了接下來的話,“當然礙着別人了,我就是別人!”
“……”呆了幾秒,宋千院撐不住笑了。
這算什麼?延遲性的惱羞成怒嗎?突然就又教訓他來了,連吹口哨也不讓,簡直比他老姐管的還要寬啊。
被這麼一笑,沈酒白更覺得臉上掛不住了,“笑死你算了!”
說完也不繼續走樓梯了,轉而推開了一旁的樓梯門。
可是推開門沈酒白愣住了,走廊裡竟然站着清一色的黑衣人,一眼看去滿滿的兩排,現場鴉雀無聲只有她剛纔推門的聲音,聽到聲響,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射而來。
這裡是……
一看到樓梯門口出現的人衆人紛紛愣住,一是事發突然,二是扎眼的樣貌,三是在場的一些人也在昨晚經歷了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搶親戲碼,一眼已經認出了沈酒白。
這其中就包括領頭的姬驚,看着突然出現的人,眼睛瞬間瞪的像兩隻銅鈴一樣。
視線繞了一圈,沈酒白就知道她在無意間闖進了哪裡,剛纔秦東沉說林末住院了,又見過了林晚蕭,用膝蓋想也知道這麼一大副陣仗是怎麼回事了。
別說沈御白就在樓上,就算是好端端的沈酒白也不會去自動找事,便擡腳往後退去。
人直接撞上門來,哪有不動手的,何況今天跟來的基本上都是林末的手下,這會兒誰不想將人逮住交給林末發落好出個風頭。
見靠近的位置幾個人有些蠢蠢欲動,姬驚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開口,“都別動,驚動了裡面的人你們擔待的起嗎?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原本準備上前的動作卻收了回來,畢竟最近姬驚風頭正勁,誰又敢不給面子?
於是,全部乖乖的站了回去。
沈酒白原本還在後退,當看到大步走過來的人時詫異的揚眉,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
這一身的殺馬特造型……不是那天晚上跟她在黑巷子裡打過的傢伙嗎?
原來是林末的人。
宋千院從頭探頭貼了上來,下顎正好搭在了沈酒白的肩上,“在看什麼呢?喲,好像撞進不該進的地方了。”
下顎抵上肩膀的瞬間,沈酒白眸色一暗,突然擡起了手臂,肩胛骨頓時撞上了宋千院的下巴,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劃破了安靜的空氣。
宋千院唔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捂住臉,彎下腰去。
姬驚愕然的咧了咧嘴,故意大搖大擺的走近,凶神惡氣的道,“好啊!昨天晚上才闖了總部搶走了少主,今天居然又上門來了,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膽子可真是夠大的!既然這樣,我就陪你一對一的練練,怎麼樣?”
沈酒白聞言冷笑,“你要跟我練我就練,你以爲你誰?小爺今天沒空陪你們玩。”說着踢了踢後面的宋千院,“如果你們實在想練的話,他代我上,你們隨意。”
說完,轉身大搖大擺的下樓去了。
“……”姬驚簡直傻眼。
這算什麼?就不能配合他一下嗎!他只不過是想找個理由避開那些人的眼睛借一步說話而已!
宋千院立即站起身來跟下去,“阿白可真是會拿我當槍使,再說從來都是別人幫我打,我這個當家人現在怎麼變成了打手……”
“打手怎麼了?起碼比跟屁蟲好多了。”
“跟……”
噠噠的腳步聲伴隨着說話聲遠去,姬驚無語的抹了一把臉,探頭看了一眼。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靠近的腳步聲,姬驚還以爲是那一幫手下,便道,“人都已經走了,還來看什麼,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要是出了意外,看我怎麼……”
話音在轉身看到身後的人時戛然而止,“林小姐是你啊,我還以爲是那幫臭小子呢。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吩咐嗎?”
林晚蕭擡頭朝下方看了一眼,衝姬驚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爸要話要我吩咐你。”
姬驚聞言心中詫異,不動聲色笑着靠了過去,當聽到林晚蕭所說的話時愣住了。
……
到了一樓,沈酒白一把拽住了宋千院的手臂。
宋千院不解,跟着停住了腳步,“怎麼了?”
“怎麼了?還問怎麼了?”沈酒白冷哼一聲,鬆開了手,“昨天晚上你們倆姐弟折騰的還不夠嗎?現在你居然還要跟着去,你想害死我啊!”
面對這樣的指責,宋千院一臉無辜,“怎麼是害你呢,我這明明是在保護你。剛纔你那麼撞進了林末那裡,就算他們不着急現在也要動手了,還是讓我送你跟你大哥回去吧。”
動手?沈酒白聞言擰眉,“他們要想動手來就是了,我還怕他們不成?再說,你保護?你能一直保護嗎?這根本只是飲鴆止渴,我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阿白!阿白……”宋千院伸手抓了個空,看着那抹混入人羣中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一直保護雖然有點困難,不過如果需要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嘛……”
只可惜啊,人家不領他的情,油鹽不進的小野貓可真是傷腦筋。
再說,他怎麼是“鴆”呢,明明江十漠那個傢伙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