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靈兒正叉着腰叫罵着,突然,一大盆不知名的散發着惡臭的東西噗呲一聲,從頭到腳,將尉遲靈兒潑了個透心涼。
這東西甚至還有些許潑到了尉遲靈兒的嘴裡,尉遲靈兒閉着眼,她聞到了一股臭味,頓時她就噁心的吐了起來。
詩鈺站在宮牆上一掃衆人,脣角含笑,大聲吼着:“誰他媽敢在本宮這裡撒野,本宮必定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門外的這些人,如果現在立刻馬上給本宮滾回宮裡躲起來的,本宮既往不咎,要是誰不要腦袋的想死的話,本宮也沒意見,成全她的心願就是了,大不了,明年的今天,本宮給她上三柱清香。”
詩鈺說完,又接過下人手裡剩餘的幾盆夜香,衝着人多的地方潑。
一大股臭味從尉遲靈兒身上散發出來,衆人都捂着鼻子,自動離她遠遠的。
八位等級卑微的嬪妃見狀,立馬向後撤退,逃得遠遠的,遠離這是非之地。
詩鈺看着這羣如鳥獸惶惶散去的模樣,大喊道:“尉遲靈兒,你的盟友跑啦!你成光桿司令啦!小的們,開門,打狗。抓住往死裡打。”
尉遲靈兒想死的心都有,這潑到身上的是什麼玩意,竟然惡臭無比。
這樣被人欺辱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于闐國,那段黑暗的日子。誰也不會知曉,和親公主,只是一件漂亮的外衣。
尉遲靈兒簡直要抓狂,在她的思想中,只有皇上的恩寵,纔是衡量妃子驕傲的資本,一個皇上聽了就嗤之以鼻的備受冷落的妃子,居然欺壓到她全大魏最紅最火最恩寵的皇貴人身上?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尉遲靈兒左右看看,那八個低等嬪妃,及她們的手下,全都逃得無影無蹤,這些沒義氣的東西,尉遲靈兒來不及抱怨,看着自己的這些人,雖然比馮妙蓮的人多,但士氣已破,沒有什麼戰鬥力。
錦繡宮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下人們都拿着又粗又長的大木棍,高高的舉着大木棍就衝了過來,尉遲靈兒一見這陣仗,嚇得有些腳軟,但她不信,馮妙蓮敢拿着這麼粗的大木棍子,把她給揍死。
錦繡宮的下人們衝了出來,人數上沒尉遲靈兒的人多,但士氣高昂,出去了就將她們圍住了。
詩鈺拿着皮鞭也走了出來。
尉遲靈兒抹了把自己的臉,狼狽道:“你在本宮身上潑了什麼?”
詩鈺甩了甩皮鞭,得意道:“此物乃聚天地之靈氣,孕育而出的聖水,外加黃金,衝調而來,美味否?皇貴人娘娘!”
竟然把糞水說得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連詩鈺自己都醉了,尉遲靈兒臉上青一塊白一塊,詩鈺甩着皮鞭,打得地上啪啪作響。
要是真打起來,這勝算不大呀,靈竹忍着惡臭,趕忙扶着尉遲靈兒回宮。
“娘娘,回去吧,好歹洗洗。別跟她一個不受寵的山野村婦計較。她就是個瘋子,瘋子是不可理喻的,你怎麼跟她講的清楚,咱們回去吧!”
尉遲靈兒也有些後悔了,自己是來算賬的,沒想到弄了一身糞水,現在張牙舞爪也沒用了,關鍵是打不過她呀!
她的位分又和自己同級,又有太皇太后撐腰,皇上最近因自己的臉,而不來靈溪宮,還是回去先休養吧,等皇上再來靈溪宮,再給她好看。
尉遲靈兒被靈竹扶了回了宮。
詩鈺冷笑一聲,跟老孃鬥,你丫還嫩了點兒!
太極殿
拓跋宏最近這段時間,有些勤奮,畫畫及貪玩的事情,已經不做了。
分到他這兒的奏章依舊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稍微大一點兒的事,都由馮太后管理及做主。
拓跋宏在查看漢人的書籍。
近年來,大魏涌現出了很多問題。
近期最嚴重的就是欺壓百姓和貪污受賄。
窮的要窮死,賣兒賣女,飯都吃不上,還要被打壓剝削。
富的不僅流油,隨意揮霍,十輩子都用不完,整天流連於青樓歌姬舞館,夜夜笙歌,不知窮人之疾苦。
可是欺壓百姓和貪污受賄,乃千古之難題,不是你想解決就可以解決的。
拓跋宏的御案上堆了厚厚的漢家書籍,拓跋宏耐心的翻看着。
朝中局勢,除了老妖婦一家獨大外,還有二皇子拓跋禧蠢蠢欲動。
他要是又想出了什麼主意,作出什麼業績,朝中原本爲數不多的朝臣,估計心又要偏向他了。
朕要努力了,一定要做個明君,不能做個昏君,讓別人把朕從龍椅上拉下來。
李博海端了杯茶走了過來:“皇上,歇息下吧,都看了一早上了。”
拓跋宏又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擡道:“不礙事。”
李博海嘟囔一下嘴,道:“皇貴人娘娘今早又和大馮貴人鬧起來了。”
拓跋宏繼續看着書,依舊沒有擡頭:“這次又所爲何事呀!”
李博海道:“好像是上次負荊請罪之事,皇貴人娘娘憋着氣,想不通。”
拓跋宏笑了起來,又翻了一頁書:“負荊請罪,也虧她想得出來。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可是漢家典故,靈兒一個于闐國公主,懂個屁的負荊請罪。這宮裡,估計也就她們馮家才懂這漢人的玩意兒。”
拓跋宏繼續道:“那天她打了靈兒,還要靈兒認錯,誰也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礙於太皇太后的顏面,不便說出而已。”
拓跋宏又抿嘴笑了笑:“這野蹄子,果然不是好惹的,今天靈兒去尋仇,吃虧了吧!
李博海道:“自然討不了便宜,聽說被大馮貴人潑了夜香。還是新鮮出爐的,昨晚和今早的,熱氣騰騰的,也算是良心了,兌了些水。”
“哈哈哈……”拓跋宏笑了起來:“夜香?熱氣騰騰,哈哈,那肯定相當狼狽。”
“是的,灰溜溜的走了。不過,老奴有一個疑問,皇上怎麼知道皇貴人沒討喜?怎麼不是大馮貴人吃虧呢?”
拓跋宏笑了笑,不再說話,心裡想着,朕都沒佔過便宜,她豈有不吃虧之道理?
拓跋宏又笑了,馮妙蓮,你等着吧,朕遲早要馴服你這個野蹄子,讓你真真正正成爲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