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無限好。蝴蝶翩飛,小鳥在樹枝上吱吱叫,太陽高照。在這樣一個豔陽天,蘇晨、公冶晟、宮伊翊和遷君坐在同一輛馬車上,此時朝城門口駛去。
半年一度的狩獵活動開始了。公冶晟必須帶着他的新王妃參加今年的大賽,這是朝廷的重臣的一致決定。
蘇晨前幾日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想看見這幾個男人,沒有想到幾天後就遭到報應了。此時與公冶晟坐在左側,正對着遷君那張讓她又戀又怨的容顏。她不想來,但是她更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
“小美人,咱們遷君的臉好看吧?”宮伊翊促狹地笑道。
“比不上某些人人比花嬌。”蘇晨冷笑道,“可惜不是女兒身,不然說不定可以進宮當個王妃皇后什麼的,學學古代的紅顏禍水迷惑一下君王,讓後宮粉黛失去顏色。”
其實她正在猜想那個竹屋的主人是什麼人,與面前的男子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他總是如此憂鬱,那樣的眼神包含了什麼樣的故事?好吧!她承認遷君很神秘,引誘着她想去探討。
“當紅顏禍水也不錯,榮華富貴在身,還能留載歷史。可惜沒這樣的好命呢!”宮伊翊眨眨眼,一臉的懷才不遇。“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本少就不替你操心了。”
“準備好什麼?”蘇晨不解地看着他,“我的樣子像準備好了嗎?原本以爲可以睡懶覺,昨晚半夜才睡耶!現在眼睛上頂着兩個黑眼圈,渾身無力,難受死了。”以前沒有留意,現在才發現宮伊翊那張女人臉比其他兩個男人的俊顏順眼多了。至少他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做出讓她痛恨的事情。
“晟,你沒有告訴她嗎?”宮伊翊覺得不可思議,“每年的狩獵幾乎就是對你的挑戰賽,如果你的王妃沒有狩獵的本事,她就會成爲大家的攻擊目標。”
“她現在知道也不晚。”公冶晟淡淡地說道,“本王一個人足夠應付那些烏合之衆。”
“你當然沒有問題,你的小王妃有問題啊!在各位夫人當中,不缺一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你以爲她們會放過你的王妃嗎?以前你沒有成親,她們找不到人攻擊。現在有了目標,她們自然不會放過她。”宮伊翊興災樂禍地說道,“小美人,你自求多福吧!”
“爲什麼感覺每次聽見你提這四個字,我就會遇見災難。”蘇晨抽搐地說道。
公冶晟帶了二十個護衛,沒有帶丫環出行。當他們趕到城門口的時候,各位重臣已經等候多時,就差公冶晟的人馬。距離他們狩獵的地方有半天的路程,所以他們必須忍受半天時間的顛簸。
據蘇晨觀察,除了那些夫人外,還有一些沒有出閣的小姐也在隊伍當中。她們穿着騎裝,個個英姿颯爽,倒有幾分模樣。只有少量的人乘坐馬車,大家都比較喜歡騎馬。公冶晟、宮伊翊和遷君已經跨上馬背,剩下蘇晨一個人坐在馬車裡睡覺。
“怎麼沒有看見王妃娘娘?”甦醒兒的聲音傳入蘇晨的耳朵之內。
“娘娘在馬車裡休息,多謝醒兒小姐關心。”第一次聽見宮伊翊用如此正經的語氣叫她王妃娘娘。
“原來娘娘也要參加狩獵呀,以前從來沒有聽說她有這樣的技能。看來我這個作姐姐的還不夠了解她呢!”甦醒兒訝異地說道,“希望與她在大賽中一決高下。”
“在下替王妃娘娘接受醒兒小姐的挑戰。”宮伊翊溫柔地說道,“當然,如果醒兒小姐喜歡小動物,在下願意爲小姐狩取。”
“醒兒謝過宮公子。不過醒兒更希望收到第一勇士的獵物。”甦醒兒優雅地謝幕。
宮伊翊看着甦醒兒的背影,取笑道:“第一勇士,你的獵物將交給誰呢?這位投懷送抱的第一美人,還是咱們的王妃娘娘?”
“你應該關心一下自己。”公冶晟冷笑道,“或許你應該當着那些貴婦人的丈夫的面把獵物交給那些與你半夜私會的女人。”
“哦!晟,爲什麼你的嘴巴這麼毒?你這樣下去會不討女人喜歡的。難怪咱們王妃娘娘如此懼怕你,不僅是你對她太粗暴的原因,還因爲你太不懂得溫柔了。”宮伊翊被公冶晟抓住軟肋,整個人無比痛苦糾結。
蘇晨掀開簾子,看着外面長長的隊伍,感受着清新自由的空氣。這次不允許帶丫環同行,她連聊天的人也沒有。既然是皇室狩獵,那麼那位傳說中的皇帝應該也在這裡吧?以她的判斷,這支隊伍至少上千人,這還沒有算明裡暗裡保護皇帝的人。
當他們趕到狩獵場的時候,天已經昏黑了。按照以往的規矩,負責後勤的官員安排大家安營紮寨。以鑰王的身份地位,自然最貼近皇帝營帳。不過,蘇晨也只能遠遠地看見一個帳篷影子,看不見裡面的人。那些保護皇帝的人已經把帳篷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閒雜人等不能靠近,更別提登門拜訪之類的。
蘇晨自然不願意和公冶晟住在同一個帳篷裡,但是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宮伊翊和遷君住在一起,其他護衛分爲兩撥,十人住一個帳篷。
看着公冶晟腰間的金牌掛在那裡晃來晃去,蘇晨恨不得奪過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金牌的事情?她的腦子應該拿來仔細地洗洗了,裡面不知道裝了多少垃圾。
“王爺,娘娘,丞相大人請你們出去用餐。”守在帳篷外面的護衛恭聲說道。
“告訴丞相,本王馬上出來。”公冶晟淡道,“把兩位公子請來。”
“是。”
公冶晟換好騎裝,整個人顯得比平時更加冷冽,渾身散發着殺氣騰騰的氣勢。他淡淡地看着蘇晨,道:“還不準備?難道想讓本王幫你更衣?”
蘇晨坐在那裡啃水果,暫時填飽自己的肚子。她擡了一下眼皮,撇嘴說道:“今天不用狩獵,有必要穿成這樣嗎?又不是騎裝展覽。”
“本王必須穿騎裝,你必須穿舞衣。因爲等會兒你要跳舞祝福本王明天旗開得勝。”公冶晟扔下一個定時炸彈。
“什麼?我要跳舞?”蘇晨差點噎着自己,指着鼻子說道,“這麼晚跳什麼舞?能夠看見嗎?”
“草原上的篝火不輸給滿天星光。你只管跳舞,別人看不看得見是別人的事情。”公冶晟淡道,“跟本王出去。”
“我不去!”蘇晨渾身無力,纔不想替他跳什麼祝福舞。她恨不得詛咒他明天死在野獸的爪下。
“本王讓你去,你就必須去。”公冶晟怒道,“滾出去!”
“我已經很累了,哪有力氣跳什麼舞?還有,我不會跳舞,行不行?”全身無力的人跳什麼舞?她也不會跳這個世界的舞蹈啊!
不過公冶晟明顯不信。一個能夠跳出那樣的舞蹈的女人告訴他不會跳舞,當然不可能相信。
“又怎麼了?從很遠的地方就能夠聽見你們的爭吵聲,拜託你們注意一下影響行嗎?被其他人聽見像什麼樣子。”宮伊翊搖着扇子出現。
“你讓這個比女人還像女人的傢伙跳那個什麼祝福舞,總之我不會跳,也不想跳。”蘇晨拽拽地說道,“如果王爺不怕被別人知道連王妃也無法管教,我不介意說得更加大聲。”
“你……”公冶晟揮起拳頭,作勢就要劈下去,被遷君攔了下來。
“她不想跳,就不跳好了。”遷君淡道,“誰敢說鑰王的不是?”
“遷君,你不覺得太縱容她了嗎?”公冶晟不滿地看着他,“本王實在不明白,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你向來厭惡女人,本王沒有記錯吧?”
“我也想知道原因。”宮伊翊不滿地說道,“我長成這樣有什麼錯,爲什麼每次都拿我的臉說事?你還對這個不懂禮儀的丫頭這麼好。”
蘇晨瞪了宮伊翊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這是事實,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又沒有說你的臉不好看。”
“其他人等急了。晟,走吧!”遷君避開公冶晟的疑問,拉着公冶晟率先踏出帳篷。宮伊翊朝蘇晨做了一個鬼臉,緊跟着他們走了出去。
蘇晨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調節受到驚嚇的心臟。公冶晟的氣勢太強了,以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有些難以應付。
外面樂鼓聲聲,伴隨着衆人的尖叫聲,高喊聲和大笑聲。蘇晨獨自坐在帳篷裡,感受着夜間的清冷。其實帳篷搭得很好,並沒有冷風穿透進來,但是她仍然抱着雙臂尋找溫暖。她冷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沒過多久就傳來清悠的樂器聲,看來他們開始跳祝福舞了。蘇晨覺得度日如年,有些沉不住氣。
掀開簾子,果然看見漫天的篝火映紅了半邊天空。餘煙繚繞,空氣中飄蕩着清香的食物味道。
“我幹嘛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好餓!”蘇晨自語道。
找了半天,沒有看見哪裡有廚房的標誌。蘇晨攔住一個小護衛,詢問道:“這位小哥,哪裡有吃的?”
“夫人,各位大人正在舉行狩獵的開幕,只有那裡有食物。夫人不爲自家的大人跳祝福舞嗎?”護衛疑惑地看着她。
“當然,當然啦!只是忘記在哪個位置,迷路了。”蘇晨尷尬地說道。跳個屁,老孃餓死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欠缺。
告別了指路的護衛,蘇晨懊惱地想道:妥協嗎?爲了肚子,向公冶晟妥協?這太沒有面子了。不行!餓一天不會死,絕對不能因爲這點小陣仗妥協。或許這個附近有野果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