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感覺,他們遇到的一切,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一個人,幻化出諸多身影,殺得一千六百多的聖人,近乎崩潰。
這可能麼?
這不可能吧?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苗主教沉着臉,臉色陰沉不定,緊握着雙拳,感覺憋屈到了極致,縱橫這片古界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麼難受。
“不管是一個,還是一羣,這麼久了,連對方毛都沒有摸到,怎麼說都要殺一個!你們準備準備,等那道人再次來的時候,將其斬殺!”
苗主教已經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了,這種憋屈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怎麼都喘不過來。
不殺一個敵人,就算是死,他都不甘心!
而且他懷疑自己的猜測是真的,敵人只有一個,卻幻化出了成千上萬,殺得諸多聖人丟盔卸甲!
每當想到這個可能,他都感覺心頭直跳,有種心慌的錯覺。
“不管是不是,我都沒得選了,這個人,必須要死。”他的眼中寒光愈演愈烈,似鋒利的刀鋒一般刮過。
終於,等了許久,他們等待的那個道人,渾身染血,面色冰冷的道人,再一次從這大山腳下經過!
看準了時機,苗主教瞪大着雙眼,猛然一揮手,高呼道:“就是現在!殺了他!”
轟~
無數的波瀾,驟然升起,剩下的七百個聖人,一起出手,七百種法則,匯聚在一點,向着王碩轟炸而來。
苗主教更是渾身的破碎法則,瘋狂的涌出,動用了畢生最強的一擊!
周圍的草木,都在這壓迫中,粉碎……大地崩塌,散盡,空間隕滅……
就連混沌都開始出現了裂痕……
這一次的攻擊,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敵人,就算是至強的聖人,都要身隕!
這道人,必死無疑!
其他聖人的眼中,更是露出了興奮的色彩。
這麼久了,一直被敵人屠殺,這麼久以來,一直在驚慌中度過,現在終於可以將敵人滅殺。
可以殺了這個人,回去交差。
這個人,能幻化出千萬身影,殺聖人如土雞瓦狗,那又如何?這次他是再劫難逃!
他……死定了!
“死來!”
七百聖人的怒吼,響徹天地,滾滾而來,連混沌都震得裂開。七百法則,導致整個天地都崩塌了。
無數的殺機,滔滔不絕襲來……
那道人,立在破裂的混沌中,站在這諸多色彩膠着的法則下,面不改色,彷彿這些法則,都是不起眼的水花。
那眼神……讓所有的聖人,包括苗主教,都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安……
對,就是不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心頭滋生。
這個人,怎麼會讓他們產生不安?他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
轟~
那無盡的光澤,各色膠着的法則,全都落下,混沌直接崩開一個口子,彷彿世界都震碎了,要分裂出一個混沌世界碎片。
他們聯手,將這個世界,打破了一個口子,差點打出了一個世界碎片。
而那矗立在諸多法則下的道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那爆炸中心,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氣息,彷彿已經隕落……
“死,死了麼?”
有人顫顫巍巍的問道。
“應該死了吧?這麼恐怖的攻擊,誰能夠活下來?”
“對啊,連世界都差點打破了,險些崩壞出一片世界碎片,這個人,必死無疑啊。”
一羣人,死死的盯着爆炸的中心,等爆炸的餘波散去,那混沌裡,空無一人,也沒有氣息。
衆人鬆了口氣,終歸還是死了。
哪怕這人再怎麼強橫,在七百聖人的全力一擊下,也只能身隕。
在這個寂靜,針落可聞,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慘叫,在人羣的後方響起。
一個聖人,被捏爆了腦袋!
血霧炸開,似乎宣告着什麼。
那個人……沒有死。
那速度……怎麼回事,快的根本看不清!
砰砰砰~
七百聖人的周圍,不斷的有血霧爆開,一個個的聖人,全都被捏碎了頭顱,不斷的向下墜落。
那是……一具具無頭的屍體,先前和他們一起出手的……聖人屍體。
人羣中,那道身影,苗主教正在仔細辨認,在他的注視中,他嘴裡不斷的呢喃:“一,二,三,四……”
那嘴,有些顫抖,每一次讀出數字,嘴脣都變得慘白一分。
“二十九……二十九種加持速度的法則……這……”
他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有人,擁有二十九種加持速度的法則?這也……太恐怖了。
這種速度,誰殺得死他?
更何況這些法則中,還有穿越空間的法則,瞬息千里,速度還快的無法捉摸。
砰砰砰。
砰砰砰砰……
那些捏爆頭顱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
那個人氣息彷彿突破了,解開某種枷鎖,讓人每一個毛孔都驚顫,且他口中也在呢喃着數字:“五百八十三,六百……六百二十一,……六百三十……”
每一個聖人的隕落,那個人,都會呢喃一聲,如同地獄裡的魔音,讓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跑!”
人羣裡,一個聖人終於經受不住恐懼,飛了出去。
隨着這個聖人的逃走,其他聖人也向着遠方逃跑。
那個不斷閃爍,屠殺的影子,剛好從苗主教身邊閃過,那個手,佔滿鮮血的手,很自然的捏向了苗主教的腦袋。
苗主教嚇得魂飛魄散,祭出了手中黑紗法寶,碰……
黑紗被捏碎,那個手毫無阻攔,捏向了他的腦袋,看到這一幕,苗主教失聲大喊的同時,渾身的破碎法則,匯聚在手中,砸向了捏來的手。
兩者對碰,那捏來的手,直接捏在了瘋狂攻擊的苗主教肩膀上……
碰~
那肩膀,爆開一片血霧,整個手骨,都在這一抓中粉碎,沒有留下一絲的殘留。
苗主教被這一抓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停留,捂着肩膀,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遠方。
王碩忍不住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皺着眉頭回憶剛纔的一抓,那一抓並非有意而爲,只是下意識的一抓。
和對待其他聖人一樣,一視同仁的一抓……可就是這一抓,似乎抓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居然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