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詩在醫院的病牀上躺了一週的時間。在這一星期內,老太太經常來看她。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乾女兒的命竟然是這樣的苦楚。自古紅顏多薄命,看來老祖宗留下來的一點也不假。要說自己的這個乾女兒,要人品有人品,要學歷有學歷,當然,相貌和身材就更不在話下了。要不那個叫什麼雲天鵬的畜生也就不會看上她了。爲了再次發生意外,老太太和自己的乾兒子夏語輪流陪着柳曉詩,和她說話、聊天,緩解她內心的痛苦。看着曾經素不相識的兩個人,面對自己竟是如此的關懷和愛戀,柳曉詩忍不住又大哭了幾場,惹得老太太也是唏噓不已。
眼鏡夏語慢慢地也有些同情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孩兒。其實,夏語原本是一個或波開朗的男孩兒,在讀大學期間,結識了一位溫柔可人的女孩兒,兩個人每天成雙入對,形影不離,感情上是如膠似漆,恨不得融化到一塊兒,他們的愛情故事一時間在自己就讀的學校傳爲佳話,真可謂是羨煞旁人。
可是,好景不長,那個女孩兒不知爲什麼,竟開始有意地躲避起夏語來。夏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在一個週末的夜晚,當夏語來到他們曾經一起山盟海誓的地方,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幕讓他不堪回首的嘲:自己深愛的女孩兒竟和一個大腹便便的闊佬在瘋狂地……當看到這一嘲的一剎那,夏語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恍如萬箭穿心。他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只是他實在不能容忍自己深愛的女人竟會在另一個男人的下面如此……
那天夜裡,夏語躲在茂密的柳樹後,麻木地看完了眼前的這一幕。那男人完事之後,滿足地爬在了女孩兒的身上。不一會兒,他們坐着自己的轎車離開了這片幽靜的綠蔭。
從那一天開始,夏語的心就死了。他恨那些爲了金錢或者所謂的感情就將自己寶貴貞操隨便拋棄的女人。畢業後,他分配到現在的這所醫院,專門從事婦產科,看着手術檯上那些不可一世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哭聲,他就感覺到有一種隱約的報復的快感。雖然他不說話,可是他那種無情嘲弄的神態足以讓每個來到這裡的並且經他流產的女人不寒而慄。
夏語日復一日地重複着這樣的工作,漸漸地心理有些變態,一天看不到有人躺在手術檯上,他就難受。他看着那些年輕的女人們,心裡就會爲她們勾畫一幅躺在手術檯上的情景。如果這樣,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將會成爲沉默的羔羊中的那個變態醫生。好在這時,老太太發現了端倪,慢慢地以一種長着的慈愛之情感化了夏語內心深處的乖戾。
柳曉詩從老太太的口裡知道了夏語的故事,不免有些同情他起來;而夏語也在後來偶然的機會了解到當年的那個女孩兒是因爲爸爸欠了高利貸而不得不以肉抵債。慢慢也就原諒了她。可是,夏語對那些輕易爲了一點金錢和享受而出賣靈魂和身體的女人始終是耿耿於懷。
老太太看着這一對苦命的人兒,有意無意地創造機會,希望他們走到一起。於是,每天晚上,夏語就接替老太太來照看柳曉詩。慢慢地,病房裡也開始有笑聲了。
只是在柳曉詩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想法揮之不去,那就是一定要報復雲天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