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財順的屍體，張軟軟整個人都呆了一下。
她中幻術了？
其實那天張財順並沒有被救起來，答謝禮是假的，她這幾天在路上見到幫老奶奶挑糞水的張財順也是假的？
真正的張財順，在年初一那天就淹死了？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下一秒就被張軟軟否定了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雖然她現在修爲微弱，可是這個星球上還沒有人可以讓她毫無察覺的活在幻術之中。
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肯定都是真實的。
那麼問題出在誰身上？
張軟軟蹲了下來。
她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因果的悸動，這代表着張財順的死和她有着間接的關係。
不過，張財順真的死透了嗎？
張軟軟手掌覆蓋張財順的胸膛。
果然，還有最後一絲遊離的氣息。
這一絲細微的氣息，是現代醫學救不回來的。
但是現在的張軟軟能。
她緩緩閉上眼睛，手掌靈氣催動，入侵張財順的體內，將堵滿了器官的污水全部震了出來。
泛綠的魚塘水，從張財順的耳鼻口中噴出，還夾雜着一條小魚。
清空了內部的堵塞，張軟軟手掌再拍，落在張財順的胸口。
“咚，咚，咚。”
連拍三下。
三下之後，原本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猛的一顫，然後緩緩跳動……
也是在這一刻，張財順猛的睜開眼睛醒來。
他漆黑的眼瞳，閃爍着靈動的光芒，沒有了以前的混沌。
張財順緩緩坐起，他看了看張軟軟，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在消化信息。
半響，他似乎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
站了起來，又對着張軟軟跪下。
“晚輩拜見大帝。”
聽到大帝二字，張軟軟瞳孔微震。
不過她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語氣好奇的問道：“你是？”
“晚輩張擎，承蒙道友擡舉，號擎天大聖。現在正在爲成神悟道，入紅塵經歷萬世輪迴。”張財順老實的回答道。
“哦。”
張軟軟明白了。
萬世輪迴悟道，她見過。
就是本體沉睡，精神進入輪迴，一世又一世的去紅塵之中做一個最底層的凡人，一世功德圓滿之後，進入下一世。
如此萬世，方爲一次大圓滿。
當然了，這裡的大圓滿指的是萬世輪迴大圓滿，並不是神境大圓滿。
實際上距離神境遠着呢。萬世輪迴大圓滿，只是增多一絲衝擊神境的機會罷了。
最後還是失敗的佔絕大多數。
因爲會做出這種舉動的人，本來就是成神無望的，萬世輪迴悟道，就是他們的孤注一擲。
不像張軟軟，她當初成神勢如破竹，根本不需要什麼萬世輪迴悟道。
……
“你這一世是功德圓滿了？”
張軟軟看向跪着的張財順，擡了擡手，示意他站起來。
這裡是清平村，張軟軟可不想給村民看到這一幕。
“是。”張財順起身。
“那你的精神爲何還是如此的弱？”張軟軟好奇問道。
一世功德圓滿的時候，悟道者應該會恢復記憶和精神力量，然後在原世界呆上三天左右。三天之後，精神離開身體，然後進入下一世。
“因爲你把我救活了。我這一世的身體沒有死透，所以我只是恢復了記憶，並沒有恢復精神力量。”張財順的表情有些微妙：“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張軟軟：“……”
壞了，好心做壞事了。
如果她不出手，那麼張財順應該就死透了。
然後他就會恢復記憶和力量，用三天時間安排好身後事，精神進入下一世了。
想到這裡，張軟軟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之前對守村人的推測。
現在看來是真的。
還真是有這麼巧的事，修仙界的大能（對於普通修士而言）下凡歷練，被重生的她遇到了。
“是我耽誤你了。”張軟軟有些不好意思。
“此言差矣。”張財順卻是搖了搖頭：“雖然耽誤了一下這一世的時間，但是能目睹大帝的風姿，就抵我百世輪迴之功。”
這點倒是。
張軟軟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現在的修爲只是弱雞，但是她身邊繚繞的道韻，還是有那麼一瞬間被張財順捕抓到了。
應該就是他瀕死甦醒過來時，在大聖記憶切換的瞬間。
所以他纔會認出張軟軟的大帝氣機，消化完記憶後對着張軟軟下跪。
“對了，你是怎麼死的？”
張軟軟又回到了這個最初的問題。
無緣無故的，張財順怎麼又跑到魚塘裡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