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父皇得知當年應該死去的小公主現在已經來到東越,甚至嫁給了他,此時若是傳了出去,兄妹*,即便是父皇能容他,這天下也絕對不能容他。
莫錦歡,非死不可。
可,就這麼殺了她,他真的是有些捨不得。
林淙的眸光微微有一絲柔軟,看着那張被他蹂躪的鮮紅的脣,他的眸中又起了小小的火花,低頭廝磨着那對嫣紅的脣瓣。
他的手同時緩緩的放在她的頸子上,他抵着她的脣,輕聲說道,“莫錦歡,你還有沒有本事讓我再對你心軟一次?”
“二哥,楚宋一定要看二嫂嫂嫂……”最後一個嫂字戛然而止,林淮眼睛幾乎要瞪出來,看着林淙幾乎要將那小煞星吃幹抹淨。
“你難道不知道敲門嗎!滾出去!”
一個枕頭迎面砸來,差點砸住林淮那高挺的鼻子。
站在門口邊上的楚宋同樣一臉尷尬,王爺不是極爲厭惡這個瑞王妃嗎?他和四殿下都沒有想過王爺竟然會這樣親密的xx着瑞王妃!
門被林淮狼狽的關上,看着臉上尷尬揮之不去的楚宋,他揉了揉鼻子,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驚訝。
“呵呵,二哥看起來花心的很,其實對二嫂還是蠻好的。呵呵。”他沒話找話說道。
楚宋點了點頭,他口舌拙劣,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不顧身上的傷,便是想要從王爺口中問出昨夜那眼角有着淚痣的女子去哪兒了,他想要查清楚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小公主。
皇上的態度似乎是有些緩和,並未下了必殺的命令,只說找到小公主便帶回帝都。
他想着,也許皇上會念及父女之情放過那小公主一命。
讓他苦惱的是,那女子和王爺關係似乎極爲交好,若是兩人之間真有私情的話,這事要傳出去,對於皇室來講,絕對是一件醜聞。
想到剛纔看到二哥臉上的動情,林淮心中暗叫糟了,看二哥的樣子只怕真是對那小煞星動心了。
不知爲何目的突然來到他們身邊的楚宋若是得知那小煞星並非是真正的洛水公主,父皇疑心甚重,只怕會質疑二哥爲什麼不及時將小煞星是假的事及時上報。
這小煞星身份敏感,無論背後是誰主使,若二哥一定要留下她,肯定是一個禍害。
反正去西岐,要途徑洛水,他還是勸二哥在經過洛水的時候,將真正的洛水公主換過來,這樣纔是最好的做法。
各懷鬼胎的兩人相視而笑,遂都非常有默契的撇開了視線。
林淙打開房門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二人一個看向東方,一個看向西方,眉宇間都有着沉思。
“楚監正,你有何事要找本王?”林淙將門關上,出門的時候,他已經將莫錦歡臉上的面具帶好了,他剛纔打定注意要殺了莫錦歡,可看到楚宋,他改變了主意。
若是莫錦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只怕楚宋會心生懷疑。到時候,情勢還是對他不利。
“下官想要問王爺,昨夜那姑娘的事。”楚宋正色道,看到王爺眸子眯了起來,明顯不悅,他沒有一絲迴避,繼續道:“那姑娘似乎是下官的一箇舊時,請王爺將那姑娘的下落告之下官。”
昨夜,他莫名昏倒,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長安包紮好了。長安說,那姑娘將他打暈之後,便走了。
林淙緩步下了臺階,此時朝雲一片瑰麗,陽光灑滿院落,原本院落裡面的血跡已經被孝順的長安連夜收拾乾淨了。
他走向院子中間,負手背後,看向那緩緩升起來的朝陽,淡淡道:“本王也不認識那姑娘,如何將她的下落告訴你呢。”
一聽這話,明顯就是敷衍的。楚宋也不急,繼續道:“昨夜,王爺不是說那姑娘和王爺關係極爲親密嗎?下官記得在燕京有殺手暗殺王爺的時候,王爺也曾對下官說,你甚爲喜愛那姑娘……”
“那話不過是本王隨口說說罷了。喜歡本王的姑娘,本王喜歡的姑娘多了去,本王一定要都認識她們嗎?”林淙回首看向楚宋,似笑非笑。
楚宋一時無語,瑞王剛纔所說的話,將那姑娘和他之間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他心生疑竇,這樣的說法似乎和昨夜大相徑庭。
他忽然心中生了一絲警惕,難道王爺知道了什麼?
林淙看到楚宋的眼神變化莫測,他撇開了視線,淡淡道:“楚監正,跟在本王身邊的禁衛已經全部死去,四弟已經將此事稟告給父皇,本王得在村中逗留幾日,等待增援,楚監正功夫極高,本王人手不夠,便有勞楚監正在這裡逗留幾日,保護本王了。”
“王爺既然已經開口,那下官便謹遵王爺的吩咐。”楚宋恭敬說道,心中暗忖,瑞王主動開口要求他留下來,似乎根本不介意他去查那個姑娘的下來。這樣看來,瑞王似乎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雖然着急去查那姑娘的下落,可若是這樣強行要求離去,只怕瑞王本來沒有懷疑什麼,心中也會產生懷疑。
他留下來,還有別的目的。
既然當初抱走小公主的素雲總管留在這村子裡面,他還想着從素雲總管那裡問出別的事來。
素雲也不過只是皇后身邊的一個掌事罷了,她怎麼有能力能從固若金湯的皇宮中帶着小公主逃出?只怕有人暗地幫她,那人是誰?
這一切只能從素雲的口中得到回答。
林淮上前一步說道:“二哥,西岐那邊傳來消息,西岐陛下擔心二哥的安全,在聽聞二哥已經決意去西岐的時候,擔憂二哥的安全,已經派人趕來了。這幾日應該便到這裡了。”
楚宋一聽這話,垂下睫毛遮住眸中的訝異,瑞王身份尊貴,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可皇上一直都非常看重瑞王,他沒有想到一直多年未回到西岐的瑞王也很受西岐陛下的看重。
林淙輕應了一聲。
楚宋看向那門緊閉的房間,想到剛纔看到的畫面,他眸中依舊殘留着尷尬,卻還是開口問道:“王爺,下官粗通醫術,既然王妃娘娘現在還沒有醒來,下官能否替王妃娘娘診斷一下呢?”
昨日,院中的動靜那樣的大,可瑞王妃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皺眉,想到那瑞王妃和那突然出現的姑娘幾乎如出一轍的嗓音,他心中一跳,隱約有了一絲懷疑。
昨日,他趕到去救瑞王的時候,瑞王所帶的禁衛幾乎全部折損,那殺手幾乎全部都一刀斃命,所剩無幾。
所以,他纔會能那樣輕鬆的救了瑞王一竿人等。
聽長安說,那花香聞得時間久了,會筋骨痠軟,使不出力氣。他百毒不侵,並未察覺出有任何的不妥。
可現在想來,心中卻有了疑點。
既然那些禁衛使不出力氣,那又爲什麼能夠將那些殺手一刀斃命?
他到的時候恰好看到的是瑞王妃撲在瑞王的跟前,擋住了那刺過來的劍,他記得那瑞王妃手中似乎是拿了一把劍?
楚宋心中訝異,那看似柔弱的瑞王妃身上似乎也是疑點重重,直視瑞王,初升的朝陽給瑞王身上裹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他神色淡淡,眉宇之間有着慣有的倨傲,“不勞楚監正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能夠照料的好。”
林淮一聽這話,這話裡面的獨佔之意讓他聽了渾身發麻,二哥對那個小煞星竟然重視到絕對不允許任何男人去看她一眼的地步。
不妙!不妙!非常不妙!
他必須勸二哥及早打消對那小煞星的興趣,以免二哥以後捨不得殺了那小煞星。
黃昏時分,莫錦歡才醒來,沉沉睡了一整天,身上的力氣恢復過半,雖然還是有些氣虛,卻絕對不會像是昨晚那樣渾身沒有力氣任人欺負。
想到昨夜,莫錦歡眸中出現陰霾,她咬牙切齒的想着,她一定要抓住那廢柴,將他扁的喊她姑奶奶不可。
半坐起來,她眼角餘光看到自己的傷口竟然已經被人包紮好了,她一愣,看着那粗糙的包紮,是廢柴幫她包紮的?
他到底是想要幹嘛?將她氣的暈倒,又好心的給她包紮傷口?
莫錦歡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摸不清楚,搞不懂對方在盤算什麼的那種人。
掙扎着想要下牀,剛一動門被推開,“啊?姑娘你已經醒啦?你受傷那麼重,就不要隨便亂動啦。”
長安快步走了過來,將端着的飯菜放在桌上,碎碎念道:“你是渴了還是餓了?你都昏迷了一天,肯定是渴了對不對?”
他倒了一杯粗茶,走到牀邊,莫錦歡拒絕他想要親手喂她的好意,對他笑了笑,“多謝,我自己來。”
莫錦歡腦中想的全是林淙昨晚對她做的過分事,莫錦歡眯眸看向門外,林淙跑哪兒去了?別讓她看見他,否則她一定不管什麼蝕骨丹不蝕骨丹,一掌將他變成真正的廢柴。
她喝完便將手裡的杯子遞給長安,長安見她不斷的將視線放在門外,他哼了一聲將杯子放在桌上,端起還熱的米粥,一腳勾起凳子,踢到牀邊,坐在莫錦歡對面,“你別去看你那夫君啦。你夫君和那個長得跟娘們兒似的大夫親親我我的,根本顧不上看你。”
他將粥吹涼,遞到莫錦歡脣邊,示意她去喝。
莫錦歡愣愣的看着長安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他是在爲她鳴不平?爲啥?林淙和柳向晚親親我我長安不高興什麼?
難不成長安是看上了柳向晚?
莫錦歡猜不出來,詢問的眸子看向長安。
那雙寶光璀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長安,長安感覺自己的臉又燒了起來,還好自己皮膚黑,看不出什麼異樣。
“我只是爲你覺得不值得啦。你這麼漂亮,功夫又高,性子也好,爲什麼要守着你那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夫君呢?你指着他還會回心轉意?”看莫錦歡半晌也不吃,長安將勺子在碗中快速的攪着。
她性子很好?莫錦歡眨巴了眨巴眼睛,長安是在誇她嗎?終於有人發現她性子很好了嗎?
莫錦歡眸中閃過一絲高興,“林淙對我這樣壞,我一直都忍着沒有殺了他,仔細一想,我自己也覺得我自己性子還真是挺好。”她心有慼慼焉的說道。
那雙本就燦爛萬分的眸子此刻更是光芒四射,讓人移不開眼睛。
長安臉色更加的紅了,輕聲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姑娘,這粥快要涼了,你趕緊趁熱喝了吧?”說着,他便又盛了一勺粥放在脣邊吹涼了,遞到莫錦歡脣邊。
莫錦歡這次沒有迴避,直接便張口將那粥喝掉,然後對長安一笑,“謝謝啦。你這動作看起來好熟練,你是不是經常這麼伺候你娘啊?”
長安點頭說,“是啊,我娘她身體很不好,有時候我就是這樣照顧她的。”說着,又慢慢將粥吹涼,待會兒準備餵給莫錦歡吃。
莫錦歡彎眸而笑,眸子裡面笑意點點,“那我還是自己來吧。畢竟我又不是你娘……”說着便想要接過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