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歌沒想到他還在執着這件事,頓時愣住了。
“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師兄,這點從來沒有改變過。顧良辰只是我的同學,你爲什麼總要把我和別人的關係想得那麼複雜?你是我的大師兄,永遠都是。”
“我不要做你的大師兄,你明白嗎?一個病秧子都有機會站在你身邊,爲什麼我不可以?我比他差嗎?你告訴我,我哪裡不如他了?”溫淳有些激動,抓住了江雲歌。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和江雲歌這麼多年的感情,爲什麼還會被拒絕?
她和那個病秧子,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她只是一個沖喜的物件,爲什麼她甘願忍受這份屈辱,也要留在他身邊?
江雲歌認真看着溫淳:“師兄,我最後再認真告訴你一次,我們之間不可能,也不合適。之前我就和你說清楚了,以後,你不要再有別的想法。那天在你身邊的女孩就很好,你們很般配。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對她,不要辜負了別人的一片心意。你懂我的意思!”
“只要你一句話,我也可以立即和嚴潔了斷乾淨。你知道的,我只喜歡你。”
“你不喜歡?那你爲什麼還要去招惹她?”江雲歌不可思議看着溫淳,一把將他推開。她還以爲,溫淳對嚴潔是有好感的。
溫淳輕笑道:“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世家小姐,她們又不是玩不起。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要這麼認真。你只要知道,我心裡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如果你答應,我願意爲了你,拒絕所有女人。哪怕你只是給我一次機會試一試。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
“不用試,我也確定,我們不合適。因爲,我們的想法根本就不一樣。”
溫淳諷刺的笑了:“你是說我們的三觀不合?師妹,這裡也沒有別人,你也別怪我說話說得直。我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不屑我對名利的追求。可你現在呢?還不是跟我一樣。給人看病漫天要價,纔看了幾個病人,你已經賺得盆滿鍋滿了吧!跟你比起來,我收的錢不過是九牛一毛。至於名聲,你剛去學校就鬧得沸沸揚揚,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既然是這樣,在我面前承認了,我也不會笑話你。其實,我們骨子裡,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江雲歌平靜的看着溫淳,面對這張熟悉的臉,她竟說不出一個字來。不是心虛,而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甚至覺得,向他解釋都是一種多餘。
“你是這樣想我的?”
“被我說中了?你大可承認,沒有人會笑話你。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一樣,功名利祿,誰不喜歡。難道,你不想成爲一代名醫?現在別人都只是說,看,那是醫聖的徒弟。以後,你就不想別人說起你的時候,說的是,宋啓華就是名醫江雲歌的師父嗎?你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你也可以超過師父,我們都可以。他老了,也該退位讓賢了。”
江雲歌沒想到師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從來不會去想,現在的自己有多厲害,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更不敢想,自己會比師父還厲害。師兄,他是哪兒來的勇氣敢說這樣的話?
“師兄,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好陌生。”
溫淳卻滿足的笑着:“這纔是真正的我!等我成了仁德宮的掌門人,得到仁德宮所有傳承,你敢說,我的成就不會比師父更高?師父有些想法已經過時了,應該做出一些改變。”
“師父還在,你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江雲歌很是氣惱,不想再和溫淳糾纏下去。雲歌冷笑:“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這些話,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師兄,你好自爲之!”
溫淳還想拉江雲歌,被江雲歌一手拍開:“以後,我們就只是師兄妹,我想,我們也不會有太多交集。”她回頭看了溫淳一眼:“作爲同門,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裡迷失了自己。不管什麼時候,要記得自己的初衷。”
她嘆了口氣,同門師兄妹漸行漸遠,這是多大的悲哀!
“那個叫嚴潔的女人,你最好小心。她弟弟就是巫醫派的人,並不簡單。姐弟感情好,你和她在一起之前,最好了解清楚。”
溫淳皺緊眉頭,上前攔住江雲歌:“我告訴過你,不要去和巫醫派作對。你爲什麼就是不聽?”
“大師兄,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害怕什麼。這樣的你,真的讓我覺得陌生。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談的了。放開我!”
溫淳執着着不肯放手:“你只需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你相信我!巫醫派不是那麼好惹的。”
“夠了!你怕事,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事。我只知道,做人要堅持自己的原則。放開!”江雲歌大吼一聲,兩個人爭執不下。
此時,一輛白色賓利飛馳而來,停在了他們面前。君衍宛如帝王一般,從車內走了下來,強大的氣場讓人透不過氣來。他凌厲的目光如冰刃一般,落在溫淳身上,沒有絲毫遮掩。
“放開她!”君衍緊閉着薄脣,幾個快步來到江雲歌面前,輕易推開了溫淳,把江雲歌護在身後。
“溫醫生,離我的女人遠點!”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警告和危險的氣息,不知怎麼,溫淳竟因爲他一個眼神,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第一次近距離面對,迎上他的眼神,溫淳終於領略到了君家三少的威嚴和氣勢。
他很清楚,在氣場上,自己望塵莫及。
可是,他還是因爲君衍剛纔的警告很不痛快:“你的女人?”
“不錯!這次,看在你是雲歌的師兄,我不計較。這樣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他說着,轉身握住了江雲歌的手,語氣立即溫柔起來:“我們回家。”
這四個字,何其普通,傳到溫淳的耳朵裡,卻格外刺耳。
是啊!他們纔是一家人,自己就算是師兄,那又如何?他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