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指揮部,肖柏親自坐鎮山海關城樓中,安排部署。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亂哄哄的吵鬧聲。
一名士兵正在罵人:“你是怎麼搞的!不是前幾天纔來過嗎?怎麼今天又來?是想騙錢是不是?”
被罵的,是一個帶着孫女和小孫子的老太太。
“老總,行行好吧,俺家裡男人被抓走了,我們前幾天是來過,但是錢被遭殃軍搶光了啊!俺家兒子被抓走了,大孫子被抓走了,連老頭子都被抓走了!俺兒媳受不了,在半路投河自盡了,就剩下俺幾個老的老小的小,您放我們過去吧,俺不是要錢的。”那老太太苦苦的哀求道。
士兵終於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原來蔣軍對那些被肖柏放回去的難民進行了洗劫,所有的青壯年男子,甚至是五十多歲的男人都被抓走了!男人是家中的主力,如果沒有男人,那些老弱病殘回到家裡,就只能等着餓死!
“報告!”一名參謀軍官來報,“蔣軍公然對那些被我們放回去的難民進行了洗劫!男人基本上都被他們抓光了!而那些老弱病殘,被他們搶光了財物之後才放走!就連我們給他們發的錢都被搶走了!”
“長官,怎麼辦?”傅作義問了句。
肖柏站起來,下令道:“放人出關!如果不放他們進去,他們會餓死的!發給他們錢是沒用的,會被蔣軍搶走!”
“長官,可是關外容不下了啊!我們糧食快跟不上了,還有房子也沒有,天寒地凍的,那些難民出了關,他們沒地方住,會凍死的!”
“給我向關內下令!把我們的軍營讓出來,給難民住!”肖柏果斷的下令道。
山海關的戰士讓開一條通道,難民們就像是潮水一樣涌入關門,出了山海關之後,這些難民還轉頭,向關樓跪拜:“青天大老爺啊!我們有救了……”
看着涌了過去的難民,王梓涵怒道:“那些蔣軍,簡直比土匪還壞!土匪也就只是搶一下財物,還不會抓人當炮灰!該死的蔣軍把男人都抓走當炮灰,讓那些老老少少的還有女人怎麼活下去!”
“長官,我覺得,應該適當的懲罰一下那些搶劫的蔣軍!”有人提議道。
傅作義道:“長官,如果您不出擊,我帶人出動了!”
肖柏站了起來:“是應該懲罰一下那些蔣軍!傳我令下,讓山東一帶的隊伍化整爲零出動,看到那些搶劫老百姓的傢伙就給我打!不過記住了,不要亂殺人!讓他們投降就好!那些首惡抓住了就槍斃!”
“是!”傅作義和王梓涵退了下去。
關內的德縣一帶,一隊蔣軍正圍聚在一起,爲首的那名蔣軍連長面帶喜色,正在數着懷裡揣着的一疊厚厚的華幣。
“發了!哈哈哈!這可是比美金還好用的東西啊!”那名蔣軍連長可以說是高興到極點。要知道,拿到了美元,還得去上海南京等大城市才能兌換。而華幣就不一樣了,因爲關外的銀行準備向關內開辦分行,發行大量華幣,用來幫中央政府解決通貨膨脹的問題,所以華幣可以在中國全境自由流通。
事實上,肖柏決定向關內發行華幣,並非是要幫蔣介石解決通貨膨脹問題,而是利用這種硬通貨來同蔣介石進行金融戰。雖然說蔣介石肯定不允許華幣進入他們的控制區,但是那些有錢人必然會把這種錢當成和黃金美元一樣的硬通貨收藏,蔣介石就算是再強硬,也不敢去得罪那些有錢人。
如果硬要取消流入的華幣,那麼蔣介石除非是拿出黃金白銀和美金去和那些手裡握着華幣的有錢人交換,可是蔣介石去哪裡弄那麼多黃金白銀美金呢?
一旦華幣多了,所謂的金圓券之類的,就不會有人再用了,到了那時候,蔣介石就無法再控制住局面。
那蔣軍連長數着鈔票,突然發現不對:“不對了,按照關外叛匪的規定,應該是每個人頭有兩塊錢,我們一共抓了三百多人,怎麼錢還不到六百?”
一名排長說道:“肯定是有士兵私吞了!我們搜一搜不就得了!”
“搜!”蔣軍連長站了起來。
所有的士兵,全部被扒光了衣服,連鞋子都被脫了下來,由連長的親信進行仔細搜查。結果發現,有十多名士兵身上藏了錢!
“媽的!竟敢黑老子的錢!簡直是不想活了!”蔣軍連長大罵道。
“長官,那些敢私吞的傢伙怎麼處理?”一名排長問道。
“私吞財物者,鞭打四十!”連長大吼了聲。
那些被脫光了衣服的士兵站在那裡,被狠狠的抽打,打得體無完膚。被打的士兵滿地打滾苦苦求饒,但是那些動手打人的親信卻毫不手軟,一鞭一鞭的抽打上去,一鞭下去,就是一條血印。
“這些私吞錢財者,打完了把他們送到炮灰隊那裡!下次打仗,就讓他們衝在前頭!”連長看着那些捱打的士兵吼道。
連長把送交回來的錢數了一遍,發現還是少了二十多元。
“還有誰私吞財物的,給老子站出來!”連長站在隊伍跟前,鐵青着臉大吼道。
站在那裡的士兵凍得渾身發抖,站立不穩。這時候,連長髮現,有兩名士兵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於是他走到那兩名士兵面前,吼了聲:“媽的小兔崽子,竟敢私吞老子的錢!你們活膩了!”
“長官饒命啊!小人真的沒有私吞……”
連長一聲令下,他的四名親信上前摁住了那兩名士兵,掰開他們的嘴巴,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他媽的!八成是把錢吞到肚子裡去了!”連長咆哮了一聲,“來人!拉下去,剖開他們的肚子!把老子的錢找回來!”
那兩名士兵苦苦哀求:“長官饒命啊!長官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原來這兩名士兵見到開始搜身之後,害怕遭到懲罰,於是把私藏的錢給吞到肚子裡去了!結果沒想到,因爲這個,他們連命都保不住了!相比起那些先是被鞭打,然後送去當炮灰的士兵,這兩個人當時就活不下去,那些人還能多活幾天。
連長的親信揮動刺刀,活生生的剖開兩名士兵的肚子,找到了被他們吞下去的華幣。
“長官,我們殺了兩個,送走十幾個,我們的人不是少了?”一名排長問了句。
那連長看着被捆綁起來那一批剛剛抓來的壯丁,說了句:“從壯丁中補充十多個進來!那些犯事的送走!”
“是!”
被捆綁的青壯年男子眼睜睜看着這血腥的一幕,目光中充滿了仇恨。他們知道,自己一旦被強迫入伍,下場比那些士兵好不了多少!來到這裡,就是軍官欺負士兵,老兵欺負新兵,然後還要被送上戰場當炮灰。
連長從那些剛剛抓來的壯丁中,挑選出十多名身強力壯的,編入自己的隊伍中,補充了被槍斃的兩名士兵和被送走的十多名犯事的士兵。那些被挑選出來的男子,都是連長讓人精心挑選的,很多人手指上有厚厚的老繭,肩膀有痕跡,這意味着那些男子也曾經是當過兵的,是抗戰結束之後退伍回家務農的人。
“你們都看好了!今後跟着老子好好幹!如果膽敢當逃兵的,還是和我作對的,那就是你們的下場!”連長站在那十多名被強行編入隊伍的壯丁面前,指着地上兩具士兵的屍體對那些壯丁咆哮起來。
挑選出的這十多名年輕男子已經被鬆綁,他們看着眼前這些遭殃軍,敢怒不敢言。
有人拳頭握得緊緊的,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
“怎麼?這樣看老子!還想以後在老子背後打黑槍是不是?他媽的!來人!給老子狠狠打!”連長大罵了句。
話聲未落,那個怒視着連長的壯丁就被幾名士兵踹倒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看着被打的壯丁,連長吼道:“你這種刁民,不打就不老實!”
就在此時,有人來報:“報告!我們三百米外,出現一支友軍部隊!”
“友軍?這時候來幹什麼?”連長覺得十分納悶。
對面那支軍隊,也是穿着中央軍軍服,裝備精良的一支軍隊。可是走近了之後,這名連長髮現,對方手中的武器要比自己精良得多!根本不是中央軍的武器裝備!
“不好!是叛匪的軍隊!”連長這時才明白過來。
剛剛來的那些士兵包圍了這些蔣軍,有人大聲喊話:“放下武器!繳槍不殺!”
連長連忙讓人喊話:“對面的弟兄們,我們都一樣是國民革命軍,你們不要製造內訌!不然委員長不會放過你們的!”
肖柏部的連長聽到了蔣軍的喊話,冷笑了一聲:“他們不放下武器,就給我進攻!”
隨着一聲“打”的命令,一連串子彈掃射過去,那些蔣軍士兵倒下幾個。沒死的士兵紛紛趴在地上,嚇得渾身哆嗦。
肖柏部的士兵很快就衝了上去,包圍了蔣軍。
“我們投降!別打了!”蔣軍士兵紛紛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看着那些被扒光了衣服蹲在地上的士兵,還有兩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肖柏部的連長問那些投降的蔣軍士兵:“這是怎麼一回事,說!”
投降的士兵說了情況之後,肖部連長大怒道:“來人!給我把匪軍的所有軍官全部拉出來斃了!”
蔣軍連長排長被拉了出來,一排槍聲之後,那幾個傢伙倒在血泊中。
投降的士兵又開始檢舉,那蔣軍連長的幾名親信也全部被從人羣中拉了出來。
看着那些爲虎作倀的傢伙,連長一揮手:“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