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裡,由於朱兆的行蹤不定,而且攻擊方向也古怪莫測,昊天方面根本無法判斷朱兆的具體攻擊方向。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加上大江北岸沿江一帶基本上都在極樂大軍的破壞之下成爲了廢墟,噬魂的情報人員要想探查情報也是危險性大增,因此情報上自然有些延誤。
“白帝城?”昊天拿着手中的情報,兩根眉毛完全湊到了一起,沉吟了一下,還是張口說道:“戀塵,你和傾城先睡着,我去找先生和軍師商量一下。”
雪傾城連忙從牀上爬起來給昊天披上衣服,溫柔的說道:“夫君多穿一些,晚上有些涼快。”
昊天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輕吻了一下,安慰道:“沒什麼,你快回牀上去。只是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們了。”
仙戀塵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很是不耐煩的說道:“去去,沒有你人家還能睡得舒服一點。”
雪傾城隨手將自己的小衣扔過去罩着戀塵的腦袋,白了她一眼說道:“睡你的覺,這麼多廢話。”又轉過頭來對着昊天說道:“夫君慢走,妾身晚上等着你回來。”
昊天呵呵一笑,又在雪傾城的臉上吻了一下這才離去。
駱祥和玄機都還沒睡,昊天接到了情報,他們手中自然也有一份。一老一少雖然年齡相差較大,但是兩人卻特別投緣,現在正點着油燈在駱祥的房間裡鋪着地圖細談。
兩人都沒想到昊天現在居然還沒有休息,在看見昊天進來的時候,都是一驚。
“兩位也正在討論極樂聖教的攻擊方向啊?”昊天一看地圖,發現白帝城已經被圈了一個大圓圈,旁邊是自東向西的一個大箭頭,很顯然兩個人正在重點關注這裡。
“主公,我們手中的情報是上午的時候噬魂在白帝城傳出來的。當時白帝城剛剛受到極樂聖教的攻擊,城內的奸細和城外的極樂大軍裡應外合,白帝城東門搖搖欲墜。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以極樂聖教的彪悍,現在恐怕已經攻入了白帝城中。”玄機也不拖泥帶水,指着地圖上說道。
駱祥有些擔憂的點了點頭。誰都沒想到朱兆居然如此的深謀遠略,當朱亞平和囹無言在火燒白帝城的時候,他還特地趁亂派出了大量細作混入白帝城中,然後鑽到一個角落裡便隱忍了好些天,直到他率軍回攻,纔將這些人派上用場。結果白帝城的宋遇明顯是疏忽大意了,當時就被朱兆的內外夾攻殺的焦頭爛額。
昊天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將手中的情報扔在桌上,面容整肅的說道:“我並不懷疑朱兆的手段,其實看他在合州城下的手腕,便知道白帝城恐怕難逃一劫。只是,他下一步的進攻方向究竟是何方?我們現在又將如何面對?”
玄機和駱祥繼續看着地圖,一時間,三個人都是沉默無語。誰都沒有想到,朱兆在合州城內下居然會陰狠如斯,其手段比之當年的室蒙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城破之後,城內的數十萬百姓十不存一,整個合州幾乎成爲廢墟。好在張蒼雄當時將半數黃巾軍團的士兵留在了賓州,而且當時朱兆並沒有想過直接通過賓州向東殺回揚州路,因此淮水這才逃過一劫。但是看朱兆這幅摸樣,誰知道他下一步將會殺向何方?
駱祥遲疑了一下說道:“主公,不管極樂聖教下一步的攻擊方向是何處,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北上陰風山脈和南渡大江,只會是在江河之間的廣闊範圍之內尋找機會。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返回揚州路。而我們就算是再有心,李家和宋家都不會讓我們的大軍以戰鬥的方式踏足他們的領地。”
駱祥這並不是在想着借刀殺人,對這個老人來說,剷除宋李二家是必須的事情,但絕對不會採用這樣以百姓們的生命爲代價的借刀殺人方式。贏,要贏得光明磊落。顯烈三才子當年一腔熱血,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天下百姓。如果人老了反而要爲了自己的目的拿百姓們的生命去擋刀子,那駱祥這二十年真的是活在狗身上去了。
玄機摩挲着地圖說道:“主公,我們和極樂聖教,現在只能是各行其是。他打他的,我們打我們的。他們在外面攪得風生水起,我們就在他的家中鬧的天翻地覆。現在朱兆的手中至少有着二十萬大軍,不管是李家還是宋家,要想消滅他們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竭盡全力的圍追堵截。不過,極樂聖教要想返回揚州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至少,淮水方面威遠王已經返回,東方軍團還堵在這裡,依託着有利的地形,威遠王至少能夠給他們造成重創。”
昊天點頭稱是。極樂聖教要想返回揚州路,最便捷的道路自然是順着大江從淮水返回,但是張蒼雄已經回去,有他在,至少能夠調集淮水所有的兵力和對方鬥上一鬥。況且,信刻的五萬騎兵還在饒州汝州和天都聖京附近晃悠,奉敬的五萬騎兵也整天在壽州臨州金州之間遊蕩,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朱兆要想輕易從奉敬的手中殺過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昊天詢問道。
“渡江,儘快渡江!”玄機果斷地說道:“命令信帥騎兵分出一部分,從寧州眉州的交界處插入瓜州地區,一部封鎖寧州眉州和豫州路的邊界地帶。奉帥騎兵截斷饒州壽州和揚州路的聯繫,不能讓揚州路的一隻蒼蠅從這裡通過。我們麾下二十萬大軍立刻渡江,從臨州拉網向北,月婉主母水師在護送我們渡江之後,全力掃蕩揚州路沿海地區,在瓜州金灣縣也就是極樂聖京附近和我們北上的大軍會師。不管是兔子搏鷹還是獅子搏兔,都必須用盡全力。我們的目的就是以雷公打豆腐之勢將揚州路重新犁一遍!”
駱祥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道:“信帥的騎兵也不能全部壓在揚州路和豫州路的交界地帶,放一部到丘州地區。朱兆的攻擊方式向來詭異,誰知道他會不會從豫州路返回揚州路?”
昊天想了一下,果斷的一拍桌子:“也好,明天一早,我們大軍就儘快出發。我們要儘可能的在朱兆大軍回來之前從南到北的將揚州路徹底掃蕩。”
玄機有些苦惱的說道:“主公,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才行。因爲,我們隨軍攜帶的糧食足多還能夠支撐半個月,到時候還需要淮水方面的接濟。”
“哦?”昊天這纔想起,自己在南下的時候,下令輕裝前進,後勤物資和輜重這些大多丟在了平州張家的地盤之內。只是到時候到了揚州路地區,和淮水之間還隔着饒州壽州,要想補給糧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當清晨的陽光盡情的傾灑在花園裡的時候,天意早已經起牀,並且給兩個兒子洗完小臉蛋,正在給兩人端早餐。
天意身邊自然有人伺候,只是她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讓自己親自來更舒坦一些,畢竟,這是她和昊天兩人的結晶。
“娘,我還要喝那個粥。”昊安舔着自己的小碗可憐巴巴的說道。
天意偏過脖子一看:“你的了?怎麼喝的這麼快?”
昊安小心翼翼的說道:“倒了。”
天意這才發現地上滿是白粥,她也沒生氣,畢竟兩個孩子都是剛滿三歲,能自己吃飯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於是摸着昊安的小腦袋說道:“今天沒有了,娘明天早晨給你做好不好?”
“嗯。”昊安點着小腦袋說道。
昊晉正拿着自己的小勺子在天意的碗裡鼓搗,轉過腦袋一看,直接便把自己的小碗給昊安推了過去:“昊安,給你。”
昊安大喜,也不顧哥哥已經吃了一半,抓過小碗拿起勺子便不停的朝自己的口中塞去。
“你啊,”天意撫摸着昊晉的小腦袋,嘴角輕翹。雖然是一胎雙生,但是昊安性子柔弱,昊晉卻活潑外向。不過這個哥哥對弟弟倒是特別照顧,昊安也像是昊晉的小尾巴一樣,不管昊晉走到哪裡,後面都跟着這根小尾巴。
“大姐。”就在這時,傅若水的聲音從門外遠遠的傳來,就像是樹林之中的黃鶯,還未見其人,聲音已經響徹叢林。
整個靖北王府中,最爲活潑的便是傅若水這個還沒滿二十歲的小姑娘。說她是小姑娘,其實她也不小了,在清風帝國或者高麗國內,這個年齡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不過傅若水完全沒有這個覺悟。小姑娘生性活潑,性子又和善,完全沒有高麗公主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在靖北王府之中很吃得開。只是,雖然她和河套五大戰將以及李孝司徒列等人都交情非淺,但是卻根本沒有喜歡的對象。雖然高麗國主傅江臨已經關注過好幾次她的婚事,可小姑娘就是不理不問。柳燕和豔彩就曾經取笑過她,說她之所以呆在河套不願意回高麗,就是擔心一回去之後就被嫁人然後再也出來不了。
靖北王府之中現在住的人着實不少,楚相成駱祥玄機血殺等五大戰將以及五小郎君的住處都在這裡。不過駱祥等人都在東南,因此家中只有他們的家室。
楚相成血殺和邊重行三人是孤身一人,除了獨孤在柳燕之外還有一個侍妾姜婷,駱祥只有一個小妾何玉,奉敬的是銀鈴公主,信刻的朱萍,玄機的豔彩,除此之外便是傅若水。
“小姨。”昊晉一個轉身就從小椅子上跳了下去,朝着門口撲去。昊安卻是老老實實的吃着東西,一雙眼睛根本就沒有從碗裡挪開一下。
天意擡起頭來,傅若水已經抱着昊晉走了進來。昊晉正抓着一把小弓一臉的興奮:“小姨真好,小姨真好,我也有弓箭了。這下義父肯定會讓我當大將軍。”
傅若水笑呵呵的說道:“嗯,以後就是昊大將軍,跟你爹一樣。小心一點,不要弄傷了自己。”
傅若水倒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邊除了豔彩和柳燕,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老人高鼻厚脣,額寬眉重,很顯然是西域人士。
“這位是?”天意有些好奇的站了起來。她也沒招呼,柳燕等人一直都住在靖北王府中,自己的小院她們也很是熟悉,完全沒必要客氣。
“樓蘭哲善鬆邦見過靖北王妃。”老人身子前傾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按在胸前躬身說道。
天意的眉毛微微一皺,看見昊安已經吃完,正準備伸出衣袖擦嘴,連忙將兒子抱了起來,一邊拿着手絹擦着一邊說道:“哲善鬆邦?樓蘭國師?”
哲善鬆邦微微一笑:“正是。不過國師一名,實在是虛有其表。”
天意將擦乾淨嘴巴的兒子遞給了一邊的豔彩,這才站起身子說道:“原來是樓蘭國師駕到,有失遠迎。不過,我們河套和樓蘭好像並沒有外交關係,而且我們和樓蘭也沒有私人友誼。國師前來,如果是訪友,說不過去。如果是爲了國事,那麼國師儘可以去找楚大人或是林大人。嗯,負責外務的應該是敖環明,如果國師覺得麻煩,我可以讓人帶國師前去。”
這撣邦送連忙搖頭說道:“王妃殿下,楚大人林大人以及敖大人那裡我都已經去過,不過卻被他們擋了回來。無奈之下,我只好請求這兩位尊貴的姑娘帶我前來拜見王妃殿下。”
天意微微一笑:“是這樣啊,那國師先請回去,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我過一會兒去問一下三位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哲善鬆邦自然知道這個女子在河套有多大的權力,聽到對方已經在逐客,也就在此彎腰行禮退了出去。雖然堂堂樓蘭國的國師給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行禮並且對方只是點頭示意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但是比起自己身上所擔負的國家大事,哲善鬆邦覺得這完全不是什麼事情。這個女子雖然只是清風帝國一個藩鎮的妻子,但是,如果她願意,她能夠輕易地主宰整個河套三路的大小事務,甚至是影響東大陸的局勢。
昊晉已經從傅若水的懷中縮到了地上,正拿着手中的小弓箭到處亂射。昊安則是安安靜靜地呆在豔彩的懷中,玩着豔彩給她的小玩意兒。
“若水,哲善鬆邦怎麼找上你的?”天意問道。
傅若水直接在石桌子上坐下,偏着腦袋說道:“他就是直接找到我,說有件事情事關樓蘭和我們河套的關係,但是又不方便公開,因此想讓我帶着他前來親自拜會你。誰知道這個老頭一肚子的壞水,居然只是說了這麼兩句話便走了。”
天意眉毛一挑,看來對方找自己確實是有事情,只是自己根本不想去插手政務方面的事情,因此將這件事情推開了。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既然來拜訪了自己,那麼自己必定要去詢問一下楚相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想來他也不是不方便公開,十有**是楚相成和林太嶽那邊有些爲難,他不得不另闢蹊徑。
“我去問一下叔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哲善鬆邦,樓蘭國的國師,在西域三十六國之中都是很有名氣的智者,他千里迢迢的來到我們河套,必定是有國事相商。”天意細想了一下說道,然後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昊晉,跟娘一起去嗎?”
“不去,我要去找義父,我要當大將軍!”昊晉頭也不回的說道。
“昊安,你了?”
昊安在豔彩的懷中搖了搖小腦袋:“娘,我要跟着哥哥去玩。”
柳燕在邊上逗弄着昊安說道:“昊安,不是說好了過一會兒到嬸孃那裡去嗎?嬸孃那裡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昊安撅着小嘴說道:“可是,哥哥說要去找義父,我要跟着哥哥走。”
“小屁孩,就是你哥哥的一條小跟屁蟲。”柳燕捏了他的一下小臉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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