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來,不是恰恰說明他們的失聯很反常,更有可能跟謀劃這一切、私自在求援信息上添加諺文代碼的人有關!
因爲單純的失職,不至於態度那麼藏着掖着,好像生怕他們追究一樣。
然而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要人平安回來,遠勝過那些軍火的損失。
張毅和洛玥思及此再度對視一眼,安撫了這段時間連續遭受波折和驚嚇的西奧多他們,然後就找上聖光一起分析。
事已至此,熟人作案嫌疑又變大了,眼下他們連傑夫都無法信任。
戰斧H國分部的負責人他們對待的態度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擁有另一層身份,算他們潛在敵人的江門派少主金幸樹。
金幸樹和韓彩琳溫存完回來就發現很多事張毅和洛玥都瞞着他,這讓金幸樹不禁心中鬱悶。
“難道就因爲我是江門派少主,張哥知道以後擔心我會‘通敵’,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願給我了嗎?好煩,我也不想出生在江門派,如果可以重新選,誰拓麻願意做金虎的兒子誰做去!反正跟我無關!”
聖光這個人,讓他治病救人可以,輪到動腦思考的時候他就敬謝不敏了。
他也有個最大的優點和缺點,就是永遠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超越他給自己劃出的界限一步都彷彿罪大惡極。
現如今他把自己當成戰斧的客卿,只是張毅的隨身醫生,張毅爲戰斧着想找他討論接下來怎麼做,那不是難爲他嗎?
一次兩次的聖光受不了了,故意藉着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做手操順便鍛鍊身體爲藉口躲開了張毅他們的煩擾。
當聖光看到金幸樹孤身一人,嘴裡不知嘀咕什麼呢,坐在那兒生悶氣,登時感到好笑。
這個看起來起碼比他小了十歲不止的年輕人是有什麼煩惱呢?他倒很樂意做一名傾聽者。
“嘿,你好,你叫幸樹是嗎?”
“你是……我記得你是張哥身邊的醫生,備受大家尊敬的,叫聖光?”
隨便寒暄幾句兩人就算認識了,聖光本身就很無害,通俗地講渾身都散發着聖父一般的柔和氣息。
在聖光身邊,金幸樹不自覺就吐露出了他的煩惱。
聖光給他講了一個故事,也是關於門第之見相爭,在這種背景下相戀的一對悲慘情侶。
“一個是醫女,一個是聖職者,他們本來都是很偉大的人對不對?就因爲可笑的門戶之見,還有仔細想來很迂腐愚蠢的爭鬥,犧牲了他們的愛情以及葬送了醫女的生命。而他們的後代,註定不爲任何一方所容,只能像個無根的浮萍隨處遊蕩。”
金幸樹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聖光自己的故事。
“你的身世好慘,我忽然發現跟你比起來,我的煩惱全都不值一提!”
“是啊,有些事翻過篇再看就不足道了,其實你大可以在自己煩惱的時候選些開心輕鬆的事情來做,人哪就要自己開解自己,不能一味走死衚衕,比如現在。”聖光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清風徐徐吹過臉頰的愜意。
金幸樹很想說他心裡一點不平靜,根本無法做到像聖光一樣,隨時隨地能享受到生活的美好。
但他不忍拂了聖光的好意,也跟着照做。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聖光是個醫生,貌似還是個很厲害,連身爲戰斧首領的張哥都得對他妥協的那種厲害,應該是能治疑難雜症的。
金幸樹想到他的義妹,也就是樸正義的妹妹樸立花常年受家族遺傳病困擾,臉上不由浮現出憂愁的神色。
拋開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聖光一貫是個體貼入微的人。
他直接問道:“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助你的嗎?有就說出來,我會很樂意幫忙。”
“是這樣的,我有個義妹她有先天性的家族遺傳病,一直以來每到犯病時就很痛苦……”
聖光聽着金幸樹的描述,心裡多半有了底,外加他也想看着金幸樹從剛剛的鬱悶中走出來,不如趁此機會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要和金幸樹現在就去看樸立花的病。
金幸樹能自己想開識趣,張毅和洛玥也不禁鬆口氣。
只是現在外頭亂的很,又有不少人在暗中覬覦他們已經暴露在明面上的軍火,還是多做一些準備爲妙。
因此張毅點了幾個總部出來的信得過的戰士,讓他們暗中跟着聖光和金幸樹,若有萬一務必要保證聖光的安全。
張毅這樣做也是爲了做好預防工作,省得真發生事故他們被打得措手不及,誰知道怕什麼真就來什麼。
去往樸家的路金幸樹走了沒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熟得很,閉眼都能認清楚哪條岔路和衚衕。
結果事情就出在他們往樸家走的中途。
“幸樹,你有沒有察覺有人在盯着我們?”
不是聖光敏感,曾經跟張毅一起從那麼危險的環境中逃生,他對別人充滿惡意的盯視目光就變得敏銳許多。
金幸樹還一副不知愁的模樣,傻乎乎回頭:“什麼?有人在跟着我們嗎?沒有看到,聖光醫生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我也沒看見……算了,繼續走吧。”
聖光邊說邊一步三回頭,可以說是很小心了,豈料兩人剛要過一個路口就發現有幾輛機車憑空冒出來。
應該說這些機車都是刻意在路過車輛的掩護下飛馳而出,甫一躥出來就狠狠抓向聖光和金幸樹他們。
“有情況!”後面的戰斧戰士們一看,心下大驚,同時毫不留手出擊,全方面把聖光和金幸樹護住了。
聖光認出幾個熟臉,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張毅派來保護自己的,趁此機會趕緊拉着幸樹往人多的方向跑。
金幸樹跑遠了才後知後覺,臉色大變道:“是誰,他們爲什麼要對我們下手?”
“他們抓的對象不分你我,實在不好判斷他們的動機,不過爲防萬一我們還是沿着人多的地方走吧,寧可繞路也不要再涉險。”
金幸樹一聽,立馬點頭如搗蒜同意聖光的意見。
兩人繼續向前,這回倒是進人多的地方了,哪知人羣后方有人一聲嗓子喊出來,金幸樹臉色登時就又變了。
“新友會辦事,閒雜人等讓開,不然連你們一塊料理了!”
新友會!?不會的,彩琳家的人怎麼可能對我出手呢?還是說江門派和新友會之間的鬥爭已經激烈到如此地步!
沒給金幸樹太多思考的時間,新友會的人一出現,就不像剛剛的那些機車組好對付了。
聖光不時向後面張望着,急得就想知道張毅派的保鏢解決那些機車小子沒有,再不來救人他們真的要涼了!
想誰誰到,聖光都快忍不住要打裴基勇留下的報警電話了,戰斧的戰士們才緊趕慢趕來到,繼續和新友會的人對峙。
“嘁,怎麼哪都有你們,戰斧的傢伙。”
相比滿口放髒話的新友會,戰斧這邊戰士全都閉口不言。
但他們子彈上膛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只要新友會的傢伙敢上前一步,露出對聖光他們不利的傾向,戰斧的人絕對能第一時間打爆他們的頭。
“這次算你們走運,走外頭身邊還帶不少保鏢,下回再落單……哼,可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