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菲比眯着眼睛看着啊切卡羅多。“沒有想到中彈之後,你竟然還能保持站姿。看起來太長的跳彈,讓子彈的威力減弱了。”
“跳彈!”啊切卡羅多聽過這個詞,然而一直生活在沙漠之中的啊切卡羅多,連槍都很少能夠看到,何況這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誰又能使用出跳彈呢!
此刻對於啊切卡羅多來說,形式極其不利。雖然這顆子彈不足以致命,但傷的也十分的重。菲比所射出的子彈,都是經過特殊打製而成的。已經可以用來抵擋鬥氣,更何況打到人的體內。
啊切卡羅多感到自己身後已經-血-流不止,如果拖下去的話,即便是菲比不會對他構成威脅,光是流血,就能夠咬了啊切卡羅多的命。
“剛剛那句話,現在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菲比已經不急於進攻了,他站在原地悠閒的換着子彈,現在對他來說,時間就是他的朋友。
很顯然啊切卡羅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時間此刻拖得越久,對他來說就越不利。、此時已經到了應該破釜沉舟的時候。
“哼,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就跟你拼了!”啊切卡羅多忽然之間爆發出強勁的氣魄。他全身上下,散發着懾人心魄的鬥氣。
現在啊切卡羅多的身體,就好像一個皮球,而裡面則是此處亂撞的氣體一般。鬥氣呈現出不規則的變換,這種變換越來越厲,最終衝出體外,出現在他的身體的四周。
鬥氣上下來回攪動着,空氣猶如被絞碎一般,竟然出現一股股的裂痕。
“好強的鬥氣啊!”奧加在上面看的真切,這種運用鬥氣的方法,就好似啊切卡羅多之前將鬥氣圍繞在槍頭的四周一般。只是現在那個媒介由槍頭換成了他自己的身體。而他的身體強度,顯然不如那堅硬的槍頭。所以散發出來的鬥氣,也不像在槍頭外圍那樣,旋轉有序,而是變得雜亂無章。
“這一招很厲害嗎?”在奧加身旁的蘇菲好奇的問道。
奧加的眼睛始終爲離開啊切卡羅多的身體。“這是一招可能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的招數,現在的啊切卡羅多,本身就是一件危險的武器。此時的啊切卡羅多隻要做到能夠接近菲比,即使不用任何招數,那暴亂的鬥氣都足以蜇傷現在的菲比。
確實如奧加所猜測的那樣,啊切卡羅多開始一步一步的挪向菲比。每一步都顯得如此的吃力,啊切卡羅多已經無法挺起胸膛,只能彎着腰堅持向前,豆大的汗珠在不停從他的腦門滴落,由於姿勢的問題,那些汗珠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向地上滴去。只是沒有一滴可以到達地面,全部都被他四周的鬥氣所吞噬了。
啊切卡羅多已經無法擡起雙手,那銀亮的鋼槍早已被他丟在地上。他挪動的步子越來越快,頻率越來越高。隨着一聲怒吼,他終於邁開雙腿,大步的跑向菲比。
眼前的情景看在菲比的眼中,他當然知道這鬥氣是有多麼的危險。不過對方氣勢如虹,並且已經拋棄了生死的束縛。這也感染到菲比的鬥志。他並沒有避其鋒芒,而是選擇與對方硬碰。
菲比先是迅速拔出愛槍,向啊切卡羅多連續快速射擊,只有短短不到百米的距離,菲比竟然連續打空了六組,六十顆子彈。然而這些子彈與那暴亂的鬥氣相撞,猶如螳臂當車一般,顯得異常的無力,那原本好用的子彈,此時已經悉數被鬥氣所吞噬。
菲比曾經聽奧加介紹過,通過身體直接去控制鬥氣,會比用武器來控制要強上十倍,甚至百倍。而此刻的啊切卡羅多就是這種情景。
眼見着啊切卡羅多離自己越來越近,菲比只好拔出鏡邪長劍,與之對持。
此時對方沒有任何技巧,就是要衝到菲比的面前。對於菲比來說,技巧對他也同樣不在重要。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一聲,雙手緊握劍柄,橫着揮砍向啊切卡羅多。
長劍還未觸及到啊切卡羅多的身體,就已經與鬥氣相碰撞。
那原本暴亂的鬥氣此刻遇到了阻礙,彷彿迷失的海船遇到明燈一樣,一瞬間就找到了目標。
它們齊齊的衝向長劍,一下子就與長劍絞到了一起。
“啊!”
兩人在同一時間大吼出生,菲比感覺自己的手臂猶如刀絞一般,而啊切卡羅多也明顯感到了強大的阻力。
在強大的拉扯之中,菲比感覺自己的手越來越麻木,已經有些抓不住。而更加危險的是,那股股鬥氣像毒蛇一般,竟然繼續向菲比的身體靠近,眼見着就已經爬到了菲比的手臂之上。
“啊。”
菲比感到一陣吃痛,手臂頓時噴出道道血花,他低哼一聲,終於無法在抓住手中的長劍,失去控制的鏡邪長劍,很輕易的就被鬥氣甩飛出去。
看着自己的手臂,筋骨已經被鬥氣段段撕碎,皮膚也被割破多道傷口。在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鬥氣,想到自己的全身可能在很快的時間,也會與自己的手臂一樣。
然而……對方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鬥氣開始迅速變弱,等啊切卡羅多衝到菲比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全身癱軟的倒在菲比的懷中。
“呵呵。”虛弱的啊切卡羅多全身已經無法移動半分,他苦笑一聲,艱難的開口對菲比說道:“這場決鬥,是我輸了。”
從啊切卡羅多的身上,忽然出現一股釋懷。雖然他將自己的國家輸掉,但他的靈魂卻也灑在這片生他的土地之上。
“是我輸了。”菲比小心將啊切卡羅多放在地上。冷冷的轉過身,向自己本方走去。“關於約定,你贏了我,也就贏了生存下去的權利。好好活下去,我等着你捲土重來的那一天。”
藍月雖然輸了,但剛剛那艱險的場面,衆人則都是歷歷在目。此刻的藍月本方,已經發出一陣歡呼之聲。而薩哈這面,也彷彿得到了寬慰一般。
雙方都一擁而上,將兩位鬥士團團包圍住。在這場比試之中,沒有敗者,也沒有勝者。
“雖然這個要求看上去有些荒唐,不過我希望你們薩哈的人民,包括你們在內,都加入到藍月之中。”
雙方平靜之後,菲比走到躺在地上的啊切卡羅多的身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向對方拋出了橄欖枝。
“你不怕嗎?”啊切卡羅多強擠微笑,而眼神則彷彿看透一切。
“我喜歡有危機感的生活。而且……在歷史上,薩哈的人民始終是遵守承諾的一族,更是可以付出一切的一族。我希望能夠忘記之前的不快,忘記薩哈之前的背信。”
“我知道了,現在我以曾經的薩哈大王的身份,向藍月,向你菲比宣誓效忠。”啊切卡羅多此刻已經落下了熱淚,那隱藏在血液之中的根,又再一次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