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血狗羣事件的這麼一鬧,大家的心也都開始不安起來,生怕還會遇到類似的事情。
這茫茫金色的黃沙畢竟是陌生的,即使是生活在這裡的人,也不敢說徹底瞭解這裡。陌生便浮生出恐懼,而恐懼就是動力。
往後的路,沒有人在吵嚷着熱,渴,還是疲憊。往後的路,也開始漸漸變得安靜,大家的話都不在多了。
然而雖然衆人都保持沉默,但心中的想法卻是一致的,那便是早一點抵達綠洲城,早一點結束這該死的沙漠之行。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想法,整個旅隊行進速度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需要四天的路程,在晝夜兼程的疾行下,竟然在第三天的清晨,衆人就抵達了綠洲城。
遠遠看着那期待已久的城市,原本沉默的旅隊也開始重新煥發出青春的活力。雀躍的隊員們終於忍不住高高跳起,大聲歡呼着。
這一次前往薩哈之行,藍月並非是來救濟的。但到了這樣的一個貧窮國家,如果多少不拿出一點慰問品,那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好在菲比等人早有準備,沒有讓那些守在城門口的老百姓落得一個失望。
駝隊就這樣停在城門口的附近,爲圍觀的百姓們分發着食物,錢財。而並沒有去傳報通知任何官員。
因爲他們很清楚,只要呆在這裡,肯定會有人過來引薦的。不率先出擊,這也是菲比在開始之前就安排好的,自己太過主動反而會落得被動的下場。
果然圍上來的百姓越來越多,不一會的功夫就將綠洲城的南門口圍的水泄不通。又過了一會,一幫手拿長矛的士兵突然出現,將百姓驅散。而從士兵之中,正好走出來一人,一臉含笑的走到菲比的面前。
“沒有想到菲比陛下這麼快就到訪我們薩哈王國了!”
這人是一位中年人士,頭包白布,身穿麻衣。一臉奸詐,笑容也是皮翹肉不翹的。他便是上次迎接雷德出訪薩哈的總務大臣,魯姆。
雷德與魯姆分別也不算太長,見對方依然是這身打扮,可見即便是總務大臣,在薩哈這個地方,過的日子也是十分艱苦的。
“這位是薩哈的總務大臣,魯姆大人。”雷德上前爲菲比引薦來者,雙方立即相互之間開始你來我往,一套官話互相問候着。
客套話說完,菲比便直奔主題。他學着魯姆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微笑道:“這一次出訪貴國,想來諸位大人們已經知道緣由了。還請魯姆大人引薦一番,帶着我們前去拜訪薩哈大王!”
說完話,菲比就停在那兒,等待着魯姆的反應。而魯姆卻是僵硬在了當場。
他想象中的好處費,見面禮。菲比並沒有給他,而且看對方神色似乎也不打算給。這多少有些壞了規矩,但魯姆也只好忍着,畢竟雙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如果就這樣明要恐怕臉上是無法過去的。
魯姆就這樣僵在那裡,不要心有不甘,要又不好意思,心裡別提有多糾結複雜。臉上的顏色,也是一息一個變化。綠的,紅的,黑的,白的全部都有。
菲比就這樣笑看着對方,他心裡清楚對方想要什麼,但他就是不給。這也是事先計劃好的,至於爲什麼……只能說菲比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見這位富得流油的國王是鐵了心的不給好處,魯姆只能牙根癢癢的就此作罷。再次敬出那皮笑肉不笑,堆滿褶子的臉。只不過這一次的笑容要比之前的還要難看數倍。
“我這就帶着菲比陛下去會見薩哈大王。”
“那麼就有勞大人了。”菲比笑着順杆爬,徹底斷了魯姆最後的希望。
衆人先將駝隊安置好,隨後在魯姆含恨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樹堡的頂層,見到了薩哈大王。
這是菲比第一次與薩哈大王直接會面,兩人一照面,四隻眼睛就瞪的雪亮。雙方在無聲無息之中,彼此較量了一番,沒有分出勝負,平分秋色之中也都做到了知根知底。
這一次會見薩哈大王與上次雷德來訪有所不同,此時整個樹堡頂層已經圍滿了大小官員,看起來菲比等人一行的目的,薩哈大王已經對他的手下全盤托出了。
在場的人菲比基本上沒有認識的,但雷德卻不同。這裡的人絕大部分他都認識,上一次來到薩哈,他可沒少走動。這些人也都收過他奉上的禮金。
百姓都拿了,官員們怎麼能夠落下?!
薩哈大王高高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菲比,隨後笑了起來。“前不久我們已經接到菲比派來的來使,那來使已經把菲比殿下的意思都悉數轉達了。沒有想到您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菲比笑了笑,目光掃量了一下在場所有的官員,這些人的表情無不隱藏着憤怒。
“薩哈王國在我的佈局之中意義重大,自然要在心中將其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之上。如果不是馬不停蹄的趕來,又怎麼能表達我的赤誠!”
菲比的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即驚得全場驚呼,所有的薩哈官員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即便是從藍月來的一行人中,也有震驚於菲比的行爲這樣大膽的。
直言不諱的說自己是來吞食他國也就算了,但像菲比這樣毫無顧忌的展示着那飢渴難耐的野心,可就不能單單以膽大來形容了。衆人心中紛紛浮生出這樣的念頭。
藍月國主,此次前來薩哈,絕對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薩哈大王畢竟見多識廣,見到如此的菲比,也沒有面露任何異樣。依然高高的坐在上面,穩如泰山之中。
“不知菲比殿下可否帶來了我所要求的東西?”薩哈大王笑了笑,重新將話題拋給菲比。
“當然。”菲比也以微笑回敬對手,只是那微笑之中帶着無限的自信。
菲比伸出手,只見在他身後的光頭就走上前來,從身後的行囊之中掏出一個紙筒。菲比接過紙筒,又將其奉給前來負責傳遞的侍衛。
經過幾人之手的傳導,這個紙筒終於來到薩哈大王的手中。
這紙筒其實是一張巨大的圖紙卷制而成。薩哈大王將其展開,隨之那穩如泰山的臉色也終於變換了不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