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鬚髮皆白,面色依然蒼白如紙,身子佝僂,一步步朝這裡走來,喘息漸漸凝重起來,他出現後,直接制止了自己女兒嚴瀾讓警衛動手的打算。
鍾凡看到從木屋別墅走出來的老人,看到他旁邊的華神醫,鍾凡頓時釋然了,這鐘老爺子能甦醒,怕華神醫已經找到了讓鍾老爺子發瘋的原因了,試驗出了中的是那種毒了。
“爸,你醒過來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看到自己的父親嚴老爺子甦醒過來,在華神醫的陪同下,從木屋別墅走出來,嚴瀾明顯顯得有些情緒激動,她旁邊的大哥嚴藺臉上同樣露出激動之色。
“我還沒死!”嚴老爺子說着,狠狠的瞪了鍾凡一眼,道:“你倒是夠狠的,竟然敢赤luo裸的敲詐我女兒四千萬美金,小子你有種!”
“哈哈,老爺子,你別搞錯了情況啊,是俺救了你啊,不然哪兒等到華神醫讓你甦醒,人家是來找你報仇的,我和人家無冤無仇,要讓我出手,自然要付出點代價,俺和你們嚴家可沒這麼熟,豈能免費幫你擒她?”鍾凡語氣中帶着嘲諷,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雖然道理誰都明白,但有些人做的事情卻很難讓人原諒,嚴不問拋家棄子,逼迫人家整個秋家歸隱山林,已經不能簡單用仇恨來解釋一切了。
嚴老爺子輕咦一聲,細細打量了鍾凡一眼,便把目光從鍾凡身上移開了,移到了那給他下毒的女子身上。
“孩子,告訴我,你是秋霜霜的什麼人?”嚴老爺子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聲音都在顫抖,剛纔的威勢此刻蕩然無存,看着女人的目光中充滿了老人對晚輩的仁慈。
嚴老爺子口中的秋霜霜,正是當年被她拋棄的女子,是他的原配,而此刻潛入嚴家給他下毒的女子,卻和秋霜霜的面容非常相似,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秋霜霜。
“我奶奶的名字,你不配叫出來,你更不配知道我是誰!”秋靈兒,紅着眼睛,咬着猩紅的櫻脣,憤怒的望着嚴老爺子。
擦,鍾凡聽得有些汗,這小妞兒真是傻的可愛,你都說被嚴老爺子拋棄的那個秋霜霜是你奶奶了,若是這麼論起來,自然也是嚴老爺子的孫女。
這不是把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訴對方了麼?
很快秋靈兒也意識到了自己語氣中的病句,臉微微一紅,又恢復了那種冷冰冰的神色。
“你是霜霜的孫女,哎,孩子,你叫什麼?你能告訴我麼?”嚴老爺子看到秋靈兒目中的仇恨,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我知道,如今我說什麼都無法被你原諒,本來就是我造的孽,你恨我我不怪你,孩子,你告訴我你叫什麼?你奶奶還好麼?她,她……還活着麼?”
說到最後,嚴老爺子不僅涕淚橫流,滿是溝壑皺紋的滄桑面龐盡是淚水,嚴瀾兄妹兩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讓警衛退了下去,怕刺激到了老爺子,出個三長兩短。
“她一直讓我學着寬容,我自從出生,就不知道爸媽是誰,是奶奶一手養大我的,直到奶奶去世後,她才把當年和你的事情告訴了我,我對你的資料瞭解的很有
限,不過後來我還是查到了你,只是可惜我下的毒有人給你解了,我早知道就應該給你下劇毒,不應該你機會……”秋靈兒白皙的面龐,滿是淚水,目中的仇恨之意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愈發漸濃。
“你易容之後,再次進去,就是爲了再次下毒?下劇毒堵死他?”鍾凡聽到秋靈兒仇恨的話語,反而有些理解她了,畢竟他們秋家被嚴問天當年拋家棄子,如今聽秋小靈的話,她出聲就沒見過父母,看來秋老當年的兒子和兒媳應該出了事情,如今秋小靈奶奶秋霜霜也去世了,秋家就只剩下了秋靈兒。
因爲對嚴問天的痛恨,他們並沒有用嚴家的姓,而是沿用了秋霜霜的姓氏。
“我秋靈兒就是要毒死他!可惜被你揭穿了!”秋靈兒憤怒的看着鍾凡,道:“既然你不站在他們那一邊,爲什麼阻攔我?若不是你阻攔,我就成功了。”
鍾凡微微一皺眉,擦,這小妞兒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俺沒動手擒你就不錯了,不然你以爲你現在還有機會在這兒站着說話?
“既然俺知道了是你們和嚴老爺子的恩怨,那你們自己處理吧,俺是不會管的。”鍾凡說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就要離開。
“壞傢伙,你,你要去哪兒呀?”看鐘凡要走,已經甦醒過來,此刻站在華神醫身旁的華可晴忙問道。
“俺那別墅就在嚴夫人的旁邊,俺要回去睡個回籠覺哦,至於這女人和嚴老爺子的恩怨,自然是他們自己解決,華老頭兒,如今你把人也救了過來,難道你們還留在這裡不成?”鍾凡說着,古怪的朝嚴瀾和那秋靈兒看去,心中暗道,這秋靈兒是嚴問天的孫女,應該是真的了。可嚴瀾和嚴藺卻是嚴老爺子的女兒和兒子,算起來他們也是秋靈兒的長輩。
當年嚴老爺子拋家棄子,纔有了第二任妻子,嚴瀾嚴藺就是第二任妻子的孩子,這樣說來,秋霜霜和嚴聞天的孩子,應該比嚴瀾和嚴藺大一些。他們是同父異母。
嚴藺是秋靈兒的叔叔,而嚴瀾卻是他的姑姑。
鍾凡理清關係,不由有些幸災樂禍了,算起來他們可是親人,現在孫女要殺爺爺,卻被當叔叔的姑姑的抓了個正着,要懲罰她。
可當爺爺的因爲愧對孫女的奶奶,卻在維護她。
一方要懲罰,一方在維護愧疚,饒是鍾凡經歷複雜,什麼古怪的事情都見過,可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
“鍾小子?你不是要走麼?怎麼還不走?難道留下來看人家怎麼處理家事麼?至於我老頭子,暫時還不能離開,老嚴還需要我給他調養。”華神醫說道。
“呃……”鍾凡微微呆滯了些許,旋即輕笑了起來,道:“華老頭,你倒是隱瞞的夠森的啊,原來你認識嚴老爺子……”
鍾凡想到當初在診所,華神醫見到嚴瀾時的表情,似乎認識對方似的,現在回想起來,華神醫認識嚴老爺子,倒也沒什麼奇怪了。
鍾凡身子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剎那滑翔,就翻過了嚴瀾這棟別墅的高牆,滑到了對面的院子裡,正是他和霍欣玥住的別墅內。
“汪……汪……”
可誰知道鍾凡腳底剛落地,一個瘦骨嶙峋的土狗就從一旁竄了過來了,直接朝鐘凡撲了過來。
俺勒個去,鍾凡頓時身子一晃,就躲了過去,看到那條竄過來的土狗,無語之極,這條土狗不正是自己昨天從菜市場買下的嘛。
“一邊去,要的是不是有健忘症啊?忘了你主子是誰了!”鍾凡眼睛一凜,瞪了那條土狗一眼,沒有再理會他,就超別墅走去。
那土狗倒也識趣,見鍾凡不喜,在找個地方玩耍去了。
“呀,姐夫,我以爲外面來賊了呢,公爵一個勁兒的叫個不停,沒想到是你回來了呀,看來公爵不怎麼喜歡你呀。”東方雨看到來人是鍾凡,捂着嘴咯咯笑,沒想到那土狗這麼快就忘了它是鍾凡送回家的了,竟然對着他狂吠。
“公爵?”鍾凡額頭浮現一絲黑線,那瘦骨嶙峋的土狗,竟然別叫做公爵,還真是會起名字。
“是呀,就是公爵呀,是姐姐給它起的名字,說它太瘦,生機薄,要當藏獒來養,所以就給它起了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就叫公爵咯,我和音竹都是很贊成的呢。”東方雨說道。
“兒子,我的寶貝啊,你回來了啊,快試一試,看看媽媽給你買的衣服合不合適,你去穿上給媽媽看看。”鍾凡和東方雨走進客廳,就看到大包小包,各種名牌服侍袋放在沙發上,自己冰山老婆正和老媽說着什麼,對着一堆奢華的服裝,評頭論足。
白君蘭忽然見到鍾凡走了進來,忙把專美給鍾凡剪裁的一身奢華休閒西裝,遞給了鍾凡,讓他去樓上試一試。
鍾凡面榮古怪,白君蘭是越來越把自己當自己老媽看了,鍾凡破遊戲無奈,也不想傷了白君蘭的心,只好點了點頭。
“我給你的藥,你中午服用了麼?感覺怎麼樣?”鍾凡想起在離開京城之前,自己給了她治療哮喘的藥物,不知道她現在還有沒有再用。
“媽一直在用呀,兒子,你別擔心我,我沒事兒的,你快去上面換衣服。”白君蘭說道。
鍾凡點頭,拎着西裝袋就上了二樓,回了自己房間。
等鍾凡換上這身休閒西裝,走下二樓後,白君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自己兒子天生就是一副衣架子,那裁縫果然很厲害,衣服裁剪的非常得體,鍾凡穿在身上非常的精神。
一看就是出身名門世家的貴公子,這料子可不便宜。
“怎麼樣?穿着還可以吧?”白君蘭說道。似乎這麼多年她欠鍾凡的母愛,此刻都要一股腦兒的還給他似的,對鍾凡很是上心。
“還可以。”鍾凡笑着說道。
“姨媽果然出手大方,表哥,你這身行頭價值不菲,都趕上普通工薪職員一年的工資了,姨媽爲了你可真捨得花錢。”宋音竹咬了一口蘋果,豔羨的對鍾凡說道,繼而繼續看她的肥皂劇。
“姐夫,你手上戴着的百達翡麗的手錶,是姐姐送給你的吧?那和你這身行頭還真般配。”東方雨說道。
鍾凡點頭,他手上現在戴着的這塊限量版百達翡麗,就是冰山老婆霍欣玥送給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