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砸的聲音,靳家小人叫喊的聲音,聲聲入耳。
金芸卻無動於衷,仍舊喝着茶水,吃着桌面上放着的點心。
倒是靳瑢瑢,壓着身上的怒氣,終究開口道:“如果金姑娘不能在府邸之中搜查到,那又該如何?”
可當嘴裡的話說了出來,便立馬後悔。
果然,金芸好笑的說道:“這話可不該問我,而是該問問你自己,靳姑娘。我娘和兩位嫂嫂被搜了身,不也是沒尋到東西嗎。”
“你好生無理,又不是我家姑娘讓人搜的身。”靳瑢瑢旁邊的丫鬟爲着姑娘不值,便出了頭。
“這話還得問問你家姑娘,既搜不到,她道該如何便如何。”金芸臉的悠然,彷彿對於靳瑢瑢接下來的話,很敢興趣似的。
“當真,那好,如果搜不到,你便……”
“住嘴!”靳瑢瑢喝道,阻止了身邊丫鬟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能說嗎?她什麼都不能說。
如果她真的開了口,確實能讓金家的實行,可反過來,金家也能拿着她的話,讓當時搜查金家女眷官兵的人樣的執行懲罰。
到時候,她該如何?
明眼的人都知道,那些官差到底是受了誰的意,如果她真的開了口,便是將站在她這邊的官差給得罪了。
而官差都是顧皇后的人,將他們得罪,間接的不是得罪了皇后嗎。
如此得不償失的事,哪怕能夠出口氣,靳瑢瑢都不會做。
她道:“既然是太太上皇的事,事關重大,不管最後能不能在這裡尋到,也不能錯失。”
“靳姑娘能明白自然好。”如果不是立場不對,金芸真想鼓掌讚歎,此女不止能伸能屈,而且打鐵的技術也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匆忙忙進來兩人,他們見到靳瑢瑢如同見到救星般,其中中年男子道:“瑢瑢啊,這是怎麼回事,有何有人砸到家裡來了?趕緊着讓她們收手啊。”
“爹,無礙,只是金家姑娘上門來尋東西罷了。”靳瑢瑢眼眸緊,只想儘快的將爹孃打離開,她不擔心現在的事,她擔憂的是有件事直瞞着爹孃,如果被他們知道,恐怕不好。
“金家?”靳章臉上僵,他連忙看了看正做堂的姑娘,道:“咱們府上怎麼會有金家的東西,還不快讓人來將她趕出去。”
說的毫無客氣,甚至眼中露着仇恨,不過也不難怪,如果沒有仇恨,又怎麼會與龐大的上京金家作對。
靳瑢瑢不好明說,將爹拉到旁,細聲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幾句。
而靳章更是諷刺笑,甩開女兒的手,說道:“鬼話連篇,什麼兩兩相應,你到是拿出來看看!”
“兩兩相應怎會是鬼話連篇,要知道這個可是你們靳家的人傳出來的。”金芸覺得有趣,她現她的話剛剛落,這兩父女的臉色都變了,她停頓了下,接着開口:“熾玉與寒玉不就是。”
靳章驚,而靳瑢瑢卻是臉上紅色褪盡,她擔憂的便是這個,她將熾玉弄不見,爹孃並未在上京,可當他們趕來時,她卻不敢說出來。
寒玉不論,可熾玉對於他們靳家來說,事關重要。
當時將熾玉拿去做局,她是有着萬全的準備才如此,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最後居然將她自己給坑了進去。
熾玉不在,寒玉頓時變得毫無作用。
兩顆世上流傳至久的寶物就毀在了她的手上。
“對了,我離京這麼久都還不知道靳姑娘有沒尋到熾玉,要知道爲了熾玉搜我娘和兩個嫂子的身,她們如今都還覺得羞恥,靳姑娘可得早日尋到那賊,也好讓我出口氣。”金芸明知故問,眼前的這切如何還不能明白,敢情熾玉毀掉的事,靳瑢瑢還瞞着她的家人。
看現在靳老爺聽到熾玉丟失時的表情,簡直要將人吃了似的,猙獰扭曲,火冒三丈,他對着女兒吼道:“熾玉呢?”
熾玉是他們靳家的瑰寶,本直是在他的手中,可偏偏族裡的人認爲瑢瑢有天分,又是提前來到上京,便讓他讓出來。
雖然不捨,可他還是讓了,但是如今呢?居然不見了!這麼重要的瑰寶交道瑢瑢手中才多久,就被她弄不見了!
“爹,這事容我之後與您解釋。”靳瑢瑢不願在金芸面前出醜,開口希望爹能忍耐下。
靳章是很怒,卻也知道不能在金家人的面前丟人,只能攥緊雙手,站在邊喘着粗氣忍耐。
金芸覺得可惜,卻也知道恐怕沒法在現場看戲了,只是想也想的明白,沒熾玉交差的靳瑢瑢恐怕日子不好過了。
這時,走來婆子,她嬉皮笑臉的對着金芸恭敬說道:“姑娘,奴婢們都查了,東西並沒有在這。”
說完,比了個手勢,表示着該砸的地方她們羣人都給砸了,而且是沒件完整的。
還別說,看着那些珍貴价值連城的物件,件件從自己手上砸到地面上,那滋味別說多痛快了,跟着金芸姑娘辦事,就是神清氣爽啊。
“既然沒有,那便走吧。”金芸拍了拍手起身,真準備離開。
而被留下衆亂攤子的靳瑢瑢冷笑出聲,她道:“金姑娘,以太太上皇的理由將我們靳家府邸砸了,我認!可是你身上當真有太太上皇的物件給聖上交差?”
沒錯,她不信這麼巧。
太太上皇來無影去無蹤,又怎麼會恰好碰到金芸。
她的話音落下,就見到金芸臉上鄂,微微張着嘴顯得有些慌亂,靳瑢瑢不由露出了笑意。
卻在下息,變得目瞪口呆。
只見金芸伸手從衣兜裡拿出個信封,她拍着胸口慶幸道:“好在你提醒了我,可不就在我身上嗎,多謝靳姑娘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你!”靳瑢瑢咬牙切齒,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金芸居然如此無奈。
什麼兩兩相應,什麼物件,不過就是封信,還直放在她身上!從頭到尾,不過就是將她耍遍,靳瑢瑢此時是真的有上前將她撕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