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說完就向裡走去,完全沒看到魏師傅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不說還好,說了只說一半,仍誰都抓耳撓腮。
金芸可不管這些,她直徑走到放內,仰躺在牀,仍能感覺到跳得厲害的心。
她感知到了什麼,是兵器。
沒錯,不是礦脈也不是碎礦而是鑄成好的兵器。
不是靜止不動,而是揣在身上行走的兵器。
數量多的讓她不想去細數,卻也能大概知道數量是以千爲單位的。
私兵,這是她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想法。
除了私兵,官府的人不會將官兵安排在哪裡。
那裡是荒山,不說寸草不生,只是平日中很少會有人向山頭那邊去。
而感知的那些兵器,是在山洞內,花上這麼多的財力精力養上這麼多的精兵,有何目的,誰都能想的明白。
金芸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擔憂。
她從末世來,就在這個地方,如果真發生了什麼戰亂,平靜的小鎮必將受到波及。
到時候除了舉家離開,不會有第二個辦法。
甚至,這次賽事出了這麼詭異的題目,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聯,金芸突然間覺得有些累,早知道就不參加了。
慵懶的躺在牀榻上,她完全不知道前屋已經亂得不成樣了。
金啓武黑沉的一張臉,他拍着桌子就道:“他敢,何家真敢納妾,他這輩子都別想活的自在。”
“你又能如何?這件事鬧到哪裡去,自己都沒個理。”舒氏那般堅強的人,如今淚眼闌珊,心中慌亂不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沒理,就是沒理我也要打得他有理爲止。”金啓武咬牙道。
“夠了。”金蔣氏呵斥,她道:“說什麼胡話,他再怎麼說都是柳兒的夫家,你這般做要柳兒在他們面前如何自處。”
這事本就難做,何家的行爲他們怎麼可能不氣,可再氣憤又如何,和他們那樣的人,講理肯定是講不通。
真動用武力出了氣,等他們轉身一走,受難的還不是繼續留在何家的金柳。
金啓武哪會不曉得,可就是氣不過,捏緊拳頭,額頭上露着青筋。
金柳坐在一邊,低垂着頭,單手撫着肚子,不言不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感受到窒息的氣氛,胎動的厲害。
如果要說難過,她真的沒有,像是已經忘卻了難過的滋味,真要說,只是有些難堪罷了。
何明有那個心思,她早就知道,袁椛多次上門,金柳就在家。
看到兩人暢談,之間傳遞着情緒,她一開始便是不悲不喜,早就已經失望,又哪來的傷感。
而她回到孃家,到不是爲了眼不見心不煩,而是在那段日子裡,發生了一件讓她無法忍受的事。
袁椛到底年小,存不住氣,也不知道在哪裡聽到讓自己不高興的,居然理直氣壯的跑到她身邊尋她麻煩。
好在當時小叔子在身側,不然,袁椛一怒之下居然伸手推了下她,如果不小叔子立馬扶住,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金柳只能選擇回到孃家。
哪怕知道因爲她的回來,爹孃心中會擔憂,卻也可無奈和。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難不成就讓柳兒這般回去不成?”如果房間不是老就是小,金啓武恨不得摔桌子了。
“自然不成,你帶上家裡的男人,去何家討個說法,如果何家的人還是那般的理直氣壯,這日子大不了不過了。”金蔣氏大手一揮,以前也許還會打落牙齒和血吞,但現在家裡又不是養不起金柳和她的孩子,就是回到了金家也不是不能過上好日子。
“那怎麼行。”舒氏頓時起身,立馬反駁。
不管是合離還是休棄對金柳來說,拿都是滅頂的災難。
說的好聽可以住在家裡,可等他們這些老人都不在了,被休棄的金柳在金家,只會寸步難行,再說了,她還這般的年輕,真要孤寡的過一生,舒氏又怎麼捨得。
“不行?不行的話,就讓你閨女去何家受罪嗎?”金蔣氏大喊,明明知道那就是一個火坑,偏偏還親自送上去,這不是找罪受嗎。
舒氏啞然,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拒絕。
她們不知道,在金蔣氏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金柳黯然的眼眸閃出了一道亮光。
可隨着兩人的爭吵,帶着希翼的亮光消逝,很是短暫。
“住口,別吵了。”金老爺子開口,他道:“先去何家,看他們如何交待。”
一家之主開口,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金啓武當即覺得,現在就去尋何家人,不止將家裡的男人帶上,還找人通知了許三讓他帶上了幾個人,加在一起,粗略一數,居然有十來個人。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麼浪費不浪費,專門在鎮門找了幾輛看起來極其氣派的馬車。
一羣人就這般找到何家的村子去。
等金芸從牀榻上起身,來到前面的時候,天色已經黯然,天邊浮現的紅霞,很是美麗。
屋子裡坐着幾人,桌面上擺滿了一桌可口的飯菜,卻沒有一人舉起筷子,屋內的氣氛更是僵硬的很。
這才發現,家裡的人變少了。
她坐了下來,還未開口去問,旁邊的金河就將發生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金葉聽得不耐煩,更覺得金河的話裡充滿了對自己親姐姐的嘲笑,她低吼道:“你能安靜些嗎?就你一個人聒噪。”
金葉的聲音大,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她們這邊,金河更是被說了一愣,頓時就臉色燥紅,連連擺手。
家裡的氣氛不好,她從一開始就小心翼翼的不敢亂言,只是看到小姑進來,纔開了口。
本來她的聲音就小,根本就引不起注意,這下到好,所有人都望着她,還當她是說了什麼壞話。
不過就是因爲小,存不住事,想和人說說話而已。
而這時候金河看到娘對着她微微搖了搖頭,也沒向往常那般替她說話,這才正襟危坐。
金芸聽了幾句,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二叔終究還是沒有存住氣,這麼早就尋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