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江市是松江省的一個縣級小城,由於古江繞城而過而得名,風景秀美,地傑人靈,全市人口50多萬,城區人口近20萬,歸屬130公里外的桐水市管轄,一條鐵路將古江市一分爲二,鐵路以南是市區,鐵路以北是鐵路職工和家屬的生活區,鐵路職工和家屬共有近7萬人口,幾乎佔整個古江市城區人口的一半,形成鐵路和地方分明的鮮明特色。
古江是遼鬆鐵路、古桐鐵路和古平鐵路的交匯點,交通四通八達,同時,古江站是全國鐵路38個主要編組站之一,運輸量十分巨大,因此,鐵路上的車機工電輛單位彙集於此,鐵路員工就達到了一萬多人,再加上家屬,體量十分龐大!
Www¸ т tκa n¸ CO 古江鐵路地區雖然歸屬桐水鐵路分局管轄,但古江整個鐵路地區的體量一點也不比桐水鐵路分局所在地的桐水鐵路地區遜色,古江站、古江機務段、古江車輛段、古江工務段、古江車務段、古江電務段、古江水電段、古江列車段、古江建築段、古江建築工程段、古江鐵路材料廠、古江鐵路林場、古江鐵路醫院、古江鐵路子弟第一中學(高中),古江鐵路子弟第二中學(初中),古江鐵路子弟第一、二、三小學,古江鐵路幼兒園,古江鐵路黨校,古江鐵路地區辦事處,可以說把鐵路運輸的各個單位都包括其中,也是鐵路企業辦社會的典範。
時值中午,老齊頭在自己門前的菜園子裡摘着黃瓜,今天大兒子走車了,孫子也去了姥姥家,小子兒不知道野哪去了,整天不着家,中午只有上高二的小女兒齊梅和老伴在家吃飯,大熱天的,他想摘幾個根黃瓜攔涼菜吃,摘了6根小旱黃瓜,他感覺差不多夠了,起身從菜園子裡往外走……
“齊大爺,摘黃瓜呢這是?”隔壁的王金富從路上走過來,看到老齊頭手裡拿黃瓜就打着招呼說道。
“是啊,中午沒啥吃的,摘幾根黃瓜拌點涼菜吃。”老齊頭看到是王金富便問道:“小富子,你今天沒班呀?”
“沒班,昨天晚上才從遼城回來,這剛起來不一會兒。”王金富是一名運轉車長,交路比老齊頭的大兒子齊軍的交路還緊,在家時候不多,笑着回答了一句後問道:“齊大爺,你家鐵牛呢,這幾天怎麼沒看到他?”
老齊頭一邊走出菜園子一邊把菜園子門關上說:“讓他爸給送他姥姥家去住幾天,這小子實在太淘了,他爸不在家我都有點管不了他了!”
“可不是怎麼的,他在家我家的那小子也不能這麼消停!”王金富說着朝老齊頭揮了揮手,向東面走去。最新最快更新剛纔段的送班員過來告訴走今晚20點41分的3301次貨物列車,他是昨天半夜快12點了纔到家的,這回家只休息20小時就又讓走,心裡有氣,準備去機務段給段裡的派班打個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兒。
老齊頭的大名叫齊世國,是古江機務段的一名老司機,開了一輩子的火車,四年前退休讓二兒子齊民接了班。老齊頭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大兒子齊軍在部隊轉業後分配到了機務段,從火車司爐幹起,一直幹到了司機長的位置,二兒子齊民接了他的班也分配到了古江機務段,在檢修車間當了一名檢修工,已經結婚搬了出去。大女兒、二女兒和三女兒都已經出嫁,只有小女兒齊梅在讀高二,小兒子齊海去年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大學,安排到機務段的小集體,幹卸機煤的活兒,由於機務段的職工子弟衆多,而機務每月所需要的機煤就那麼多,狼多肉少,他所在的小組一個月也卸不了幾車煤,只能掙到幾十塊錢甚至十幾元錢,大部分時間都是閒着,他便和社會上的人混到一起,基本上不怎麼回家。
大兒子齊軍結婚的時候,以他當時的工齡根本分不到房子,便在自家門前蓋了一個小房當婚房,把密江的姑娘秦蘭娶進了門,秦蘭雖然是農村姑娘,可她一直讀到高中畢業,在村裡也算是有文化的人,長相甜美,根本看不出是農村的姑娘,她家距離密江車站不遠,是密江車站的值班員把她介紹給齊軍的,一見面齊軍就看上了她,一百個願意,而農村姑娘能嫁給鐵路工人進城吃上皇糧,也算是鯉魚躍了龍門,何況齊軍身材高大還一表人才呢。
本來齊軍在外工作,秦蘭在家持家,小倆口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可天有不測風雲,大禍突然就臨頭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在秦蘭生產的時候,齊軍跑車在外,是公公和婆婆找來鄰居把秦蘭送到了鐵路醫院,生兒子鐵牛時難產大出血,她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就撒手西去,鐵牛一出生就成了沒媽的孩子!
鐵牛從小是爺爺和奶奶給一把屎一把尿給帶大的,父親齊軍爲了兒子一直沒有再娶,從司爐到副司機,再到司機和一個包車組的司機長,他把一腔的悲痛都用到了工作上,年年被段評爲先進生產工作者,連續三年是分局的先進生產工作者和安全標兵,去年被遼東鐵路局評爲先進生產工作者和安全標兵,並漲了一級工資,成爲古江機務段的“名人”。
此時,鐵牛正和幾個小夥伴光着屁股在水泡子裡面一邊打着水仗一邊嘻戲着,這是密江鎮靠山村邊上的一串水泡子,由五個大小不一的泡子連在一起,得名串泡,他們是在中間最大的一個泡子裡,據說這個最大的泡子底下有個泉眼,這麼多年來串泡從來沒有乾枯過。
鐵牛和幾個小夥伴一邊打着水仗一邊向深水區而去,在岸邊洗衣服的小姨秦菊一見便喊道:“鐵牛,別往那邊去,淹着咋辦啊?”
鐵牛一邊撲騰着水一邊笑嘻嘻的說:“小姨,沒事兒,俺水性好着呢!”說着,一頓狗刨猛摟,游到泡子的對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