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塔已經很近了。
這個距離再不被阻擋的話,馬上就可以發揮它的作用了。
“繞過去,殺了推車的士兵”比則大喝一聲,自己一馬當先,向右繞去。馬上有幾個年輕騎兵跟着他向右而去。
銀狼也叫道:“其他兄弟,跟我來”,帶兵向左而去。
只有由斯和大學者出了後,就盯着中間的木牆看着,現在戰友們都向兩邊繞去了,由斯才說道:“大學者,你也和我一樣想法麼”
“嗯,試一試”大學者說完,和由斯一起跳下了馬。
兩個人居然直直地向着那面木牆衝去。
現在牆上所有的射手,都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這面木牆不存在了,那這兩架攻塔就一分爲二,中間這些士兵,根本不足爲懼。
只是,現在如果這堵木牆真的不存在了,也就意味着中間的人,要一下子面對不知道多少數目,不知道什麼武器,不知道什麼裝備的士兵。
這種一切都不可知的情況,其實是比繞兩邊而去危險很多,甚至於,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的。因爲,他們已經聽到那面木牆之後,無數的叫喊聲了。
那些叫喊聲裡,其實也有不少是帶着恐懼的。沒有一個士兵是真的完全不怕死的,每個人都只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纔會願意參與戰爭。
現在還在木牆那一面恐懼的士兵們,一旦真正面對了他們兩個孤伶伶的戰士時,肯定會把所有壓力都發泄在他們兩個身上。
作爲有過不少戰鬥經驗的人來說,都知道不要去直面一羣人數很多卻又處於恐懼中的人,恐懼有時反而會讓人發揮出可怕的力量。
“近了,幹不幹”由斯翹着嘴角,看了一眼大學者,大學者也正在怪笑着看着他。
兩個人已經沒有再向着衝了,反而站在原地,等着那面前慢慢地移動過來。這時,木牆已經快到跟前了,是衝上去,還是轉身上馬,必須馬上選擇了。
“哈哈哈哈,來,我們來看看,這遮羞布後面,是不是個美麗的公主”大學者大笑了起來,兩個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彼此此時並非真的那麼冷靜,只是,這一戰是必須面對的。
對男人來說,很多事,根本不是要不要做,必須面對的事,你的人能逃開,你的心,也逃不開。
“幹了”由斯衝在前面,大學者隨後,雖然沒有交流計劃,但很快形成的默契已經讓他們分好了工。
還有十步路,由斯調起呼吸,讓全身每塊肌肉都開始進入最放鬆的狀態,每踩出一步,由斯都感覺自己的全身又多放鬆了一些。
以前由斯要發出這種致命一擊,都要做無數的心理和身體的準備,甚至可以說,還要靠很大的運氣成分。
但多次的戰鬥,已經讓他慢慢可以控制這種狀態了。而此時,他已經覺得,那種狀態馬上又要來臨了,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種快感。
那是一種積蓄,那是一種壓抑。
那是全身所有肌肉都渴望着爆發出力量,卻又暫時還要處於完全放鬆狀態時,那種急於宣泄的感覺。
五步、四步
三步、兩步
一步
“破”由斯狂叫一聲,全身的力量,都如願以償地,向着同一個方向發出,那種流暢的快感,有如江河決堤之水,歡快地衝向夢想的海。
那堵木牆上,從上到下,出現了一道一人多高的裂痕,還濺出一些血來,看來在另一面的某個士兵,剛好運氣不好,叫都來不及叫,就被由斯順便殺掉了。
直到此時,纔有其他的士兵叫出了聲音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大學者那巨大的鐵錘。
“破”大學者也學着由斯一樣狂叫一聲,向着由斯先砍開的那個地方,一錘砸出。
由於本來就已經有了一條長長的裂痕,所以這一錘幾乎是毀滅性的,那木牆直接從中間裂開了一個大洞。
這下兩邊推動的攻塔,根本沒辦法再繼續用一樣的速度前進,反而成了他們自己把這牆木牆,從中間折斷了。
這時,兩邊已經傳來了喊殺聲,看來比則和銀狼他們,也已經繞到側面,已經開始襲擊了。
如由斯和大學者所料,這堵木牆後,是大量的士兵,多得連這兩個數學都很不錯的人,也無法數清到底有多少人。
而且,也如他們所料的,這是一羣恐懼的士兵,但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羣瘋狂的士兵了。手裡的弩已經不再有用,都紛紛扔下了攻弩,抽出了他們的武器。
基本上,都是軍用鋤、格鬥鋤之類的短兵器,也有少數幾個,從背上解下長柄砍刀來,以多打少,仗勢欺人,是戰場上士兵們最喜歡乾的事,一看他們只有兩個人,幾乎同時都想向前撲上來。
“草”由斯一看人這麼多,已經開始邊打邊退了。
大學者更是反應奇快,一看人多,直接揮了兩錘,轉身就跑。
場面一下子變得很是詭異,兩側是幾個騎兵在步兵中間衝來衝去地戰鬥。中間是一羣瘋狂的士兵,拼命地追着兩個將領。
由斯看距離差不多了,回身開始又戰鬥了起來,大學者也像是和他心意相通似的,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回身鐵錘狂掃。
這些士兵們現在才發現,這兩個“逃跑”的人,其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對付,好幾個追得太近的人,不是被由斯一劍切開咽喉,就是被大學者一錘敲破腦袋。
剛纔爆發的快感,現在還在連綿不絕着,其實由斯根本不想跑,只想在人羣中不斷地砍殺,只有不斷地出劍,才能讓那種快感一直延續下去。
只是,他需要把士兵們引分散一些,這點估計大學者和他的想法也是一致的。只有這樣做,才能達到他們這一次出來的目的。
那就是把這些本來保護得很好的士兵,徹底地暴露到牆上弩手的射擊範圍,他們出的目的,就是要扯掉這些小媳婦的最後一件遮羞的衣服,讓上面那羣惡狼們盡情地蹂躪。
果然,“惡狼”們已經開始蹂躪起這些士兵來了,特別是比靈比麗,兩個人身邊都放着五個箭壺,不斷地抽箭,射箭。
對她們這對姐妹花來說,根本不存在什麼戰友和敵人這概念,凡是和由斯一夥的,全是戰友,凡是想對付由斯的人,全是敵人。
所以,凡是靠近由斯的士兵,都是她們的射擊對象。
由斯突然感覺身邊壓力一輕,好幾次明明看到敵兵衝上來了,卻一下子倒在他的面前,他滿腔的力量,都無處發泄了。
只見大學者卻比他可憐得多,無數士兵圍在他的身邊,他雖然能把鐵錘使得水潑不入,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讓他感覺到吃力了。
由斯衝上前去,大學者馬上感覺輕鬆得多了,其實根本不是因爲由斯的加入,而是牆上那兩個神箭手,馬上把火力轉向了這邊。
但是,由斯發現,出現了個巨大的錯誤了。
因爲不只是比靈比麗,連佐澤、羅門他們這些關心由斯的人,全都指揮士兵射擊由斯附近的敵人。
居然沒有人好好地留神一下遠處的敵軍。
等到由斯知道事態嚴重了時,遠處已經又有一大波敵人靠近了,由斯連向牆上用木鱷島的方式打着手勢,一邊狂叫着:“射擊遠處,射擊遠處”
然後,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只聽靠近的敵軍中,有個聲音大喊道:“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