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把一個強壯得足以把大門能一腳踹開,拿刀能夠把人腦袋給砍掉的暴徒當成了一個還拖着鼻涕的小娃娃。不過是那名吐谷渾將領,就連那些漸漸在地平線顯露出身形的吐谷渾騎兵也全都被激怒。
而此刻,在後陣方向,果然不出所料,四萬吐谷渾騎兵出現在了那裡,不過,這四萬騎兵並沒有動彈,因爲,一萬餘騎的華夏復興軍騎兵昂然地挺立在後陣處。
慕容達昔所統率的五萬大軍灰飛煙滅的消息,想來已經傳入了這些吐谷渾騎兵的耳中,所以出現在後陣的吐谷渾騎兵顯得十分的慎重。
不過,側翼偏師的吐谷渾騎兵則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或者說,吐谷渾騎兵們覺得,雙方在騎兵方面,有差距,但並不代表你華夏復興軍的步卒就能夠對付機動力和殺傷力都十分強悍的騎兵。
而裴元慶此刻與兩千陌刀手站在了一起,均勻而又稀疏的散佈在陣形的最前方。他們一率披掛着厚度超過了重裝騎兵甲的重型步兵甲,這個甲,被本公子命名爲步人甲。自然是紀念,歷史上華夏民族在宋代制甲技術頂峰的步人甲
整甲的重量因爲整用了板甲錘鍊而成,厚度比之重裝騎兵甲要厚出三分之一,其總重量達到了五十八斤,這樣的重甲,別說是刀槍,就算是斧頭也難以破開,只有重型的擊打武器,纔會對他們造成一定的傷害。
而他們手中的陌刀,光是刀刃,長度就超過了一米五,柄長也達到了這個長度,一隻陌刀的重量,達到了二十五斤的重量。這是在隋唐時期最爲可怖的重裝步兵,任何一種兵種,在面對這些陌刀手時,唯一的做法,只能躲開,要麼,只會被斬成兩截,哪怕是騎兵也不行。
吐谷渾的騎兵看到了這些陌刀手後,不禁有些遲疑起來,但是,隨着那名吐谷渾將領的呼喝與鼓勁之下,一萬吐谷渾鐵騎,開始緩緩地向前壓來。
“兩翼,注意兩翼和後陣,前方不需要你們去管,穩住你們手中的盾牌和長矛,投彈兵,你們的目標是兩翼,弩手目標是前方”隨着軍官們的吼聲,這個師的士兵們都照着吩咐走入了自己的位置,他們的目光之中沒有畏懼,有的,只是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興奮,還有噬血的渴望。
吐谷渾的騎兵正面迎着這一萬華夏復興軍而來,對於嚴陣以待的大軍主力,他們可沒有興趣,他們意圖用這一萬鐵騎,將這些妄圖以身想抗的華夏復興軍步卒給滅掉,既打擊華夏復興軍的士氣,又還能夠讓華夏復興軍見識到吐谷渾騎兵的可怖,這樣一舉兩得的事他們當然喜歡做。
身畔的裴仁基緊緊地抿着脣,看着那漸行漸進的吐谷渾騎兵,他的眼睛眯得很厲害,彷彿恨不得衝上去把裴元慶給拽回來,他以身代之。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倒是裴仁基看到了我的目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陛下放心吧,老臣沒事,身爲軍人,就當馬革裹屍,方爲我等軍人之宿命,更何況,臣也對這一戰有信心。”
“嗯,這是當然,我華夏復興軍,必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地道。
這個時候,原本輕盈緩進的吐谷渾騎兵,在一聲悠揚的號角聲響過之後,就如同被馬蜂叮了屁眼的瘋牛,咆哮着開始撒開四蹄狂奔而來。
所以,當側翼的騎兵聚攏成陣形之後,開始吹響了蒼涼的號角。然後,那些吐谷渾騎兵口中發出了猶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聲,一柄柄雪亮的彎刀出鞘,一匹匹的戰馬嘶鳴着邁開了重蹄,開始狂奔。
萬馬奔騰之勢,猶如一波驚濤滾滾而來,而我們這邊的步卒仍舊顯得那樣的穩當,只不過,所有的陌刀手,都已經將手中的陌刀扶腰而立,兩千柄陌刀,就如同兩千只猙獰巨獸的獠牙,森冷的寒光,令人側目。
百步之時,就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從陌刀隊伍的陣後,一隻只銳利的弩矢,深深地扎進了那些衝在最前方的騎兵身上,破開了他們身上的鎧甲,狠狠鑽入他們的體內,將他們的力量和生命,輕易地收割掉。
吐谷渾人此刻已然瘋狂了,這個時候,只能往前,不停的往前突擊,避開腳下倒下的戰友和馬匹繼續向前狂奔,而迎接他們的,仍舊是那彷彿永不停歇的弩矢,一排排的弩矢,從陌刀手之間的縫隙猶如游魚鑽出,然後在這些吐谷渾騎兵的身上綻出了一朵朵的血花。
百步的距離,彷彿只是一瞬間,但是,就是在這一瞬間,就已經倒下了數百騎,使得吐谷渾騎兵突擊的勢力不由得一緩,但仍舊十分堅決地迎着陌刀手,撞了上來。
瘋狂而又決然地轟然撞上。在雙方對撞上的瞬間,一道道的血泉,直接飆上了天空,斷肢殘臂也在此起彼伏。吐谷渾的騎兵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的座騎,自己的彎刀、手臂,鐵甲,在那些銳利無匹的沉重陌刀前,簡直就像是紙糊一般,輕而易舉地就被撕碎。
那些陌刀手,猶如驚濤駭浪之中的礁岩一般屹立不倒,而那一柄柄的陌刀,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將一切敢於出現在他們跟前的生命收割於淨。
陌刀手的陣形很是鬆散,但是正是這種鬆散的陣形,才適合他們手中那長達一丈的重型長武器的發揮,不但銳利而且沉重的陌刀配合上腰力,簡直就是無堅不摧,不論是戰甲,人體還是戰馬,完全沒有什麼可以阻攔它們的鋒銳。
而一隻只的弩矢,就像是一條條噬血的毒蛇,靈動的穿過陌刀手之間的縫隙,扎入那些吐谷渾騎兵的體內。
隨着角號聲的高低變幻,後方的吐谷渾騎兵一分爲二,不再直面那可怖的陌刀手,而是往兩翼而去。而當他們接近了兩翼,面對着那些不再如鋼鐵堡壘一般的普通華夏復興軍士氣,臉上堪堪露出了猙獰殘忍的笑容時。
一個個黑呼呼的圓球飛了過來,在天空,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掉落下來,其中一枚直接砸在了一名吐谷渾騎兵軍官的眼前,被他眼疾手快的撈在了手中。
看着這個外面有着古怪紋路的黑色鐵球,還有一處冒出冉冉青煙的玩意,還沒等這名吐谷渾騎兵軍官有多餘的反映,就感覺到了眼前一亮,然後,他的意識完全地消失在了永恆的黑暗當中。
一坨坨的黑鐵球就那麼飛出十多丈之後,在那些吐谷渾騎兵中崩烈,然後綻放出了一朵朵妖豔而致命的火光,吞噬着那些鮮活的生命。方纔還以爲勝利在望的吐谷渾騎兵只在這一瞬間就崩潰了。
能夠發出堪比雷吼的巨響,還能夠把人甚至馬匹炸上天空,這樣的武器,在他們的眼裡,比惡魔更加的邪惡,比地獄還要可怕。
這個師的華夏復興軍陣形兩翼冒出了一團團的火光,將吐谷渾騎兵整齊而又銳利的隊型炸得亂七八糟,方纔還一臉瘋狂的吐谷渾騎兵,現如今,他們的內心,甚至是靈魂都只剩下了恐懼,慌不擇路的四散奔跳不已。
而正面的吐谷渾騎兵也差點被嚇瘋掉,不但被陌刀手給阻攔住進攻之路,還不停的接受着箭雨的洗禮,而現在,兩翼出現的可怕武器讓他們明白,那絕對不是人力所能夠抵擋與抗衡的東西。
一些被嚇破了膽的吐谷渾騎兵一面用足以高唱詠歎調的聲音嚎叫不已,一面瘋狂一拍打着身下的馬匹,期望能夠逃離這片被惡魔的火焰所籠罩的地獄。
“魔鬼……那是魔鬼,我們不可能戰勝魔鬼……”嗯,我聽不明白吐谷渾語,但是想來,他們應該是這麼在那不停的叫喚着。
一萬騎兵,最終扔下了超過兩千具屍體四散逃竄而去。留下的,除了那一地的屍體,還有那隻高昂而又鬥志昂揚的精銳之師。“華夏萬勝,萬勝,萬萬勝”
八萬人,舉起了手中的刀槍,揮舞着大旗,向着那些四散逃竄的敵騎,向着那些震驚得難以自已的敵騎,向着這遼闊的大地,還有那無盡的天穹,發出了這個時代的最強音。華夏,必將萬勝
後陣的吐谷渾騎兵悄然地退走了,那四散逃竄而去的吐谷渾騎兵,怕是連鬥志都已經泯滅在了那些魔鬼的火焰裡。
一身染血重甲,有些地方還有些坑坑凹凹的裴元慶來到了我的跟前,將手中的陌刀駐於地,然後以手擊胸。“微臣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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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愧是我華夏男兒,此戰,你打得好,不但打出了我華夏復興軍的氣勢,更打掉了那些吐谷渾人的傲氣。”我大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他身上的重甲上的刀痕和坑凹,若不是我華夏帝國擁有着超過這個時代的科技和冶煉技術,在這樣的戰鬥當中,陌刀手能夠十存一就不錯了,而現在,陌刀手除了十餘名重傷之外,就沒有死人。
當然,除了這種重甲難以置信的堅固之外,還有他們自身的能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