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之中,方丹鼎的目光,緩緩掃視四周,一副財大氣粗的傲然之意,躍然而出。
“我們方家,是丹藥世家,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南域武修手中的丹藥,有三成是出自我丹藥峰方家之手,這一點,相必你們都非常清楚。”
“那是,在整個南域,誰不知道方家的鼎鼎大名啊!”接過丹藥,那位最先出聲提醒方丹鼎的散修,臉上露出一股獻媚之色,“就是不知道天劍宗,也不可能不知道方家,大家夥兒說是不是?”
話語聲中,那位散修轉身回頭,望着身後的幾位散修,拼命地打起了眼色。
“當然,方家丹藥的品質,在南域的幾個煉丹勢力中,那可是穩居第一!作爲武修,哪有不知之理?”
“說實話,你去南域之地,隨便問一個武修,肯定有人不知天劍宗之名,但絕對無人,不知方家之名!”
“要我說,方家就該自成勢力,單獨成爲一個宗門,何必還要屈居在天劍峰之下?”
“……”
數位散修,看到前方弟子的眼色,再看看他手中的丹藥,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於是紛紛出聲,明裡暗裡地捧了起來。
“哈哈,各位的話語,有些誇張了些!”聽到幾位散修的話語,方丹鼎明知他們是在拍馬屁,但卻也正中他的下懷。
笑聲之中,一瓶瓶丹藥,就像不要錢一般,從方丹鼎手中丟出,掠過數十丈的虛空之後,落到了幾位散修的手中。
“多謝方公子!一看公子就是人中龍鳳,將來絕對會帶領方家,更上一層樓!”
“我就說,方公子不是凡人,纔多大年齡,就修煉到了靈元境巔峰?我們與其相比,簡直就是螢火蟲與皓月爭輝啊!”
“去去去,方公子也是你可以相提並論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人家是什麼人!人家方公子可是將來一大勢力的掌宗之主!”
“……”
幾句馬屁,便換來價值上千靈石的丹藥,這讓其他圍觀的武修,眼裡紛紛冒出一縷貪婪的目光,跟在幾位散修之後,馬屁聲不斷,在曠野中傳蕩而起。
“呵呵,各位謬讚了,方某人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望着四周各位武修眼中貪婪的目光,方丹鼎內心,卻是一片鄙視,一縷不屑之意,在其下憋的嘴角間,一閃即逝。
“臉皮可真厚!”就在此時,一聲不屑的話語聲,將衆人的目光,再次拉倒雲暮身上。
對於這位方丹鼎,雲暮內心,並沒有多少惡意,畢竟在這之前,兩人幾乎沒有打過交道,除了靈藥峰內的生死擂臺賭賽之外,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本意是隨手打了了事,誰知,方丹鼎卻是將他晾在了一邊,盡聽外圍之人拍馬屁去了,這讓雲暮,就有些不耐煩了。
然而,這些拍馬屁的武修,一看就不是專業的,說的話語,實在是有些噁心,連一旁的雲暮,都差點吐了出來,忍俊不住之下,纔不得不出聲,打斷了他們的馬屁大會。
“你說誰臉皮厚呢!”方丹鼎的神情,已經露出一縷的滿意神情,眼看丹藥就要到手,卻突然被人打斷,那些惱怒的武修,一時間,在貪心之下,竟然忘記了雲暮的厲害,對着他便喝問起來。
“說的就是你們!”凜冽的目光中,雲暮伸手,指着方纔那些馬屁聲不斷的武修,“真替你們感到羞臊,看你們的神情,甚至是恨不得去跪下叫爹一般。”
一股凌厲的殺氣,隔着百丈空間,都讓那幾位武修,感受到了陣陣的寒意,直到這時,他們才恍然記起,這位,可不是善茬。
內心生出驚懼,那幾位武修,便再也不敢出聲,灰溜溜地縮進了外圍的人羣之中。
“還有你!”呵斥完幾位武修之後,雲暮的目光,移到方丹鼎身上,“不知羞恥,幾句奉承的話語,就讓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拿着宗門的資源,在這裡充土豪,你真當丹藥峰,是你方家的了?”
“瑪德,最看不慣這種****了!”訓斥完畢,仍然覺得不解氣的雲暮,再次出聲,罵了一句。
“雲暮,你他麼的嫌命長了?給我殺!”回過神來的方丹鼎,感覺雲暮的話語,就像訓兒子一般,特別是最後的一句****,讓他幾乎是瞬間陷入到了暴怒之中。
“丹鼎劍陣,一劍焚天!”
聽到指令,圍在雲暮之外的方家弟子,一聲斷喝之中,腳踩八卦步,身如游龍,旋繞着雲暮,開始急地旋轉起來。
轉瞬之間,急遊走的弟子,便在曠野間,幻出了一道數十丈的青色圓環,在圓環的上空,一座丹鼎,慢慢幻出,逐漸凝實。
隨即之後,十多位急遊走的弟子,拔劍而起,一道道熾熱的劍氣,猶如道道火龍一般,激衝而上,匯聚在上空丹鼎的底部。
丹鼎旋轉,火焰焚空!猶如在煉製丹藥一般,一縷縷的火焰,逐漸升起,將整個丹鼎,都包裹在內。
“好熾熱的能量,退!”百丈之外,圍觀的一衆武修,陡然感到,一道熾熱的高溫熱浪,席捲而來,一聲爆喝之中,衆位武修,紛紛閃身而起。
“哈哈,雲暮,這次我看你往那裡逃!”見雲暮居然沒有一絲出手的意思,而是定定地望着上空的焚空烈焰,方丹鼎內心狂喜。
“這次,雲暮只怕要被燒成灰燼了!”後退百丈,一位宗門弟子,望着虛空上空升騰而起的烈焰,目光之中,露出一縷可惜的神情。
“不可能,雲暮的實力,咱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豈是區區丹火,就能焚燬的?”
“就是,三天之前的那場激戰,咱們可是親眼看到的!陰山宗,那可是比天劍宗更強上一籌的宗門,還是人榜四十九的陰無涯帶領,最後呢,還不是被人屠殺得一乾二淨?”
“那是你們,沒有真正見識到方家的丹火威勢,不然,你們也不會這樣認爲了!”
“就是,你們看,現在的虛空,是不是幾乎要開始焚燒了?”
“……”
數百丈之外,圍觀的武修,大部分之人,都不認爲雲暮有什麼危險,畢竟三天前的那一場屠殺,可是給他們留下了不可戰勝的烙印。
但卻也有幾位武修,仰望上空,臉上的神情,露出縷縷的驚懼,彷彿感覺到什麼恐怖的危險,正在降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