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鬱爲安坐在桌前看着一本兵書,甚是認真。
當她走近他身邊好一會兒,鬱爲安才反應過來,猛然擡頭,當看到雲舒後,那雙黑暗陰戾的眸子才迅速轉變爲溫情,柔和的語調很快在雲舒耳邊響起,“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和你皇兄談這麼久,結果如何?”
“一下子問這麼多,你讓我先回答你哪一項?”雲舒聽着鬱爲安的問題,馬上露出了一個趣味的笑容,之後又補充道:“而且你不是一向沒有什麼好奇心的嗎,怎麼突然一下子變的這麼有好奇心了?”
“……關心你,不成嗎?”冷豔的鬱大將軍馬上就有些不樂意了,他平時話語是不多,很少會主動問這些話,但是他主動問也沒有錯啊,怎麼聽妻子這意思,似乎是他平時問的太少了嗎?
聽着鬱大將軍似是有發怒的徵兆,馬上就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隨後將今天去見了東方齊,又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鬱爲安就馬上給出了自己聽了這些話後的感想,“你難道不知道作爲一個男人,特別是像你皇兄這樣身份,位高而權重,身份尊貴的男人在對自己配偶方面特別的注重嗎,就算是你的父皇和母后他們的身份呢,那也是因爲他們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好嗎?”
一聽這話雲舒就愣住了,看來很多事情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如同她在對待皇兄的親事上面,她認爲對方就算是鄉野女子,只要是皇兄喜歡的都可以,甚至她認爲這個女子的品行不錯,就可以給皇兄和這個鄉野女子製造機會,卻不知道很多時候,老祖宗留下來的那句“門當戶對”纔是萬宗不變的真理。
好一會兒後,雲舒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感覺出來了雲舒心情低落,有些不忍,伸手輕輕樓主了妻子,“當然,爲夫這樣的身份很普通,但有一點,母后的身份高貴,但父親的身份卻極普通,父親是憑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當時的地位的。”
“可當年你遇到我的時候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還有一點,當年我的成就還遠不如鬱老將軍。”
“……”一聽這話,竟然稱呼自己的父親爲鬱老將軍了,看來真是自己說錯話了。這一刻的鬱爲安恨不能狠狠給自己兩巴掌,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根本不知道說點兒好聽的話。
“行了,跟你開玩笑的。”看着鬱爲安那苦逼的模樣,雲舒就忍不住眉開眼笑,雖然說這話確實是她想到的,可她卻沒往心裡去,也不會去在意這種事情,她的思想不同,這一點就足夠抵了當年沒有達到鬱老將軍那樣地位的事情了。
鬱爲安聽着也送了口氣,伸手就將雲舒摟入懷中,“我就知道舒兒你最是善解人意了,爲夫能夠娶到你,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個時候馬屁還算拍的不錯。”雲舒聽着馬上道。
“嘿嘿,爲夫本來就——”馬上頓住,眼珠子一轉,很快就道:“娘子本來就是這樣的好,爲夫說話從來不摻假。”
“……”好吧,她承認,關鍵時刻的鬱爲安是非常狡猾的,在說好話方面,非常的擅長,讓人聽了都能感嘆。
隨後感覺眼前一轉,整個身體都讓鬱爲安給抱起,徑直朝着雕花大牀走去。
“你做什麼?”雲舒瞪圓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死男人的精力怎麼能這麼好,最近這段時間,只要一有空他就熱情得讓她受不了,有些時候她都招架不住了,他竟然都還不收手,她醒來後恨不能直接給他兩刀,但到了關鍵時刻又會捨不得,這個男人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鬱爲安卻一言不發,自顧自抱着她朝雕花大牀走。
“你放我下來。”說完就開始劇烈掙扎。
可她身體懸浮在半空中,鬱爲安又早做了準備,這點力氣對她來說兼職就是毛毛雨,根本掀不起一點漣漪。
最後的結果就是雲舒整個人被他摔在牀上,鬱爲安雙手並用,熟練的褪去了雲舒渾身的衣衫,鬱爲安如同餓了好幾個月的惡鬼一般撲上來,連一點兒反擊的機會都沒給雲舒,吻住她意圖抗拒的紅脣,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壓了下去,兩隻手都撫上雲舒的香肩。
半晌過後,帳內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就益出帳外,連黑夜中的蟲鳴都羞紅了臉躲入了自己家中,整片天地都變得安靜起來。
事後,雲舒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之後的事情也不需要雲舒做,鬱爲安就全權處理了。
知道雲舒有潔癖,所以親自動手換了牀單,又讓人打了水進來,伺候雲舒美美的洗了個澡,然後抱着她重新躺下。可能是剛纔兩人都太累了,鬱爲安滿足的抱着妻子,美美的陷入夢中。
而云舒,不知道是不是被欺負得太慘了,心中對鬱爲安怨氣頗深,就算是在夢中,最終也嘟囔着,“鬱爲安你這個混蛋,喪心病狂,變態,色魔……”
而睡夢中的鬱爲安似乎聽到了一半,等她這嘟囔聲過後,就微彎起脣,似乎給了她這話一個迴應。
……
次日醒來,雲舒覺得整個人都倦得很,連帶着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很累就別起了,一會兒我過去陪父皇他們吃了早膳就給你端過來。”這一點鬱爲安是完全沒下限的寵溺着妻子的,以前在侯府就是澤洋的,也幸好老夫人通情達理,並不要求夫妻倆必須要陪着她一起用早膳。
迷迷糊糊中,雲舒伸手就給鬱爲安一個響亮的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頓時傳出老遠,整個屋子內因爲太過安靜,都有迴響聲。
“唔……”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慢慢出現了一個抿脣半晌不言的男人的模樣,隨後腦子突然就變得清醒了,瞪圓了眼睛從牀上翻身而起,剛想要下牀,卻因爲此刻還有些不大清醒,腦袋狠狠撞倒了鬱爲安的胸口,頓時感覺腦袋如同撞到了鐵板上。
伸手捂住額頭,整個人吃痛不已。
擡頭,無辜的眼睛等着鬱爲安。
“我不是故意的。”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後,才低低道。
鬱爲安並未回答,而是一直這麼盯着雲舒。
小半刻鐘後,雲舒實在忍不住了,放下手,身長了脖子,直接對着鬱爲安就吼了過去,“幹嘛裝成一幅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難道是我的錯嗎,讓你在我耳邊哼哼,讓我還以爲是臭蚊子,讓你坐得這麼近,讓我的頭都撞疼了。”
“……”嘴角微抽,鬱爲安覺得自己好冤枉。
因爲從來沒被人打過巴掌,剛纔突然被這麼來了一下,始料未及,腦子裡馬上就想到了如果這是在戰場上,對方在他毫無準備和防範的情況下給他致命一擊,他的命是不是就沒了?所以這根本就是忘了馬上回應妻子了,但他並沒有生氣啊。
“舒兒……”
“別碰我,我現在很生氣。”伸手一把甩開了鬱爲安放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後坐了一點,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渾身痠痛不已,但這個時候也沒了這個心思來撒嬌,堅強的把自己給包圍起來,用一雙惡狠狠的眸子使勁兒盯着鬱爲安。臭男人,昨晚那麼強勢對她,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現在竟然還敢這樣對她,簡直無法無天了?對了,算起來孩子也這麼大了,難道他們這是七年之癢了?
咳咳,可不對啊,這不是現代的說法嗎?
古代也有這說法嗎?
古代可不留什麼什麼離婚的。
再說了,算下來加上懷孩子的時間,他們都差不多認識至今十年了吧。
“……”鬱爲安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們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夕陽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在知道了她有孩子的情況下,卻仍舊暗暗對她傾心,所以他們從未吵過架,今天這大清早的,明明沒什麼事情的,怎麼雲舒就和他鬧起來了?
鬱大將軍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現在他卻整個人都手足無措了,雙眸無辜的看着面前心愛的女人,張口,好幾次後才道:“舒兒,爲夫沒有別的意思,如果因爲昨晚但事情,爲夫道歉……”
“滾,殺人了跟警察說求放過可能嗎?”雲舒直接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
“呃……”這一次是被卡住的,什麼警察?什麼意思?
天雲鼎鼎大名,威名遠揚各國的戰神將軍竟然會露出這樣呆萌的表情,這讓以往見慣了霸氣威武冷俊形象將軍的其他人知道了,該如何以對,難道要自戳雙目嗎?
雲舒腦子一轉,抿脣,眼中閃過懊惱。
怎麼把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警察,他能纔有個鬼。
而且,這個時候她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激動,竟然和鬱爲安鬧起來了?
回想一下,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倆這麼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