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事出有冤啊,小人相信娘娘如此善解人意,一定不會錯怪一人。”說着,張嘉澍拿出阿年剛剛從湖中心取回的風箏呈上去給王妃看。
沒想到張嘉澍居然將那風箏取了回來,胡婉兒有些吃驚,瞥了一眼風箏,只見那風箏還是鳳凰的模樣。想來,這張小芳這一劫是逃不掉了
本來以爲王妃會處死張小芳,沒想到只是打了三十大板。如今就連那三十大板也捨不得她受着麼?
下人將那風箏恭恭敬敬的呈了上來,胡婉兒正暗自欣喜,誰料到王妃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好,好,好,此等愛國之人,怎麼能受到處罰,快將人放了,好好賞賜白銀百兩最爲補償。你的兒子教育的很好,好好讀書,將來好考取功名啊!”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胡婉兒一眼,就擺駕離開了。這一眼讓胡婉兒猶如萬箭鑽心。頓時慌了神兒。剛開始,王妃確實沒有注意到虎子的風箏,是她先提醒王妃的,也是她帶着王妃過來的。最後又是她成功的將火引到了張梓晴的身上,王妃娘娘會不會看出些什麼端倪了?
一轉身,卻迎面撞上了,張嘉澍冰冷的眼神。張嘉澍的眼神總讓胡婉兒覺得他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這讓胡婉兒更加的意亂神煩,拉着自己的婢女,快步回了府。
在場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不知所措,然後又感嘆這張小芳走了狗屎運。不但王妃沒有處罰,還賞賜了這麼多錢財,兒子還得了王妃娘娘的青眼。從前一貧如洗的張小芳,這次可是要發了。
無緣無故成爲了幸運兒的張梓晴自己也一臉茫然,抱着賞賜,拉着兒子,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是怎麼了?被錢砸傻了?”張家澍看着待在原地的張小芳突然覺得這女人呆起來,還挺可愛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張梓晴就是在傻也知道,是張嘉澍救得她。只是她自己笨不明白其中的關竅。
“你之前,買的確實是鳳凰,不過那日我拿回去,把五尾鳳凰,改成了三尾的朱雀,上面抄了些爲國祈福的佛經而已。”見張小芳不明白,張嘉澍細心的解釋道。
從那日見到這鳳凰,張嘉澍的心中就覺得奇怪,這種小地方,怎麼會有畫工如此精美之人,將這鳳凰畫惟妙惟肖。又這麼巧,讓張梓晴給買了去。
“那你,怎麼知道這鳳凰要出事的呢?”
“我之前只是覺得奇怪,後來幾經轉折,我查到了這鳳凰是胡婉兒特意差人畫的。而胡家即將有貴客,一樁樁,一件件在一起,我就改了這鳳凰。”
本來張嘉澍只是想未雨綢繆一下,沒成想,還真的讓他蒙對了。這五尾爲鳳,三尾爲雀的,平頭百姓知之甚少。所以王妃一想便知道,張小芳是被人誣陷了的。至於胡婉兒,她那些小伎倆,自然也逃不過王妃的眼睛。
這胡婉兒膽大包天,就連王妃也敢利用,雖說王妃和胡婉兒的母親是姐妹,但是,能不能生胡婉兒的氣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這胡婉兒,與我並不算熟識,我們也不曾有什麼交道。她何必對我下此狠手呢?”
張梓晴實在想不出來,她究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胡婉兒。而這女人出手就是死招,如果今日不是張嘉澍早有防備,再加上虎子能言善辯,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上次藥材園的事情,我也查清楚了,也是胡婉兒派人做的。她府中有一擅長地遁術的家丁,我猜想應該是他毀了藥材,至於他走的地底,所以並沒有留下腳印。”
聽着張嘉澍的話,張梓晴不禁背上冒起了一陣涼風,看來自己往後要多加小心了。這胡婉兒笑裡藏刀,簡直就是綠茶婊和白蓮花的結合體。
經過秋分節一事過後,張梓晴也算得上是一個小財主了。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混到了錢財。
體驗了幾天暴發戶的感覺,給家中置辦了些許的物件兒。張梓晴怎麼瞧都覺得家中實在是太小了,買了幾件東西就擱不下了。
決定不能坐吃山空的張梓晴,打算盤下一家店,這樣自己也不用在受風吹日曬之苦。自己和虎子也有一個像樣兒的家。
想起來以後得日子,張梓晴就覺得渾身充滿幹勁兒。
揹着小背籮,裝着自己的美顏膏,去了鎮上的市集。因爲今天張梓晴的心情好,所以美顏膏打了八折買,不一會兒便賣的脫了銷。
“小芳,今天心情很好嘛,一直再笑呢?是不是虎子,要有爹了呀?”隔壁的買菜大姐,眼神揶揄的看着張梓晴。
“大姐,你不要之前是給人說媒的,就看誰都要結親啦,好不好?”張梓晴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大姐之前是媒婆,生平最喜歡的就是亂點鴛鴦譜。
“那你因爲什麼,這麼高興啊?”見不是說媒的事情,大姐的情緒明顯不如之前高興了。
張梓晴看着大姐,只覺得好笑,這大姐人是好人,就是太執着於說媒,好像爲全天下的單身狗們,操碎了心。而且大姐還兼職穩婆,一條龍服務,從結婚到生子,若不是大姐老了,還能兼職奶孃呢!
“我想盤下來一個店,這樣就不用風吹日曬的了。”
“哎呦,這不巧了嘛,橫街的胭脂樓這幾天正要往出兌呢,你去試試看吧。”
沒想到這大姐對於中介一行也深有研究,聽了大姐的話,張梓晴收拾收拾美顏膏。便去了橫街。
這橫街是整條鎮子的商業中心,許多店鋪,頂好的纔開在橫街,這裡的地價也是張梓晴原本不敢想的。現在張梓晴的錢,足夠買下半個街了。不得不感嘆一句,有錢真好啊!
來到胭脂樓下,張梓晴看着這三層小樓,彷彿已經當成了自己的家,心中已經開始盤算着要怎麼裝修了。
信步走了進去,之間樓內的裝潢皆用紅木,追以點點螢火,甚是好看。張梓晴很是滿意,扭頭問道:“你們家老闆呢?”
“老闆在妝樓,你等下,我去給你叫她。”
這樓裡有種奇香,找不到香味兒的來源,卻一直縈繞在鼻尖兒,好聞的很。
不一會兒從樓上緩緩走下一名女子,只見她一襲青衣,腰間繫着一塊青色玉佩,長長的墨發散落開來。散落腦後,用一根青絲纏繞於發間。
鴉黃半抹,腰肢似柳,鬢髮如雲,緩緩綰髮,以綴有明珠的銀色步搖綴於發間。微微轉身,青色的裙襬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弧度之後,優雅的落了下來。
如果說張梓晴變漂亮是因爲喝了神仙水,這位女子可是一直都這麼漂亮。這顏值就算是在現代,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了。連張梓晴都想多看兩眼。
只是她來了這麼久從來沒有在外面見過這個女子想必平時也不太喜歡出門。
女子的眼神拂過張梓晴,最後輕輕開口道:“你,是來兌這胭脂樓的?”
上下打量了張梓晴一番,見張梓晴長的還可以,只是今日只穿了一件麻衣,頭髮也用布稍微的綁着一下就出來了,身後還揹着一個大揹簍,怎麼看,怎麼像菜市場賣菜的大媽。
女子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太邋遢了,一個女子都這樣不注意形象,不能兌給你。這店是我半生心血,我不能隨便付之東流。”
張梓晴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古代不化妝還被人嫌棄了,心裡一陣委屈,但是因爲喜歡這小樓正欲辯解,老闆就轉身上了樓。連機會都沒有給張梓晴。
無奈之下,張梓晴只好悻悻的離開了。
張梓晴垂頭喪氣的走着,沒了早上一點兒的神采飛揚。心中一直惦記着那胭脂樓,要知道,沒有再比那個樓合適的了。
“怎麼了?不開心了?”張家澍在茶樓,離老遠就看見張梓晴悶悶不樂的在街上走着。
“嗯,被人嫌棄了……”張梓晴低下頭,覺得莫名的委屈,以前在現代,身邊的女孩兒都化妝,無奈之下,張梓晴也只得化妝,怎麼到了古代,還是一樣的!
“在胭脂樓的老闆那裡吃癟了?”
“你怎麼知道?莫不是你又跟蹤我?”
“沒有,我是看你從那個方向走了過來,想一想這橫街,你能去的,也只有這胭脂樓了。怎麼沒盤下來?”
“何止啊,還讓人笑話一頓呢!”張梓晴一想到這事兒就生氣,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見她這模樣,像是十多歲的孩子一般,張家澍笑道:“好了,彆氣了,這老闆與我也算是舊識,她人就這樣,不壞。”
“那,我現在也沒辦法啊,我被人家趕出來了,總不能還要厚着臉皮回去吧?”讓她在好好梳妝打扮,隆重的在去一次,這樣的事情張梓晴可做不來。
張嘉澍卻搖了搖頭,附耳在張梓晴的耳邊,說着。
“這能行麼?”張梓晴一臉猶豫的看着張嘉澍。
張家澍沒說什麼,笑了笑搖着扇子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