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立櫃裡砸出來的人,姚若溪大驚,待看清是誰,忙停住躲開的身形,伸手強力的扶住他,“蕭恆墨?”心裡驚詫他怎麼會躲在衣櫃裡。
蕭恆墨卻雙眼緊閉,眉頭皺着,完全昏迷了過去。
姚若溪看着不得不放開柺杖,吃力的攙住他,把他拖到炕上放下,這纔看清他一身大紅綾布長袍幾乎溼透了,滿頭的汗水,浸溼了頭髮,前胸卻是一片暗紅的血跡,幾道大大小小的傷口,左胸口的劍上尤其最終,還在不斷的流着暗紅到發黑的血跡。絕美的臉龐蒼白無血色,隱隱透着青黑,嘴脣更是黑紫,明顯是中毒了。
雖然畢溫良把不少珍稀醫書都給了姚若溪,可她畢竟沒有實際經驗,只有家裡的人誰風寒感冒的給她把把脈。姚若溪低聲又喚了兩聲,蕭恆墨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給他把了脈,卻暫時無法確定是中了哪種毒,只能先給他止血,把傷口包紮了。
芍藥見姚若溪拿個衣裳那麼慢,就過來內院叫她,“小姐?熱水都準備好了,要擡過來了!”
姚若溪忙應了一聲,把手上的血跡擦乾淨,往蕭恆墨嘴裡塞了一顆解毒丸,拿着衣裳出來。
羅媽媽幾個剛給小四和瑾哥兒洗了澡,把熱水擡到洗浴間裡,等着姚若溪進去。她洗浴都不要人伺候,所以芍藥也沒跟進去過,頂多遞個東西,添些熱水。
小四害怕,想跟姚若溪一塊睡,“三姐……我想跟你一塊睡!”
“不是跟小蘿一起的嗎!”姚若溪洗完澡出來,摸摸她可憐巴巴的小臉。
小四撅了撅嘴,“她也膽小!”
被嫌棄了的小蘿睜着無辜的倆眼看着小四。
小四也知道姚若溪不喜歡跟人一塊睡,會很久睡不着,只好又跟小蘿回屋了。
哄了大的,還有小的。瑾哥兒還不知道啥是死了,只是從家裡的氣氛中感覺到了害怕,摟着姚若溪的脖子不撒手。姚若溪哄了他好一會,才把他哄睡着。
“小姐也快去歇了吧!這一天折騰的也夠累了,奴婢看着小少爺。”羅媽媽拿着扇子輕輕的給瑾哥兒打扇,勸姚若溪去歇息了。
姚若溪就鬆了手,讓芍藥也自去休息,喊了方媽媽端一盆水到她屋裡。
方媽媽怕熱,熱的太狠,就半夜裡洗帕子擦擦身子,就以爲姚若溪也是要效仿,還特意打了一盆涼涼的井水放到屋裡,“小姐早些睡吧!奴婢們等着老爺夫人就是了。”
明兒個姚忠舉出殯,姚滿屯和王玉花都還在老宅沒有回來。
姚若溪打發了她們,回到屋又仔細的給蕭恆墨把脈,確認了幾種毒,卻不能肯定是哪一種,看他身上的衣裳,皺着眉猶豫了下,還是給他脫掉,扔在了地上。洗了帕子給他清理了傷口,重新仔細的上了一遍藥,給他包紮好。
一番折騰下來,剛洗過澡又是出了一身汗。看蕭恆墨臉色更加黑青,姚若溪只得拿出銀針給他紮了幾針。
蕭恆墨嚶嚀一聲醒過來,睜開眼看姚若溪正往他手指頭上扎針,嘶了口氣。
姚若溪鬆了口氣,低聲問他,“中了什麼毒?”她不確定,想必中毒的蕭恆墨應該會清楚。
“你把我扎醒就是爲了問我中了什麼毒?”蕭恆墨動了動眉毛,虛弱無力道。見她挑眉,頓時覺得倒黴了,“
國醫聖手的弟子,卻連這點毒都查不清。”
“你既然知道,跑到我家來幹啥!”姚若溪拿了醫書來,等他說是什麼毒,就配哪種解藥。
蕭恆墨眸光飛閃,他最惱恨被人救,所以上次他選了相反的方向,不想還是被人救了。這次被人圍殺,他逃出來發現中了毒,竟然又下意識的跑到這裡來。看了眼胸口纏的紗布,皺起眉毛,“你一個女孩子家,卻把我衣裳扒光了!?”
姚若溪撇了眼他修長精瘦的體型,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更顯的朦朧美感。轉身從立櫃里拉出一條薄毯扔他身上蓋着。
蕭恆墨看她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就跟看見白菜豆腐一樣的神色,沒來由的俊臉黑了黑。他這樣的美色,就算受傷中毒,也不該是這種反應吧?!
“中了什麼毒?”姚若溪現在只想趕緊給他解毒,讓他趕緊走人。在屋裡藏一個男子算個咋回事兒!?
“這絕毒只有畢溫良那老頭的絕技能解。那邊肯定有人埋伏,我纔來找你這個國醫聖手的弟子,試試看你有幾分真才實學,學到了那老頭多少真本事!”蕭恆墨挑着眉頭,把薄毯擺正蓋好。解釋自己跑這來的目的。
姚若溪一聽是絕毒,立馬翻到畢溫良醫書記載上的解毒方法,把畢溫良傳給她那套銀針拿出來,又給蕭恆墨掀開了身上蓋的薄毯。摸了下幾個穴位,迅速扎針下去,“先封住經脈,明兒個再配藥來。”
蕭恆墨看她手法倒還算熟稔,就鬆懈下來,“小乖乖!我已經兩三天沒吃飯了。”
姚若溪抿嘴看他,“等着。”轉身出了屋。
蕭恆墨揚起嘴角,耐心的等着。
這邊姚若溪到了廚屋,梅嫂忙勸她,“三小姐不必擔心,給老爺夫人的飯菜奴婢等下就做。”以爲她是來看姚滿屯和王玉花的飯菜。
姚若溪點點頭,“還是現在就做吧!估摸着等下就回來了。再熬些粥,我晚上要看書。”
梅嫂應是,抓了粳米了燕窩熬上粥,又麻利的做了兩個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