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匕首泛着生寒的光，朦朧的燈火，照亮沈靖沉冷的面色，慕雲婧只覺手腳冰涼。
那一剎那，她的腦海一片空白，而後是慌亂。
她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藏在了背後，慌張下，匕首割破了她的手，她也不覺，腦海中一片紛亂。
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擠出一抹笑容，儘量溫和地問：“表哥，你怎會來這裡？”
雖然儘量控制，那聲音仍舊帶着顫抖。
沈靖緩步朝着她走了過來，他走的很慢，慕雲婧只覺，每一步都極其沉重，落在她的心坎裡，泛着疼。
他在距離她兩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陰寒。
沈靖從來都是溫潤的男子，這是她頭一回見到他露出這般神情。
“表哥——”後面的話，像是被石頭堵在了喉嚨口，怎麼也吐不出來。
“他說的都是真的？”聲音看似平靜，卻冷的可怕。
慕雲婧忍不住抖了抖，下一瞬，伸手抓住沈靖的手：“表哥，你別信他，他胡說。”
慕雲婧說着，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元明珠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清冷：“一定是她，是她找了這個大夫來，想要污衊我！”
面對慕雲婧的激動，沈靖仍舊十分平靜，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慕雲婧手中的匕首上，目光沉了幾分。
慕雲婧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慌亂將匕首扔開。
“你與元姑娘並不相識，元姑娘爲什麼要害你，你給我一個理由。”
慕雲婧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因爲焦急，她的淚水都落了下來：“表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
慕雲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靖打斷：“婧兒，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善良可愛的女子，卻沒有想到——”
他看到了，他什麼都看到了，從小到大，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丫頭，竟然拿起匕首，想要殺人！
而爲什麼殺人——
想到那個原因，沈靖就禁不住身體發寒，嘴脣顫抖着擠出幾個字：“爲什麼？”
他說着，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看慕雲婧。
慕雲婧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慢慢地沉下去。
她抓住沈靖的手，滑跪在了沈靖的腿邊，痛哭道：“表哥，你問我爲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啊！”
慕雲婧抽噎着，忽然擡眸，憤怒地看着柳蘊：“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可爲什麼，你最後娶的是她，卻不是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所以你就要傷害娘子，傷害我的孩子？”沈靖睜開眼睛，怒瞪着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齒地道。
只差一點，蘊兒就沒了，孩子也沒了……
想想，沈靖就後怕的身體打顫。
他一直以爲，那不過是意外，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看着長大的表妹下的毒手，當年單純的女孩，何時變成了這般陰毒的女子？
“表哥，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啊！”
沈靖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說話。
“我來臨溪時，在路上，曾遇難，是不是也是你所爲？”柳蘊走了過來。
沈靖眼底帶着震驚，下一瞬目光落在慕雲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