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沒再去元家老宅。
不過,據說,當日午時,周翠花和江氏就醒了過來。
她後來試過那針上的毒,並不是致命的毒藥,不過是普通的迷藥,頂多一日,人就會醒來。
只是,當時的情景,更容易讓人想到中邪,所以元慶喜並沒有想到會是中毒,也就沒有請大夫。
至於是這事究竟是誰做的,她沒有再去調查。
不過,這回的事,倒是讓她長了個心眼,手裡的錢,如今雖不夠蓋房子,卻足夠建個院牆,她可不想以後睡覺的時候,還要膽戰心驚地防備着別人,闖進屋內,將她擡出去活埋了。
當晚,元明珠就將想法跟梅娘說了,梅娘沒反對,倒也沒問原因。
於是,翌日,元明珠去採藥時,梅娘就去村裡找人幫忙建圍牆。
然而,她轉了一圈,沒人願意幫忙不說,還遭受了別人不少白眼。
元明珠晚上回來,就瞧見梅娘在一旁沉默地縫着香囊,她心細地察覺出了不對勁,立刻將元小寶喊了出來。
“娘今日出去,是不是被欺負了?”
元小寶擡眸看了元明珠一眼,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他們說,哥是逃兵,除非出雙倍的價錢,不幫咱家蓋院牆。”
元明珠聽到這話,心酸不已,“誰說的?”
“孫二孃。”
……
半夢半醒間,梅娘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還以爲家裡遭了小偷,披了衣裳,下了牀,當她小心翼翼推開門,瞧見外面的身影時,當場愣在了那裡。
天微亮,天空中還掛着幾顆晨星,院子裡,一道小身影在忙碌着,也不知忙了多久,原本的籬笆已經被全部扒去,露出一片空地。
“明珠~”梅娘顫抖着聲音喊了一聲,眼睛卻有些溼潤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外面的不是小偷,而是元明珠。
聽到喊聲,元明珠擡起頭,看到披衣站在門前的梅娘時,笑了笑:“娘,你醒啦,我昨夜想了想,咱家現在雖然有些銀子,可外面還欠着賬呢,錢不能亂花,反正建個院牆也不是難事,我們就自己弄吧。”
胸前像是又塊大石壓在那裡,說不出的難受。
良久,梅娘一抹淚,走了過去:“好,不就是個院牆嗎?咱自己一樣也能建好!”梅娘說着,上前幫忙,不過一早晨的功夫,院子就被清理好,四周也畫上了線。
望着一早上的成果,梅娘和元明珠相視一笑。
往後的一段時間,元明珠早晨去離着村子十里地的窯廠背磚,去的早些,一個早晨能來回兩趟,中午的時候,她也回來,再去背趟磚,等到晚上的回來的時候,就點着油燈,砌着牆。
砌牆這事兒,元明珠沒幹過,看着容易,做起來難,砌起來容易,想要砌直不容易,最開始的時候,砌出一片後,才發現砌的歪歪扭扭的,只好拆掉重砌,漸漸地,摸出了門道,就順手了許多。
可她每日還要兼顧採藥,所以每天砌的高度有限,連續五六日,她每天不過睡兩個時辰,有時候累的,站在那就能睡着,可即便累着,看着圍牆漸漸建起來,她心裡卻高興。
這日,元明珠因着前日採藥耽擱,回來的晚,揹回的磚沒砌,中午的時候,她就沒去背磚,留在家中砌牆,孫二孃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